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黄梅】余再荣：娃追鱼儿鱼耍娃

“清清的河水，亮亮的沙，兴奋的游鱼，高兴的娃，鱼戏水来水含沙，娃追鱼儿鱼耍娃。”

我就是那爱追鱼的娃，迷恋着这清清的河水，亮亮的沙。

农家的孩子当家早，七八岁的年纪，已经可以帮家里分担很多家务，那时，我最喜欢做的是洗衣服。

夏天的早晨，天微亮，鸡鸣鸟啾就会将我们早早唤醒，我和姐姐就会收拾起全家的脏衣服，端着脚盆，提着桶，到河里占位子洗衣服。

当双脚浸入水中，一晚的暑气也随着消失了，当河水轻轻的拂过脚面，全身都觉得沁凉沁凉的。

我们一群半大的女孩子顺着石板一溜排开，将衣服分类放到盆里，加水，倒洗衣粉，浸泡，就准备开洗了。哗哗的水声，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唰唰的洗衣声，加上清晨的鸟鸣声，组成了一支动听的乐曲。在这乐曲声中，我洗衣服的速度会越来越快，不是我做事有多麻利，而是我还有最感兴趣的事要做。我将衣服快速地洗了一遍，清水拧干的任务就交给了姐姐，在姐姐的纵容下，我远离了洗衣的人群，找到一块沙厚水清的地方，独自开始抓鱼啦！

我抓的鱼，学名叫“多鳞鱚”。我们都叫它沙钻。这鱼通常都生活在有沙的地方，喜欢钻在沙里，也特别傻。

抓鱼时，只要找到一片厚厚的细沙处，双脚埋入沙中交替向两边拨沙，就会拨到埋在沙里的沙钻，沙钻被拨出来后，就会顺着我们拨出的沙沟傻傻的往前冲，绝不乱跑，只要瞄准它，准会看到它再次钻入沙中，这时你只要对着它钻入的地方，一抓一个准，抓住的沙钻，我们也不用桶装，到河边折一根柳枝，剥下一截皮在柳枝上绕一圈，用力往下一摞，柳枝上面光光，下面就成了一个小球，这时就可以将鱼串在上面了，而且不用担心它会掉下来。串好了第一条鱼，我会再次沿着沙沟顺水拨沙，当沙沟越来越长，越来越多，柳枝上串的鱼也会越来越多，家里喊我们吃早饭的时候，我们除了带回洗干净的衣服，还会带回两串嘴儿尖尖与沙同色的沙钻。

为了抓这爱钻沙的傻鱼，我们想出了很多方法，当然这还有赖于河水清浅。除了上面这种独自抓鱼的方法，我们还想出了集体抓鱼的点子。

我们几个小伙伴相约一起，在河的上游堆起沙坝，如果人多的话，就将整个河道堵起来，人少就选河水会分流的地方堵一半，这时候团队合作就非常重要了，动作必须要快，一人堆沙一人加固，连成一片，直到将河道封堵起来，水被堵后，沙子就都露出来了，沙里的沙钻就一个个从沙里蹦了出来，在沙面上做着垂死挣扎，这时就要眼疾手快了，因为谁捡到就是谁的。捡到沙钻总会特别有成就感，只是这种成就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因为是活水，沙坝很快就会被冲毁，不过我们常常收获满满。

很久一段时间找不到沙钻了，以前那亮亮的细沙也不见了，河床变得坑坑洼洼，河水浑浊，不要说抓鱼啦，下水都不愿。每每回到家乡，站在小河边，再也没有了童年的那种喜悦，有的只是深深的哀思，为那逝去的童年，为那不再清的水，为那不再亮的沙。

时下，黄梅开展了“保护碧水蓝天”行动，天更蓝了，渠道更畅了，河水也更清了，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又可以见到久违的沙钻了。

作者：余再荣   黄梅县实验小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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