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云:荠菜的味道|散文
文/陈爱云
【作者简介】陈爱云,山东泰安人,泰安市作家协会会员。文章接地气,充满乡土气息。有作品在新媒体、市以上传统媒体发表并获奖。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房东大婶在浇麦子,我见麦子棵深处,长着许多荠菜,这些荠菜因为麦苗的庇护,没见多少阳光,也没有经历雨雪风霜,天气回暖后,就依附着麦苗长起来了,嫩嫩的绿绿的,细杆长条的,像娇小姐一样,弱弱地在麦席子里避难。得知麦子未打药,我就拔了一把,说回去下面条。
今天做饭时,切上一点,看着嫩绿、诱人,却嚼不动,也没有浓郁的荠菜香味,正如房东大婶所言,像草,其实不仅仅是像草,而就是草。
比起野地里的荠菜,口感差远了。
前几天,我曾经和朋友去泰山脚下挖荠菜。长在空地上的荠菜,没有麦苗或其他植物的庇护,虽然被太阳充分的照晒,但因为春寒料峭,依然没有返青,与地面上的干草混杂在一起,需瞪大眼睛仔细分辨。这里的荠菜,虽然叶子又小又黄,根却粗壮,拔下一根来放在鼻子上嗅,沁人心脾的清香。
那晚回到家,我摘了洗了连根剁碎了,加少许粉条、豆腐、鸡蛋,包成饺子,别看荠菜根茎粗壮,好像很老了,却一煮就绵软,还很劲道,美味的无以言表。
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差别。
麦田里的荠菜长在麦苗下,是温室里的花朵,不见阳光,不经风吹日晒,不能经受一点挫折和考验,像用催化剂催熟的鸡鸭鱼肉,也像大棚蔬菜,肥嫩好看却无味。它永远是草,依附于麦苗身上,最后的命运只能是被人拔掉,或者用除草剂除掉。
野地里的荠菜,经过严冬的历练,寒风的侵蚀,多经磨难,孕育了深厚粗壮的根茎,才在冬日暖阳的关照下,抽丝剥茧般破土而出,粗壮的根孕育了一点点芽儿,变得有担当有内涵,因此味道醇厚,值得回味。它由默默无闻的小草变成了人们餐桌上人人喜爱的菜!
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一篇报道,在河南省罗山县,一名23岁小伙杨锁,神志正常,四肢健全,却活活饿死在自己家里。
他懒得洗衣服,穿脏了就扔掉;懒得吃饭,除非饿到极点;懒得工作,在建筑队、酒店干活不到1天,就嫌苦嫌累不再干。
其实这一切,都源于他父母对他的的娇惯。从小父母一点活舍不得让他干,甚至正常生活自理,都觉得是让他受苦,对不起他。
他就像麦子地里的荠菜,最后有这样的结局虽然好像不敢让人相信,细细想来却又是必然。
也不由联想到云南昭通的“冰花男孩”,每天走路一个多小时上学,无论刮风下雨,酷暑严寒。那天,他顶着满头满脸的冰花进了教室,同学们看见他的模样都笑了,他不但不觉得尴尬,反而笑着做一个怪怪的鬼脸,可见他内心多么阳光,对于他受的苦,也并不觉得苦,而是已成了习惯,觉得那是自然而然。
这样长大的孩子,他一定会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对社会有用的男子汉。
不经历风雨就无从发生质的改变!草如此人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