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听说他被冤杀,竟为他建立祠堂,出征之前必先祷告

嗣圣元年,这是唐睿宗在第一次当皇帝时的年号,然而实际权力全部都是他的母亲武则天所有。唐睿宗李旦,只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这一年,开国功臣李勣的孙子李敬业在扬州起事反对武则天,很快被平灭。宰相裴炎因为劝武则天还政给皇帝而被处死,大将程务挺为裴炎鸣不平,居然也被杀死在军营之中。

当时是唐朝的天下,权力本来就应该是皇帝的,裴炎只不过说了实话而死,实在是太冤枉了。更冤枉的则是程务挺,当年裴炎为他争功,所以与裴炎交好。于私,程务挺是报恩,于公,程务挺是报国。但武则天却以一己之私,将这位镇守边关的大将诛杀。

程务挺镇守的是朔方郡,防范的就是突厥人。在隋末唐初,亚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就是突厥。他们利用中原的战乱,趁机扩张势力,从中捞取了很多好处,连唐太宗刚刚即位的时候,也不得不亲身犯险,签订了渭水之盟。

然而唐太宗与别的皇帝不同的是,他最终在贞观三年时,派遣李靖、李勣两位双子星,扫平了突厥。这场胜利,不仅将突厥灭国,而且还让西域其它国家见识了唐朝的厉害,尊李世民为“天可汗”。

在唐太宗时期,突厥表现得还是很老实的,他们不敢作乱,但是到了唐高宗继位后,这些突厥人就不安分了。他们多次推举产生可汗,就是抱着复兴的梦想,公然反抗大唐。

在唐高宗时代,突厥多次叛乱,其中大规模的就有四次。然而,他们遇到了裴行俭这个克星,每一次裴行俭都用不同的方案克敌制胜,降伏了突厥。裴行俭的四次出征中,程务挺就作为副将参与了其中的两次,屡立战功。

其中在调露元年的平叛中,裴行俭已经携带俘虏返回长安,然而不死心的突厥人纠集了六万多骑兵攻打云州。在敌众我寡,主力已经班师回朝的不利情况下,程务挺奋力一战,与代州都督窦怀愆一起打退了突厥的骑兵。

在第二次平叛时,程务挺更是立下大功。当自立为可汗的阿史那伏念出击偷袭唐军时,已经接到情报的裴行俭让程务挺反攻可汗牙帐。没有准备的突厥人被杀得大败,阿史那伏念的妻儿以及辎重全部被落入程务挺之手,只得出逃。

然而程务挺仍然穷追不舍,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阿史那伏念转身投降了程务挺。也就是在这一次胜利后,裴炎为了打压裴行俭,为程务挺出头争功。此事虽然是裴炎无心插柳,却让程务挺感恩戴德,从此两人关系十分密切。

在武则天废黜中宗李显,改立睿宗李旦的时候,就是裴炎设计,程务挺带兵执行的。这次事件之后,武则天也将他视为心腹,十分厚待。然而,为武则天办事,只能处处顺其心意,不能有一点不如意的。就像本文开篇所说,裴炎劝武则天归政而被冤杀,程务挺上书鸣冤也遭到了毒手。

在当时,程务挺被武则天杀害后,一切功劳都被抹去,甚至连家族都遭到了株连。一代名将,为之呵护的朝廷如此待他,不得不令人唏嘘不已。然而,在突厥人看来,这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突厥贵族为此歌舞饮宴,弹冠相庆。

但是他们又为程务挺修建了祠堂,每逢出征,都要到祠堂祷告,希望程务挺能保佑他们凯旋。(突厥闻务挺死,所在宴乐相庆,仍为务挺立祠,每出师攻战,即祈祷焉——《新唐书》)

这也很好理解,突厥人是游牧民族,没有什么复杂的文化观念。他们只崇拜强者和忠义,程务挺将他们打服,是当之无愧的强者;程务挺对朝廷忠心,对裴炎讲义气,自然获得了他们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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