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 || 龙溪,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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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乡情更怯”!真的,当小船缓缓驶向那个熟悉的码头,看到那棵充满沧桑却依然茂盛的黄桷树,看到嶙峋的岩石上戴着草帽满面期待与笑容的二舅,我脆弱的眼泪悄然而下,对亲人满怀深情的呼喊也因此哽咽。
二十年了,离别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已经二十年了!山依旧,水依旧,然而,原来的小镇已经让人不敢相认了。破败的木楼,狭窄而坑坑洼洼的街道已有杂草蔓延,昔日光滑整齐的青石板已不知去向。偶然可见的几个苍老面孔,依稀可辨昔日的容颜。亲亲热热地喊一声,他们不敢回应,眼神一阵迷茫。对他们而言,我这个游子已经是个陌生人了吧?!
踩着跳石,跨越那条经常在梦中萦绕的小河。忍不住,赤脚步入水中,那清澈冰凉的河水让我打了个激灵,呵,真的是透心凉啊!二舅赶忙过来搀我,可是他不知道,此时的我多想像小时候一样置身于水里,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呀!盛夏的阳光在这里变得特别温柔,乡邻们满面惊喜,用他们质朴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热情。原来,不用衣锦还乡,不必功成名就,只要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哪怕像我这样卑微的女子,都可以受到如此真诚的欢迎。
穿过那条浓荫掩映的小路,我才明白为什么原来的小镇是那般模样。这里掩藏着另一个精彩的世界!宽阔干净的马路两边,整齐地排列着座座新楼。两三层高,粉墙碧瓦,房前屋后种满果树、庄稼。柑桔树上结满了青果,瓜果藤上花儿娇艳,果实清甜,有鸟儿在飞翔,有蝉儿在鸣唱,有汽车在奔跑,有嗽叭在鸣响。每家都是楼上住人,楼下做门面房,可以互通有无,也可鸡犬相闻。医院、学校、茶馆、酒楼应有尽有,这里像小镇,也像乡村,宁静与繁华融洽在一起。
被众多的亲友乡邻围在二舅家的客厅里,各种瓜果饮料捧上来,舅妈嫌电扇不管用,拿起蒲扇“呼呼”地为我扇着。曾被我背过抱过的表弟妹们已经长得高高大大,脸上含着羞涩的笑容忙进忙出,为我准备丰盛的午餐。八十岁的老外婆银丝飘飘地走了过来,一时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赶紧迎上去,紧紧抓住外婆的手:“外婆”!“好,好,回来了真好!”外婆开心地笑着,喜悦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夜,静谧的夜!躺在楼顶的凉床上,轻风阵阵,耳畔传来外婆微微的鼾息。月亮的清辉照在她的脸上,多么的慈祥啊!小时候的夏夜里,常常依偎在她的身旁,看着闪闪的星星,听她讲牛郎织女的传说,还有安安送米的故事。周围也有这轻风,也有这蛙鸣,也有这阵阵玉米的清香……只是,现在,我大了,外婆更老了!
远山模糊成一片黛绿,点点繁星慢慢连成一片黄晕,我醉了,醉入了梦乡!
(作者系70后,女,我县龙溪镇人,现居南京,爱好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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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刘庆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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