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经霜红,室闲茶味清 ——立冬茶事
给眼睛一点闲暇,
用耳朵感受小约的茶趣。
秋天实在是一个短暂的季节。红黄交织的枫叶刚为山川涂抹上一层温暖炫丽的色彩,立冬已在眼前。自今天起,就是冬天了。
自北极而来的冷空气席卷日本列岛,枫叶变红的界线从北海道开始南移。对于日本茶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茶人正月,就是从立冬这天开始的。
日本茶席按季节不同大致分成夏秋季与冬春季。5月开始到10月底,是使用风炉的夏秋季;11月初至来年4月,是使用地炉的冬春季。
风炉源自唐代,是一种煮茶专用的炉子,形如古鼎,三足两耳。炉身下方可以放置木炭,用来煎茶。陆羽在《茶经》中写到:“风炉,以铜铁铸之,如古鼎形……其炉,或锻铁为之,或运泥为之。”
宋朝时,风炉传入日本。至今日本茶道所使用的风炉,仍保留着中国古代风炉的样式。
地炉则是日本的原生产物,其存在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日本先民在室内掘土为坑,用以烧柴围炉。到了室町时代,茶人们改为在榻榻米中央挖洞起炉,弃薪柴而改用炭火煎茶。
11月在日本又被称为霜月。日本茶道将霜月作为开炉之月,亦是茶道新年的正月。
如同我们在新年前做准备工作一般,霜月到来之时,茶人也需要重新布置茶室,风炉要换成地炉,茶席用香从檀香改成麝香,从墙上的挂轴到宾客手中的茶碗都要换成更加厚重的款式。重新打理庭院中的景致,更换茶室的榻榻米,为窗户和拉门糊上新纸,茶人们在忙碌中迎来了茶道新年。
开炉是茶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行事,但具体在霜月的哪一天开炉,并无明确规定。日本茶圣千利休曾说过:“看到柚子变色后,即是开启地炉时。”意思是从10月底到11月初都可以,但传统茶人通常会在立冬这一天开炉。
立冬前后,还要举行品尝“新茶”的“口切仪式”。所谓“口切”,是指将装满春日新茶的茶壶封口切开,取出茶叶,用石磨磨成粉末。
还记得前文和您聊过的“八十八夜”茶吗?在初夏采摘的一番新茶,需要密封在罐中,经过半年的低温储藏,以增加风味,去除新茶特有的青臭,变成醇厚的茶叶。这种工艺被称为“后熟”,据说是通过使初夏新采的茶在储藏成熟之后“重生”,成为当年的“新茶”。
宁静的茶室中,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聆听铁釜中清水沸腾的咕噜声。在石磨的转动声中,满怀敬意地等待一碗醇厚浓郁的新茶,用茶香迎接冬季的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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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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