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光妙治过敏性鼻炎、荨麻疹

“毒”作为病因概念,早在《黄帝内经》中就有叙述,如《素问·刺法论》有“避其毒气”之云。汉·张仲景《金匮要略》有“阴毒”、“阳毒”为病之论。晋·王叔和《伤寒例》阐述了“寒毒藏于肌肤,至春变为温病”的机理。隋·巢元方《诸病源候论》更有“伤寒毒”、“温病毒”、“时气毒”、“热病毒”、“蛊毒”、“注毒”,以及各种虫、酒、食物、药物中毒的记载。唐·王焘《外台秘要》搜集了许多毒气为病和解毒之方。宋·庞安时《伤寒总病论》发挥了《伤寒例》的“寒毒说”,强调一切外感病的共同病因是 “毒”,阐明“毒”有阴阳寒热的不同属性,所以临床表现也有伤寒、中风、温热、暑湿等不同证候,其治疗则首重解毒之法。此后,宋之刘完素、张从正,清之吴有性、戴天章等,治疗外感疾病无不以解毒攻邪著称。

郭老指出,“毒”毕竟不是一种特定的病因,而是各种病因的产物。故寒邪成毒称寒毒,温邪成毒称温毒,热邪成毒称热毒,风邪成毒称风毒,湿邪成毒称湿毒,还有蛊毒、虫毒、痢毒、疟毒、药毒、食毒等等。而从阴阳性质来分,又有阴毒、阳毒之别。由于“毒”的性质和侵袭的部位不同,所以解毒的方法是多种多样的,有清热解毒法、辛温散毒法、苦寒泄毒法、利湿祛毒法、涌吐排毒法种种。故不能把“毒”仅仅理解为热毒,而视解毒法只有清热解毒一端。他说,凡邪气成毒,最忌闭郁,毒气闭郁,极易内陷,形成血为毒滞,气为血阻的厥逆危候,所以解毒之要,在于“开泄”祛毒。他观察多年认识到,一些过敏性疾病,如过敏性荨麻疹、皮炎,过敏性鼻炎,以及某些昆虫咬伤等,多是风邪化毒,蕴于肌肤所致,治当开泄皮毛以散毒。其从寒化者,以辛温散毒,从热化者,以辛凉解毒,总以祛风为主,使邪毒从皮毛发泄。

【验案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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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1  过敏性鼻炎

黄某,女,47岁,干部。2002年10月17日初诊。

患者自诉成天鼻水长流不断,鼻痒、鼻塞、鼻鸣,喷嚏时作,西医诊断为“过敏性鼻炎”。近日加重,伴以一身不适,左眼眶频频跳动,心烦,口和,苔白润,脉浮缓。辨为风邪外感,营卫失和之证。用祛风散毒,调和营卫治之。

处方:防风15g,蝉蜕20g,僵蚕10g,桂枝15g,白芍20g,炙甘草8g,生姜15g,大枣10g,辛夷10g。1日1剂,服2剂,每剂煎2次,每次煎20分钟,两次煎液混合,分3次服。

按:患者服上方两剂后诸症迅速缓解,感到效果甚佳。但郭老说这种情况很难保证其日后不反复。因其属于风邪易感体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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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2  荨麻疹

郭某,女,33岁,成都铁路局干部。1999年6月28日初诊。

1年前发病,周身发风丹块,痒甚,本市某医院诊断为“荨麻疹”,服息斯敏并打针而缓解,停药又复发。此后,反复发作,用中西药可一时缓解,但病情有不断加重趋势。目前,一身发痒,搔抓后即起红痕,同时周身皆痒,搔抓后满布红痕斑块,甚至身体任何部位碰撞一下即起红色斑块,奇痒殊甚,苦不堪言。同时,最怕冒风,稍冒风即连连喷嚏,多达数十个不等。查其形体偏胖,腠理疏松,神情如常,以手指轻划其上臂皮肤即产生白线——红线——风团块,久久不消退,饮食二便无异常。舌尖红苔淡白,脉浮滑。辨为腠理疏松,卫表不固,易遭风寒,致使营阴郁滞,郁久化热,营热夹风而时时发丹也。治以清营祛风。

处方:防风20g,蝉蜕15g,僵蚕15g,紫草15g,丹皮15g,生地15g,连翘15g,玄参15g,地骨皮30g,甘草10g。水煎,服3剂,1日1剂。

同年7月2日二诊:症状已大减,一身基本不发痒,唯稍冒风即喷嚏不断,尤以晨起为甚。上方重清营疏风,轻视了风寒外感。仍以上方去玄参,加麻黄10g,以发散营中之郁滞。再进3剂。

7月11日三诊时,已无任何症状。患者前来索求根治方药,考虑患者腠理疏松,营卫不固,不任风寒外袭是发病之根,以固表实卫,善后调治,或可杜绝复发。书玉屏风散加味:黄芪40g,防风20g,白术20g,蝉蜕15g。浓煎,1日1剂,2~3次分服,连服10日为1疗程,服用2疗程,疗程间休息2~3日。后随访数月,未见复发。

按:考郭老发挥祛风解毒法治疗过敏性疾病常选用的药物配伍有:防风15~20g,蝉蜕15g,丹皮15g,地骨皮20~30g,白鲜皮15~20g,生地15~20g,白蒺藜15g,银花20g,连翘15g,甘草5~10g。并强调病人忌虾、蟹、酒等发物。此配伍对各种属血热生风引起的过敏性荨麻疹和皮炎尤为适宜。若属过敏性鼻炎,风多于热者,可去银翘,酌加桂枝、白芍;自汗则加黄芪、五味。他还指出,对于各种过敏性皮炎、荨麻疹,尤须注意保持大便通畅,若大便燥结者,可加大黄10g另泡服,便通停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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