聆听：牟少华【散文】一张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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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品

           

读

           

一张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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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牟少华  主播//李建富

我这半生，经历过的人和事数不胜数，留存的照片不计其数，唯独这张老照片，让我视如珍宝。它不是我生命中普普通通的生活照片，而是一张看似平凡又不平凡的工作照片。

这些年，我虽然搬过几次家，置换过很多东西，但这张老照片——我参加工作近四十年，唯一留存的工作纪念照片，却一直放在家里最醒目的位置，几乎从来没有被我忽略过，反而特别的珍贵。

凝望着这张伴随我二十多年的老照片，不经意间，记忆的阀门再次缓缓地打开，岁月的沉香也扑面而来。思绪又把我带入到那段难以忘怀、深深铭记的日子……

一九九五年二月，经组织安排，我从市政府办公室，调任市计划生育委员会副主任。那年，我才刚满三十二岁。一九九七年十月十一日至十七日，第23届国际人口科学大会在首都——北京召开。时任鄂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计生委主任江富春，带领州内各县市计生委主任，前往北京出席此次盛会，而作为民族地区最基层计生工作者的我，有幸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时任国务委员、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国务院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主任、国际人口科学联盟第23届大会中国组委会主席彭珮云致开幕词，时任国务院总理李鹏出席开幕式并发表讲话，陈慕华、贾庆林、马万祺、何鲁丽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出席开幕式。国际人口学专家、学者及部分民族地区县市级计生工作者1000多人参会。主要是“围绕科学认识人口与各方面的相互关系，促进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的主题，进行广泛交流和深入探讨。

十月的北京，正值秋高气爽，丹桂飘香。加之大会组委会对我们民族地区的代表照顾有加，连座次好像都是安排在前面第五、第六排，充分体现了党和国家对边远贫困地区计生工作的重视，对少数民族基层干部的关怀。可以想象，就我们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一辈子能有机会坐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开会，聆听世界各国人口学方面专家学者的交流和演讲，并近距离接触那么多党和国家领导人，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犹如做梦一般。当时的心情只能用激动万分来形容，我完全沉浸在无比自豪和幸福之中。

在闭幕式即将结束之际，江主任悄悄告诉我们：“散会后先不要离开座位，中央领导有可能接见我们。”当时，我们心里直犯嘀咕，中央领导那么忙，会接见我们吗？既不敢相信，又特别期盼，内心忐忑不安，焦急地等待会议能够早点结束。我们心想，如果能梦想成真，那将会倍感荣耀；即使不能如愿，也会感到此生无憾。

也许是命运的眷顾，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彭珮云主任走下主席台，在几名工作人员的陪同和众多记者的簇拥下，径直来到我们中间，当询问到我们是来自全国最年轻自治州的基层计生工作者时，对我们格外关心，并主动邀请我们合影留念。当面对如此随和，又和蔼可亲的彭珮云主任，我们紧张的心情马上放松下来，更多的是兴奋感和亲切感。由于人员太多，时间仓促，不便于集体合影。根据工作人员安排，我和另外两个县的主任与江主任一起，被安排在彭珮云主任身边，有幸得到合影的机会，全身热血沸腾，内心无比温暖。记者们不停地抓拍，记录下这激动人心的瞬间，一并把我们的幸福和感动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第二天，我们正在打点行李，即将离开北京。《中国人口报》一位和江主任很熟的姓李的记者，急匆匆的来到我们下榻的酒店，把洗印好的合影照片送到我们手中，一人一张。大家如获至宝，兴奋不已，爱不释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行李箱里。

后来我们才知道，李记者是《中国人口报》的资深记者，经常到民族地区采访报道，还随国务委员彭珮云出访、调研过。李记者说明了我们的意愿之后，彭珮云主任欣然接受了我们的愿望和请求，才有了前面这场难得的接见及合影留念的机会。这张照片中，第二排是咸丰县计生委的黄主任和鹤峰县计生委的张主任；照片中第一排正中间的就是国务委员彭珮云，江主任在左边，右边便是我。这是我一生中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我深深地知道，是江主任的努力，才为我们争取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江主任现在已经近80岁了，她在州计生委主任的位置上工作到退休。江主任不仅是我工作上的领导，又是我事业上的引路人，更是我生活中的长辈。她每次到利川检查指导工作，不仅在工作上严格要求，对下属的生活也非常关心，经常嘘寒问暖，了解家庭有什么困难，对领导如是，对普通职工更是如此，就连司机、门卫、炊事员都一一了解过问。我们每个干部职工的家里她几乎都到过，甚至是多次走访慰问，连家属姓名、工作单位、子女的小名都叫得出来，记得清清楚楚。谁家有困难，她都记在心上，时不时从家里带衣物帮助，即使退休后的很长时间里，她只要到利川，都会看望家里有困难的职工。

在我们计生系统干部职工眼里，江主任不仅是一位我们值得尊敬的领导，更是一位和蔼慈祥的母亲。我们到州计生委开会，只要一散会，大家都会一窝蜂似的跑到江主任家玩，瓜子水果之类的小吃，随便享用，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没有一点拘谨感。不仅仅对利川，对其他县市也一样，那段弥足珍贵的时光，久久萦绕在我记忆的深处，至今都是我永远的回味和怀念。

时间记录了岁月的痕迹。后来我又调换了几个工作岗位，虽然工作单位和工作性质都发生了变化，有时会很累、很操心、很辛苦，甚至还有工作上的不顺心和委屈。可是，每当遇到一些坎坷和困惑的时候，只要看到这张照片就想起照片中的人和事，都能让我在劳顿中获得一些慰藉，一点鼓励，或者是一分宽心的理由。

二十三年过去了，我也即将步入耳顺之年。那年，那月，那日，那弥足珍贵的瞬间，那段曾经经历的故事，已经尘封在心底。如今，我们有的几乎都失去了联系，唯有照片中的江主任，我们都始终有微信联系，空闲时偶尔聊聊天，互致问候。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一张老照片，见证着我的青春，见证着我和江主任的感情，见证着年华逝去的记忆。但这张照片上的笑脸，却始终洋溢在幸福喜悦的气息里！

编审：谭绍义

名

           

家

           

风

           

采

作者：牟少华，湖北利川人，1962年11月出生，现从事市场监督管理工作，为人真诚随和，喜欢旅游，追寻自由和理想，旨在放飞自我，放松心情。

主播：相逢一笑，原名李建富，天津市滨海新区退休干部，曾多年从事广播电视和汉语言文字工作，并经常主持各类大型活动，其播音主持作品曾多次获国家和市级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