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方」应改为「经方证」 | 伤寒

现在“经方”很热门。

但我觉得“经方”应该改成“经方证”。

“经方”指的是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的方。

张仲景被尊为医圣,他的书被奉为经典,书中的方就成了“经方”,原意是“经典中的方剂”。因为张仲景的方被称为“经方”,张仲景以后其他医家的方就称为“时方”。

如何判断”方“的好坏

NO.1 首先看组成和配伍是否合理

判断“方”的好坏,首先是组成是否合理,配伍是否有技术含量。

比如说同是补肾阴的方,六味地黄丸就比左归丸好。六味地黄丸好在补肾为主,三阴并补,以补为主,三补三泻

地黄补肾阴为主,用山药补脾,同时也有补肺肾的功效,用山茱萸补肝。

正常时肾阴肾阳是相对平衡的,肾阴虚会导致虚火旺,同时肾主水,肾阴虚会影响主水的功效,产生湿浊。

故在用地黄补肾的同时,配泽泻泻虚火,泻肾浊;用山茱萸补肝,因为肝阴虚容易产生虚火,故用丹皮泻肝火,同时也可以泻肾阴虚产生的虚火;用山药补脾,因为脾主运化水湿,脾虚容易生湿,所以配茯苓渗脾湿。

方中有以补为主的药,也有以泻为辅的药,补而不滞,泻而不伤,可以有效的防止所谓的“虚不受补”。

张景岳认为六味地黄丸补的力量不够,又补又泻,用药不纯。所以他的左归丸就去掉了泻药,再加上一些补肾的药,他认为这样的补的作用更强,实则是失去了配伍技巧,没有了技术含量,变成了“蛮补”、“呆补”。

六味地黄丸是宋代的钱乙在张仲景肾气丸的基础上化裁而成,配伍的技术来源于张仲景,是从经方变化而来的时方。从配伍技术而言,经方无疑是顶尖的,这也是大家崇尚经方的原因所在。

如何判断”方“的好坏

NO.2  再看是否有确切的疗效

判断“方”的好坏,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标准,是有没有确切的疗效。

疗效的前提是明确的适应证。方不是说功效越多越好,适应证越广泛越好,而是功效越专越好,适应证越明确越好。

我们不必奢求一个方治好很多的证,医学最想达到的境界是“方到证除”。一个方应该肯定的解决一个证。一个方还可不可以同时解决其他的证是在其次的,能肯定的解决一个证,没有其他的功效无关紧要。

张仲景的“经方”除了组成合理,配伍技术含量高以外,更重要的是,方都和证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伤寒杂病论》由条文构成,绝大部分条文格式相同,前面是证,后面是方,方证同条,讨论的是方和证的关系,就是方和证的关联程度有多高。

比如桂枝汤,对12、13条的证就是“主之”,对44、45、53、54条等的证就是“宜”,对15、24、25条的证就是“与或可与”,对16、17、19条的证是“不可与”。

桂枝汤和不同证的关系很明确,对12、13条的证,用桂枝汤就可以获得方到证除的肯定疗效;对16、17、19条的证用桂枝汤就不会有效,甚至会有副作用。

因此,张仲景的方,也就是经方,除了方本身的配伍很好以外,更重要的是方有明确的适用范围,方永远都和证联系在一起。如果离开了证而谈方,对医学、对临床的意义不大。

比如桂枝汤,离开了张仲景确定的证,就并不能认为有多好。对血虚证,桂枝汤就不好,不会比四物汤好;对血分证,桂枝汤就不好,不会比犀角地黄汤好。

《伤寒论》的核心

经方证

《伤寒杂病论》的核心是方证,学习《伤寒杂病论》首先要抓住方证,明确方和证的关系。

如果仅仅谈方,则后世很多医家的方在数量上比张仲景的方多很多,配伍合理的方也并不少,为什么没有《伤寒杂病论》影响巨大而深远的原因,就是没有将方和证的关系弄明确。

所以学《伤寒杂病论》仅仅学“经方”是不够的,必须是“经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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