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二三事

爸爸二三事

唱歌

我的爸爸有一副好嗓子，又很喜欢唱歌。从流行乐到以豫剧为主的戏曲，总是常在嘴边。饭前，饭后，晨起，日落。从爸爸的歌声中，穿越七八十年代，有刘文正的《三月里的小雨》，有黄安的《鸳鸯蝴蝶梦》，有“小苍娃我离了登封小县”，有“苏三离了洪洞县”……

幼时不多的记忆里，记得也很爱跟着爸爸唱，以电视剧主题曲为主，走哪唱哪。

只要一句“小胖妞儿，给我们唱个歌吧”，我就会背起小手啦啦啦唱起来。

爸爸说，我常常唱错歌词，诸如“好大一棵树”会唱成“好大的屁股”的笑话总是很多。

但也有值得炫耀的是小学二年级，一个小型活动我主动登台唱了新学的歌曲《大树妈妈》，赢了一件纪念T恤衫，爸爸好像穿了很久很久。

当然爸爸的歌声中，我也会搞怪不断。我小时候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头发还很长，我总会在他唱“小苍娃”的时候爬他身上把头顶的头发扎成一个小辫，然后看他绘声绘色地演唱。

爸爸的曲库这些年也一直在更新，像《第一次爱的人》都会唱。而更新中最浪漫的事莫过于他唱歌，我妈妈跳舞了。所谓郎情妾意，大抵如此。

大概大前年，大大前年，无意收听电台，第一次听到刘文正《三月里的小雨》，一瞬间瞬间恍惚了，怎么和我爸爸唱得一模一样？当即，打电话给他说了此事。随后每次听这首歌，总会在微笑过后落下泪来。

我的爸爸，是我心中的歌星。

讲故事

小时候是在爷爷和爸爸的故事中长大的。爷爷爱讲《聊斋》，虽然爱听却总会很害怕。爸爸从不讲吓人的鬼怪，总是各地奇闻异事，年代无考，听来却如同比邻。

比如说兄弟二人老大懒老二勤快，老大贪婪老二憨厚。一无所有的老二三年后却比继承家产的老大过得好。老大很质问老二怎么回事。老二说院子里那棵树是金银树。老大呢，当夜砍走了树。第二天来质问老二怎么不掉金银。老二于是摊开双手说这才是真正的金银树………（还有个歌谣来，记不清了）

比如说石桌石凳的故事，要讲信用；财主穷书生的故事，要有智谋；革命历史故事，要有胆识；某皇帝某谋士的故事，要知进退………

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又断断续续回忆起又领悟到的。

小时候，只当是猎奇，哪懂什么内蕴呢。就像会被唐诗几十首，上了学就只剩一首《望庐山瀑布》了。

爸爸对我有过认真的启蒙，而我是懵懵懂懂后知后觉。

功夫

爸爸好像懂很多武功。

小时候他扎马步喊我推，总推不动。还教过我擒拿手，如何摔倒别人和防摔。也比划过一招半式的太极，一步两步的拳，一点两点的气功。可我是个不争气的学生，基本功扎马步总会废弃，以致这些只留在了记忆里。

曾记得日出的时侯，爸爸喊我面向东方，吐陈纳新。日落西山，爸爸喊我扎稳马步，默数气息。而更多的晴天里，我会赖在他背上，支使他走来跑去。

可有一天，他突然有点背不动我了。我却能轻松地背起他。虽然走不上几步路，但我真能把他背动。我的爸爸，怎么从来不胖。我的爸爸，怎么背开始弓，我给他矫正的时侯，掰他的肩背，肌肉是那么硬，刚掰来一会儿他又弓着了。不知何时，我走路也比他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