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亚利散文《粽香情怀》（纸刊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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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粽香情怀    

    文/朱亚利

下午两点，汽车在热浪滚滚的渭河南岸奋力驰行。双眼皮打架的我，不时努力睁开眼睛向岸堤望去。泛黄的河水蜿蜒在一片黄沙中，一棵棵苍翠的树飞逝而去。

忽然间，一丛芦苇闪现而过，“停停停……那是芦苇！”我激动的喊着，之前内心的渴盼成了现实时，难以自矜。“是芦苇，有必要那么惊讶吗？”小何车速未减，疾驰向前。而我已经睡意全无，一瞥所见让我的心欢喜极了。

这南岸的芦苇比北岸的长势好，我原以为这边没有呢，侥幸让我遇到了，终可以了心中之所向了！不过有也没作用，一眨眼功夫，车已经飞甩那丛芦苇两三里了。沮丧之中，眼前又一丛芦苇出现了。“停车停车，我要下去摘芦苇叶子！”再一次果断要求。下车后目测距离，芦苇丛已经在200多米外了。沿着四十多度高温的路面，我飞奔向那丛芦苇。身后是小可爱何明飞的声音，“麻麻去干什么？”老陈、小何的回答我已经自动屏蔽了。

沿着陡峭的坡堤，踏过万千枯草的枝叶，踩着粒粒黄沙，我终来到了芦苇丛边。烈日下，翠绿宽大的芦苇叶子闪着耀眼的光，有点打蔫。双手快速地採摘着芦苇叶，不多会儿，流淌的汗水骚扰着发酸的眼眶，却无法阻止我采摘芦苇叶子的双手。终于在这丛芦苇顶叶的招手作别中，我意犹未尽地爬上岸堤，当然怀里还有一大抱翠绿的芦苇叶子。

坐上车，脑子里飞快的计划着我的包粽子大业。“咱直接回西闸口，我要买圆江米，红豆绿豆。”同车的老陈、小何无语地望着我。

“麻麻，你不瞌睡啦，”小美女何明飞眨着眼睛问我。

“不瞌睡了，妈妈要给你们包粽子吃。明天早上你们就等着吃美味的粽子好啦，小可爱！”

“你不是很累吗？回去不休息啦？哪有力气和时间包粽子？”老陈疑惑地问。

“放心吧，总之明天你们就会吃上我包的粽子啦？”

回到家不到五点钟，进门后我直奔厨房接水泡圆江米、煮红豆绿豆、泡灰枣儿、洗葡萄干儿。最后开始处理粽叶（这些芦苇叶子从被我采摘的那一刻起，它们的名字就变了）。先用清水把粽叶儿清洗一遍，随后放入沸腾的水里煮几分钟，这样既可以消毒杀菌又可以增加粽叶的韧性。煮过的粽叶捞出来后要浸泡在凉水里，这样可以使粽叶变得更翠绿。厨房里飘散着粽叶的清香，我使劲的吸着鼻子，吸着渴望已久的味道。之后又从水里捞出凉透的粽叶，一片一片整理好，用剪刀剪去叶柄处的硬梗，摆放整齐备用。最后挑选一些开裂的叶子出来，撕成细条，做捆扎粽子的线绳用。处理完粽叶七点多钟了，算算浸泡圆江米的时间还不够，看看红豆绿豆，煮的还不够软糯，暂时还包不了，不过已经是万事俱备只等包粽子了。

晚上九点半左右，观察米、豆子、枣儿都已经达到包粽子的要求，于是包粽子活动正式开始。学艺两年，今年终于可以独立操作了。理粽叶、挖江米、放红枣、裹形状、捆扎，一系列流畅的动作之后，一个棱角分明的粽子，静静地立于手中。一个、两个、三个……终于粽子满锅了。设定好时间，明天早上就等着吃粽子吧！

翌日清晨，叫醒我的是一阵阵粽子的香甜之气。一看表五点钟，没有丝毫的犹豫，起床洗漱，继续包粽子。赶上班前，我要包一大半儿的粽子，中午下班后继续煮粽子：心里计划着。我的双手十分和谐地配合着，一个个粽子，快速地跳入锅中，没入水中，终于有粽子从水中露出了头，包粽子活动暂时告一段落。

打开压力锅一个个饱满的粽子整齐地躺在水中。忍着烫，拿出一个，尝了一下，是久违的味道。女儿也是闻香起床的。“今天早上是吃粽子吗？太好啦！”看着她笑靥如花，我捶了捶腰，喜欢就好。

上班走时，我带了粽子给办公室的同事，老公带了粽子给办公室的同事，一起出门，一路粽香。

中午回家，煮上了早上包好的粽子。随后又包了一锅粽子，赶上班前煮好。下午下班后，一个个电话通知来家里取粽子。等两锅粽子奔向不同的厨房时，我觉得今年迟迟未至的端午节在粽香中圆满了！

端午节，这个因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而诞生的节日，承载了千年记忆和情怀的节日，由汨罗江畔绵延至渭水岸边，由伟大介入平凡，使我这个烟火之人爱上了包粽子。这一枚枚饱满的粽子里，有永不逝去的屈原，有传承不断的习俗，也有我对生活热烈的回应。

学习包粽子，缘于女儿同学的奶奶，一个热心肠的大婶，她教了我两年。第一年我准备好米，红枣等主材，她采摘处理好粽叶，然后我看着她包，偶尔学几个，学艺不成功。第二年，她带着我去采摘粽叶，并来到我家，手把手教了我包粽子。在她目光的注视下，我完成了食材变成粽子的所有流程，包括煮粽子时如何在锅里摆放。第二年学艺成功。在学习包粽子的过程中，大婶告诉我，包粽子是因为孙子、儿媳都爱吃，她每年都会包很多，还会送人。

时逢庚子年，因为有闰四月，端午节会姗姗迟来。而随着芦苇叶子变绿、变大，我那颗被种了粽子的心一直不安分的跳动着，总想自己独立操作一锅粽子，送给我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送给不能吃糖却爱吃米的公婆，送给经常电话叫我吃饭的妹妹，送给辛苦持家的弟媳，送给总能救我于急困之中表了几辈子姐的小成，送给帮我接送女儿上课的小党、小刘，送给有好东西总会记得分享我的小吴、小张，送给我可亲可爱的同事，送给我老公的狐朋狗友……

一片片芦苇叶、一粒粒圆江米、一颗颗大红枣 ，在一双双手中，集结成一个个饱满的粽子。千年前，你缘于屈原而生，见证了不屈的忠魂；千年后，你依然香甜饱满，见证着烟火人生！粽子文化浸润着我的灵魂，粽香弥漫在我生活、工作的圈子里：我喜欢这样的日子！

【作家档案】

      朱亚利，陕西咸阳人。从事教育工作，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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