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宾客
刚出门又下雨,扫小黄去庄山风景区。
台风虽没刮来,但风雨也大。进庙的林荫大道,除了我没有其他人。满地落叶,好像刚烧了礼炮来迎接我这个不速之客。
到庙前雨下大了,急步爬到群英亭。
点蚊香喷蚊水,这是惯例。是我这个“先头部队”要做的事。
雨水沙沙穿过茂密的枝叶,落在山路汇成一道道的小水流。雨来溪涧水活了,潺潺汩汩响着,隐在密林石溪中。
永忠辉哥国启还没来,坐到水泥櫈闭目享受这半山的风雨。满山遍野都是雨声和水流声。听了半会,突然站起来到凉亭外面。我想,这场风雨是秋季的宾客,我到外面迎接它们。
国启来不久,永忠和辉哥来。永忠的红茶,我带来的角子粑和福寿粑,就当做早餐。
讲起张充和《寻幽》的联句,把那幅“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给辉哥看。
聊到饶宗颐,聊到季羡林。永忠讲,南饶北季可以出了名的。白岩松去北大读书,刚进学校找不到南北,有一个老头过来跟他一边走一边聊天。后来才知道这老头是季羡林。
记得有人讲过,人嘛,活着是经历,人死了才有故事。这话跟盖棺定论近吧。
叔回来过周末,几位亲友陪叔进娘娘庙前的圣母湖喝茶。
刚摆好茶几,一场雨如一张巨网撒在圣母湖面沙沙作响,声音轻柔而舒缓。
我笑道,我们是贵客,老天撒下雨花来欢迎我们。
戒酒三年,把自己的趣味也戒掉了。没了酒,不管男女,都没了真性情。喝点酒后,人也胆大也有趣了。
今晚壮着头皮喝了几钱,在饭桌上说出了一斤酒的话。
没喝酒之前,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喝了酒后,知道要回哪里。
几个人喝了两瓶贵州九江双蒸,我回去报道,辉哥和保全去南山庐k歌。
酒没喝多,爬楼梯气喘吁吁的。我要赶在美姐没回家之前醒酒。
爬到楼,到西窗下画字,画了几笔,歪歪扭扭,丢下笔去翻书。
台风雨后,上天台看花草。午时花开出一片小花海,寄养在铜钱草盆里的菖蒲翠郁葱葱。
种花种树的同时也种下草,有花有草天台的风景才完美。
种的花草,不一定要开花,我只需要看到一丁点翠绿,心就慰然。只需要它们活着,活着就能开花,活着就能给我绿色。
有了花草,拥有一份闲意。有了花草,拥有另一个天地。有了花草,拥有一颗花农的心。就如许宏泉所说,草木皆宾。
花草是宾客,宾客可以给你带来新的境界和世界。养花读书喝茶虽然琐碎,但可以把太阳泡下山。
读友周华诚的《这是我想过的日子》,在人间烟火深处,在城市的角落,尽情享受生活。
读蒋勋的《说唐诗》《说宋词》《说文学》,在唐风宋雨里穿行,在老蒋的文字世界里闲游,领略经典和韵味。
读朱良志的《曲院风荷》《顽石的风流》,在高雅古朴的世界漫行,尽享艺术的魅力。
读董桥的《故事》,写了几句:读别人写的故事,别人读自己写的故事
多少故事,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话
自己和别人,偶尔当一回主角
一盏灯,它能给别人光明
一盏灯,它的光是属于自己的
一盏灯,它是黑夜里所有人的伴
一册书,一个世界
一盏灯,一个航标
一花,一景,一纸文字
雨初堂和静心斋的书,是我的另一个天台,另一园花草,也是另外一拨贵宾。
辛丑年九月初六日晚,整理于小城静心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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