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散原创 • 征文展示】赵友坤作品 | 尚武从文耀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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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我心中的凤凰”大型征文展示（043）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相传，凤凰是百鸟之王。雄者叫“凤”，雌则为“凰”。凤求凰，爱情至上，亘古不变。千百年来，从云贵高原的天府之国到湘西小镇，就演绎着一曲曲凤求凰的传奇。
西汉武帝时，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司马相如一首琴曲，弹奏出凤求凰，他数次鸿雁传书，勾起了卓文君的二度开屏。两千年后，沈从文乘凤而飞，进入大都市，教书育才，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女学生张兆和。那天傍晚，他看见她走在操场上吹口琴，到了尽头，潇洒地将头发一甩又华丽转身，继续边走边吹，动作利索，神采飞扬。这一精彩瞬间，俘获了他的心，顿生求凰意，于是，屡书情信，死缠烂打。一天天，张兆和成为沈从文的唯一，滋润着他干渴的心田。那时，沈从文有点自卑，他是乡下人，如同落魄的司马相如，而张兆和，是温柔富贵乡里的大家美女。他自知门不当户不对，可还是疯狂地追她，不停地写诗表白，表达相思深情和追求到底的决心。最终，用四年的马拉松式的坚持，以丘比特之利箭，穿进了张兆和的“顽固不爱”之心，吃上了天鹅肉，抱得美人归。她是他“弱水三千独取一瓢饮”的三三，他是她一生挚爱的二哥。
沈从文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这段话让多少少女春心萌动；沈从文盼：“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沈从文穿过烟雨虹桥，走过“雪桥”，跨过云桥，淌过月桥。最终，正如所期，沈从文与张兆和成功牵手，相伴一生。若干年后，二人又相遇于奈何桥上，魂归故里，合葬于南华山尾脉听涛山下。
那么，沈从文是如何由一个边城“浪子”成长为文学大师，迎娶大才女的呢？湘西母亲河沱江的涛声向我们娓娓道来。
眉清目秀、面色白皙的沈从文在家乡经私塾启蒙，又接受了小学教育，他精力旺盛，除了学习，就是逃课。他学习时沉静，玩耍时泼皮。他捉蚱蜢，斗蟋蟀，爬高树，掏鸟窝，跳水游泳，入园偷橘。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他携笔从军，参加湘西靖国联军，浪迹湘川黔，对辰河沿岸码头的税收、烟价、妓女，桐油、朱砂的出处行价，码头管事头目的姓名脾气门儿清！结果一直从事文职，出头无望，只好退伍北漂，走上从文之路，以爱妻为原型的小说《边城》，塑造了守望爱情的翠翠的艺术形象。翠翠等女性姓绿，清水芙蓉般纯朴可爱。《边城》和《湘行散记》等名篇，开创了京派文学，与左翼文学、海派文学共同构成上世纪20年代中国文坛的三足鼎立。1982年沈从文返乡参观母校文昌阁小学，端坐教室内，告诉学生说他是游子探母，返璞归真。
回望故乡，沈从文思绪飘飞。娥皇斑竹泪，巫峡神女立，屈原宿辰阳，刘阮上天台，汉皋台仙女解佩，桃花源武陵入仙洞。湘西山川雄奇，山如凤凰筑巢，白虎归穴；水似犀牛归渊，盘龙饮水；良田阡陌纵横，宅旁竹篁遍地，筸溪奔流，可谓钟灵毓秀。在其自传首篇《我所生长的地方》中这样写道：“一个好事人，若从二百年前某种较旧一点的地图上去寻找，当可在黔北、川东、湘西一处极偏僻的角隅上，发现了一个名叫'镇筸’的小点。那里同别的小点一样，事实上应当有一个城市，在那城市中，安顿下三五千人口。这地方又名凤凰厅，到民国后便改成了县治，名凤凰县。辛亥革命后，湘西镇守使与辰沅道皆驻节在此地。地方居民不过五六千，驻防各处的正规兵士却有七千。”
据此，凤凰在地理上是一个三省交界的边城，在军事上是一个边塞要冲，在规模与居民构成上是一个民族小镇。它地处武陵山脉南部，背依展翅欲飞的凤凰山，西托云贵高原，东控辰沅流域，北制川鄂两地，南扼广西边境，生生跨了三级阶梯，山路何止十八弯？元明时期，此地为五寨长官司治所，筑有土城。明嘉靖年间，从麻阳移镇竿参将驻防于此。1556年改土城为砖城，开设四门，各覆以楼。清设凤凰厅和镇竿镇辰沅永靖兵备道治所。1715年，又改建为石城，北门定名为“壁辉门”，盖取金壁辉煌之意。北门城楼采用就地取材的红砂条石筑砌，做工考究，精雕细琢。城门呈半月拱形，圆头大铁钉密铆其上的大门，由两扇铁皮包裹得严严实实。城楼以青砖砌筑，重檐歇山顶，穿斗式木结构，石座券顶。城楼向外开枪眼两层，两层8个眼，似阎王爷的八只眼，防控着城门外一百八十度的范围。北城门下宽宽的河面上横着一条窄窄的木桥，是当年出城的唯一通道。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在东门城楼和杨家祠堂之间，建有陈斗南宅院，由前进、天井、中堂及后进组成，为四水归堂回廊式院落，四周防火墙高深严密，是典型的江南四合院。
旧时代的凤凰镇筸，当兵是大多数男青年出人头地的唯一选择。凤凰人通过战功得到官衔和奖赏，在家乡置办房产，建成一排排高大的封火墙，里面藏着深宅大院。那里的乡勇军队始于明代，叫筸军，凶悍善战，有“无湘不成军，无筸不成湘”的说法，在曾国藩剿灭太平天国起义过程中屡立战功，先后产生了几十位将领，据考证，从道光二十年至光绪元年的短短三十多年里，产生41名提督、总兵，43名副将，31名参将。民国时期，在国民革命军中产生了7名中将、27名少将，还走出内阁总理熊希龄。在为中国人民谋解放、建立新中国的征程中，走出了苗族老红军、解放军高级将领朱早观，中国人民警察部队政委李振军。沈家更是几代从军，沈从文祖父沈宏富26岁官拜贵州提督，沈从文要重振家声，少小离家，14岁毅然投军，后来从文，成为一代文坛宗师。
北有孔庙，南有沈居。沈从文故居一度被视为“南方的文庙”，它坐落于中营街道上，已有百年历史，是晚清一座火砖封砌的平房，典型的湘西四合院，大小共十一间，分前后两进，中有方块红石铺成的天井，立着一个大水缸，水缸里被人丢了许多硬币。左右配以古色古香的厢房，在中间正屋，摆放着先生的一座半身石膏雕像，似可感受到他眼镜片后发出的慈祥而温暖的目光。两旁配以“人生朝露，文章千秋”的联语，概括了先生的一生。左边厢房，陈列着先生不同时期、各种版本的著作。书房内，摆放的书桌、藤椅、书架等木制家具，是在其过世后，从他北京的寓所运回来的。那张嵌着大理石桌面的书桌，曾经伴随着主人，写出了那部美丽凄婉的小说《边城》，创作出以凤凰故乡为背景的大量文学作品。两边厢房苍老陈旧的木瓦和带有湘西味的镂花窗棂，玲珑精致，简朴而不失隽秀小巧。陈列室里有沈老晚年的书法和汉白玉雕塑，发霉的檀木长桌和陈旧的木椅，摆放着一笔、一砚、一手稿，依稀看见先生坐在桌前夜以继日地奋笔疾书，他把笔触指向灵魂深处，溶入到湘西大山深处的大背篓和市井小民的嘻笑怒骂中，于是有了阿姆的腊染、苗巫的大傩酬神，让我们了解湘西毒蛊、赶尸、辰州符这三大谜团的故事。右侧厢房一室的墙壁上，悬挂着大量介绍先生生平的照片，忠实而生动地记录了他一生的奔波与坎坷。二室，陈列有先生部分珍贵的书稿和手迹。故居潮湿的墙缝中青苔点点，而瓦房的缝隙中顽强地生长着一株狗尾草，充满了春的气息，其顽强的生命力，恰似当年的沈从文。他的孩童时代，皆在此度过。故乡的山水风光、淳朴民风和人物情状，留给他深刻的记忆，获得了独有的生活经验，为他日后的创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生活素材。
生为凤凰人，死作凤凰鬼。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沈从文也不例外，他在外飘了大半生，最终与夫人就合葬于凤凰老家，听涛山成为他的落凤坡。
沈从文墓地与清朝云贵提督田兴恕为其母杜氏修建的“杜母园”相邻，没有凸起的坟土，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一块从墓穴后凿出来的五色巨石巍然矗立。这块巨石高1.9米，重6吨多，正面临摹沈从文手迹，刻有沈老富有哲理的语句：“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背面刻着沈先生妻妹张充和撰文丶沈从文侄女婿刘焕章教授镌刻的挽联：不折不从，星斗其文；亦慈亦让，赤子其人。这四句话，言简意赅，总结了沈先生的坎坷一生。他在逆境里不屈服，不盲从。这四句话每句的最后一个字，联起来就是：从文让人！是的，沈先生是十分谦让的，他不争名夺利，始终在文坛上默默耕耘着。但是，沈先生在做文学时又是从来不肯让人的，他用“一切只是一个起始”来鼓励自己，上下求索，永不满足！
沈从文实现了凤凰涅槃，浑身有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和坚强意志，他使凤凰城名扬中外。如今，凤凰山上，百鸟齐飞；听涛山下，带有沈从文气息的芸庐重建；南华山下，雪晴集从沈从文的书卷中脱颖而出，接待游客，醉情山水，陶冶情操。雪晴庭院入门的“缺月门”及步道，曲径通幽，引人入胜，耐人寻味。这里的房间配套设施齐全，一人游，全家游，在这里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其菜品口味让你绝对不虚此行，价格实在，口味正宗又好吃。雪晴集酒店的介绍语为“一洞一桥一陀江，一宅一家一祠堂，一宫一楼一边墙，还有沈老熊凤凰”，沿着江边栈道，穿房过亭来到万名塔边，万名塔依水而建，是沈从文表侄黄永玉召集，后得民众踊跃捐助修建，故名万名塔，塔为六角三级砖塔，面对虹桥，东临遐昌阁，塔身挺拔修长，简洁雅致。传说乾隆时古城扩张，建成后形似笔架，名曰笔架城，当地人为培植状元而建此塔，六角三檐，精美秀丽，顶端置有色彩斑斓的琉璃宝葫芦，塔内上书文光射斗与翰墨流香，白色塔身绘有彩凤飞天、脚踏祥云，整个塔犹如一支笔倒映水中。新修的万名塔在蓝天白云、波光粼粼中，宛若翩翩少女婷婷玉立于凤凰山水间，夜晚的凤凰古城华灯齐放，璀璨的灯光将沱江沿岸照得通明，余辉辐射周边，使这座古城吉祥宜居，人民幸福和谐，身体安康。
作者简介：赵友坤，曾用名王玉友，网名愚夫，阜阳市颍东区人，安徽省民俗学会会员，颍淮作家，阜阳市作协会员，供职于颍东区袁寨镇政府。爱写散文，曾在阜阳日报与颍州晚报，发表数十篇散文，在西散原创等网络平台发表作品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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