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l李蓬《峰回路转》
文/李蓬
【作者简介】李蓬,财政学学士,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业余小说故事写手、影视编剧。共在近60家省级以上报刊杂志发表文章100余万字,2013年经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有武侠故事集《温柔陷阱》,并被列入“中国好故事”,2016年敦煌出版社出版有武侠故事集《龙虎斗巴蜀》,拍有标准电影《县长当村官》已取得公映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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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回路转
孟成从小就胆小怕事,别人若是欺他、辱他、打他、骂他,他也总是忍他、由他、避他、让他。
后来,孟成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别人并没有因为他已成人而敬他、重他,还是照样践他、轻他。孟成知道,这样下去对儿子的成长很不好。可是他从未在人前说过硬话,于是只好举家搬迁。
世间就是这样,到处都有恶人。任孟成搬到哪里,哪里都有恶人欺负他。在这之前,孟成颇有家资和田产,甚至还有三个仆人。随着一次次搬家,家资日渐耗尽,田产不断换小,而且只够勉强请一个仆人。但孟成还是不死心,想继续搬家。这时老婆发话了:“人家孟母三迁,是怕儿子学坏。你倒好,孟父三迁是怕人欺侮。象你这个熊样,搬到哪里都是一样!”
孟成气得高高地举起右手,但最终也没有落下去。他这辈子连鸡狗都没有打过,怎么可能打人呢!
老婆回了娘家,孟成只好让仆人收缀东西,带着儿子搬到了又一个地方。
到了晚上,三人来到新家。刚刚坐定,便有本地人易哈球敲门而入。孟成毕竟新到一个地方,许多事还得仰仗当地人,他连忙吩咐仆人做饭。
几杯酒一下肚,易哈球便拍着胸脯说:“我在本地还算有点名望,今后凡需用得着我的,你只管吱一声。”
第二天,孟成带着仆人去查看新置的田土以及田土上的佃户,回来已近中午。看到七岁的儿子正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孟成问:“怎么啦?”
儿子说:“他们都不和我玩,说我们刚来便与大恶人易哈球混到了一起,他们大人要骂他们。”
孟成心头“格蹬”一跳,但他在儿子面前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怕什么,咱们有的是田地,他们巴结我们还来不及呢。”
可是事实很快就击破了孟成的梦想。易哈球想去城里做一趟买卖,由于手头不宽裕,欲找孟成借钱。
孟成说:“我哪有宽余的钱哪,我都买了田呢。”
易哈球说:“我就不信你连五百两白银都没备得!”
孟成的确拿不出。易哈球恼了:“你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指望我给你面子!”
下午,孟成在外面有事,忽然仆人匆匆赶来,说是易哈球把他儿子连哄带吓诱过去了,临走前还扬言限孟成三天之内拿出五百两白银到他家取人。
简直欺人太甚!孟成气得直跺脚。呆了一会儿,孟成急冲冲地跑回家。他推开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别在腰间。
仆人吓得连忙劝他:“老爷快快息怒,千万别做傻事,咱们还是想办法筹钱吧。”
孟成说:“这次不讨一个说法,今后任走到哪里,也会照样受人欺负!”
孟成赶到易哈球家里。易哈球正在与三个家丁闲聊。三个家丁见到孟成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围了过来。易哈球轻蔑地一笑,示意家丁都出去。
孟成跪倒在地:“求求你把儿子还给我!”
易哈球问:“钱都准备好了么?”
孟成表示没钱。易哈球说:“没钱还谈什么。”
孟成只好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转了两圈,霍地从腰间取出菜刀。易哈球哈哈一笑:“有胆量!有种就朝这里砍下来!”他将右手放在桌上,四指卷屈,只小指头伸直对着孟成,以示轻视。
孟成脸上阵红阵白,忽然一咬牙,猛地砍了下去。易哈球顿时疼得叫了起来。家丁听到尖叫声连忙冲进来。孟成自看到易哈球的断指,先是吓呆了,见易哈球的家丁围住自己,猛然醒悟,连忙将刀架在易哈球的脖子上。易哈球虽然长得牛高马大,但此时已疼得没有多少力气,他咬着牙说:“让,让他,他带,带走,走儿——子吧。”
孟成的仆人已经纠结许久,正不知要不要报告当地里正,不想他看到孟成父子回来了。
孟成说:“咱们赶快收拾东西,我惹了大祸——”
仆人有些为难:“可是我们要搬到哪里去呀?我还没有准备呢。”
孟成急得团团直转,心头反复思考:怎生是好!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们也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这时易哈球来了。孟成先是想躲,忽然想到自己好歹也有主仆二人,而易哈球只有一个人,难道还怕他不成?易哈球走进屋子,示意孟成的仆人下去。仆人虎视着他,但孟成不由自主地朝仆人努努嘴。仆人只好走到了门外。
易哈球说:“昨天的糗事,你可千万不要传出去,否则别人会小瞧我。”
孟成嗫嚅着说:“我——”
易哈球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放在桌上,转身出去了。
仆人冲进来时,孟成已经擅抖着手打开了包在物什外面的手帕,居然是一锭黄金,足有五两多重。
孟成大喜,便去岳父家接老婆。老婆说:“我就说过,恶人也怕恶人欺,你只要自己能够雄住,别人就不敢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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