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裁员”风波背后 IBM：来一次3%与97%的对话
■IT时报记者 王昕
在此次“被裁员”风波背后，是业界对IBM转型效率的焦虑，其实，早在2012年罗睿兰从彭明盛手中接过接力棒以来，这位新CEO就一直肩负着转型的重任，罗睿兰甚至曾公开训斥整个公司的怠慢。
2014年以来，新战略重点CAMSS（云计算、大数据分析、移动、信息安全和社交商务）地位的巩固，使得IBM转型路线变得坚定踏实起来。虽然97%的企业已经在用iPhone和iPad等移动设备，但没有人觉得它们真正影响了企业；而对于在企业市场有着绝对影响力的IBM来说，其一贯的精英客户战略正在转变，这可以看成是一次3%与97%的对话。
左岸和右岸，是IBM公司全球战略高级副总裁Ken Keverian抛出的最新论调，这位服务IBM超过20年的专家在半年前加入IBM，他认为，传统商业世界可以分为“两极”，即左岸和右岸，其中互联网商业在右岸，传统商业在左岸，事实上，IBM更多的客户在左岸。今天，传统企业需要从左岸连接到右岸，这恰恰就是IBM要做和正在做的事情，“IBM擅长的是解决最困难、最棘手的问题。这些问题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技术与商业结合的问题。”Ken说道。
一直以来，IBM并不是一个能让人轻易看透的公司，2008年时任CEO彭明盛首次提出了“智慧地球”的战略。在这个听上去有些玄的整体战略推动下，IBM在政府和企业市场秀出自己的理想。
“如果说智慧地球是靠行业推动的，那么CAMSS战略恰恰可以看成是智慧地球战略的行业落地点，是云化、移动化、分析化等等。”郭继军，IBM全球企业咨询服务部大中华区合伙人，向《IT时报》记者表示，CAMSS讲的不仅仅是互联网化，还是物联网化，当下他最关心的是智慧电信、智慧电网等行业，未来的电信网络和电网需要透过一个网络和云来提供服务，而实现方式就得通过云计算、大数据、安全等。“我接触过全球的很多电信运营商，通信业界的共识是必须要走云化的道路，除此之外，我看不到电信运营商有其他的出路。”数据显示，目前云计算市场的收入还占不到企业整体IT花费的10%， 还有90%没有搬到云上来。IBM相信未来这个数字会反一反，90%的企业IT费用将投向云端，而IBM恰恰对企业的新旧IT环境都非常熟悉。
有一天，云会不会囊括IBM所有软硬件资源？郭继军表示，不敢说100%软硬件都能包括进来，但IBM肯定会在云平台上展示越来越多的企业级服务能力。
“IBM的转型，所有人都看到了，在行业里大家都在观望，看你成功不成功。”郭继军在4年多前，他的工作是天天劝说客户转型，但直到后来，他发现自己讲的事儿都在自己身上得到了印证，IBM和他的客户都在转型。
在北京、上海的机场等地，一则IBM与腾讯进行大数据合作的大型户外广告赫然矗立。对于微软、亚马逊来说，IBM的云服务似乎来晚了一步，但IBM却准备以“开放”来追赶市场份额。在全球范围内，IBM除了与苹果、微软、SAP、Twitter等展开合作外，还在国内与腾讯、世纪互联等联姻，甚至向政府方面授权OpenPOWER的芯片内核，在这一长串名单中，囊括了竞争者、合作者、企业和政府。
调研机构Gartner认为，到2017年全球70%的企业将采用混合云模式，这被看成未来企业市场的一种新体系架构，这对于国内绝大多数企业来说还是空白，无论先入者还是后来者，都存在很多商业机会。
众所周知，云计算通常拥有IaaS、PaaS和SaaS的3层架构，如果将IaaS理解为“毛坯房”，PaaS理解为“房屋装修”，SaaS则代表“家具”，那么未来的云计算市场将是一个融合市场，企业有权利选择房子、装修和家具的不同品牌间的灵活组合。而对IBM来说，不排除与其他云计算品牌和产品的开放融合，事实上，目前就有很多IBM的SaaS应用跑在亚马逊或微软的云上，同时，IBM强调自身具备该产业链上的所有能力，对企业用户来说，SoftLayer是可靠的“房子”，对开发站来说，BlueMix是最酷且易用的“装修”工具，而IBM的100多个SaaS应用则是最坚固耐用“家具”。除此之外，IBM的“CMS企业云”则更像是一套豪华装修好的、可以拎包入住的装修房。
过去，IBM内部流传一个词叫“BlueWash”，意思是，被IBM收购进来的公司、业务甚至人，都会被IBM这个蓝色大熔炉同化，而现在，IBM则提倡一种开放、兼容的生态。
“几年前CEO罗睿兰开始推动很大的改革，希望借此提升我们的行业驱动力。过去，IBM的各团队和部门之间更多服从于能力方面的话语权，你有什么菜，我们这些在前端跑堂的就卖什么菜。”郭继军表示，以往他带领的咨询服务团队在产品方面并没有很大的话语权，而现在“我们把团队在行业中看到的变化告诉后台的实施团队，由我们来主导服务。”
郭继军透露，类似这样的组织结构改造，IBM过去两年中一直在推动，但真正走得很顺，一直到2014年才体现出来。现在IBM咨询服务团队面对客户时要做的是，“后台已经炒了一些菜，但这些菜都是半生不熟的，我要再挑几块萝卜、几块番茄加进去炒，来烹饪一个满足客户口味的菜。”
“如果今天你再与客户说，我们要和你先签一个100页的工作说明书后，才能帮你干活，客户可能早就被吓跑了。客户的变化发生在各个细节，例如客户愿意买IBM的云服务，但更希望通过每月支付等形式付钱。”郭继军说。
北京聚微合智信息技术公司CTO王雪峰，令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在IBM产品线中，“竟然有一个我们也用得起的服务。”
王雪峰口中的IBM产品是SoftLayer，是IBM耗资约20亿美元收购的公有云服务提供商，热门应用WhatsApp、游戏巨头暴雪公司，以及阿里巴巴电商海外业务用的都是SoftLayer服务。
SoftLayer已于去年落地进入国内，并正在国内挑选地点建设香港之外的第二个数据中心。
一个有趣的细节是，王雪峰所在公司在使用SoftLayer以小时计费的系统机制时，专门在云端开发了一个小软件，每到55分钟时即提醒工程师，可以选择下线一些不必要的云服务，以节约开支，“因为到了1小时零1分钟时，就按2小时收费了。”王雪峰觉得像他这样的初创公司，“既缺钱、又缺时间，必须精打细算。”
IBM正摆脱“制服组”角色，与初创和小微企业走得越来越近。
詹海萍，IBM大中华区云计算事业部战略及合作伙伴发展总经理，他常在IBM公司内部开玩笑似地提醒同事，他带领的是一个不赚钱的部门，是在“做功德，帮助其他人”。
詹海萍说，最近一段时间来，他接触了许多各色各样的中国创业者和开发者，人们对IBM的印象正在转变，他尝试告诉所有人，IBM能为几乎所有类型开发者和创新者提供服务、技术环境，甚至市场推广方面的支撑，例如IBM花10亿美元收购的BlueMix就是一个美妙的开发工具，从一个人开发的初级应用，到企业核心层面的大规模服务，都可以借此平台展开。事实上，IBM的另一个云计算平台SoftLayer就是从寝室中创业产生的，其创始人Lance Crosby从不回避自己的“屌丝”身份，他说，之所以在大学宿舍创业，是因为穷到没有车库。与詹海萍类似，IBM大中华区全球信息技术服务部市场总经理陈俊昌也有近乎相同的感受。
“有一次，我参加一个创业者大赛，我走进会场后意外发展，自己是唯一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其余所有开发者都是汗衫、短裤的打扮。”陈俊昌笑称，“我当时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西装、衬衫都脱掉。”
陈俊昌认为，从某种意义来说，IBM过去更关注那些有名有姓的公司，但现在不同了。陈俊昌将这种现象称为behind the scene（幕后），他说，过去这些在IBM的传统业务里是看不到的，这些学生，或所谓宅男，对经济很有贡献，他们编程、创造应用，并产生“滚雪球”的经济效应，任何IT公司都不能忽略这一块的经济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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