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随笔】美女去灵璧这个村扶贫，却被当成踩点的贼

老 人 与 花

文/路在何方

去苏圩村扶贫，从开始看到那些虞美人花的第一眼，我一直以为那些花是自生自灭。每一年的春天，为一场舞会而来，夏天，又离去。

　　直到那天近中午，我的相机声惊动了种花的主人。一个50多岁的中午妇女，看性情也是极善良极和蔼，极心细如发，极热爱生活的人。她把我这个“采花贼”当成偷鹅贼。她说我白天过来踩点，晚上来偷她家的鹅。近中午十一点半了，天上的太阳毒辣辣的，我来时图方便，防晒的帽子和护胳膊的套袖都没有戴。我心里极度紧张，在这一块陌生的土地上，被人家当成踩点的小偷。

　　我试图让自己静下心，用极轻柔舒缓的语气和她说话。用一些证据来证明我自己不是来踩点的小偷。

　　我只是极爱这一片花，这一大片极其娇艳的虞美人花。

　　我轻声地问，这一大片花都是你种的么？因为谈到了花，她的语气也突然如花一样，美丽起来动人起来。

　　我真是粗心，我应该猜到这些花是有人种植的。因为花根部的泥土都是松软的，且锄过，那一片花开得好的，还有浇水的痕迹。

　　当她说到这老屋里住着她的婆婆，从卧床不起，到可以扶着凳子在屋里走几步。

　　我的心突然就被一些柔软的东西给打动了。

　　我每天上班从环城河东边路过，都会看到一位老太太，坐在轮椅上，坐在门口的花带边。她身边的一些小花是她自己家种的。小月季，小太阳花，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随着时令转换着。花带间是城市绿化种植的花，从春天红梅，白梅，紫叶李，迎春花，桃花，海棠，樱花开始，石榴，紫薇，木槿一直到冬天腊梅，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花开。每天路人都行色匆匆我，很少有人停下来，看花。

　　每次看到老人，我都感叹，这些花是属于老人的，老人也是一朵花。老人是开在我生命空间的一朵花，安静，借花的美丽装饰自己简单安静的生活，借花的热烈充实自己灵魂，借花的娇艳，打开自己回忆的大门。

　　她说了自己照顾老人的不易。我点头，这一点我懂。农村那么多的活，还有土地，还要照顾老人，这些事做起来不容易。

　　最打动我的，是家前院后的这许多许多的花。

　　老人行动不便，生活定是寂寞的孤独的，子女不能随时随地陪护在身边。

　　于是，通过窗户，不管是前面的，或是后面的，都可以看到花，散发着爱情光辉的虞美人花。一朵一朵，小火苗一样，照亮老人的眼，也温暖老人的心。

　　其实孝心有几种境界，养其身是其一，养其心是其二，还有养其志。

　　我想，这些花是养心最好的药和精神寄托。

　　都说老人恋老屋。其实老屋也有老屋的情趣，因为一个老字，蕴含太多的记忆和回忆，那是支撑着老人走下去的双拐。

　　也许她睡的那张床就是新婚的那一张，夜深人静时，男人的呼噜声，还会一阵一阵地响起。墙也是老墙，墙上还保留着孩子们小时候涂画的痕迹。院子里的墙头也很矮小，稍微一抬头，外面的蓝天和太阳，就尽收眼底。

　　为什么老人的儿媳妇不喂鸡，反而养了鹅。有什么意义和说法么？

　　这个在我们北方，还是有一点说法的。

　　曾经，我家孩子小时，有个老人就让我养一只鹅。

　　鹅有避邪的作用。家里有老人的，如果子女心里还相信一点鬼神，有一些迷信的小心思，就会养一两只。

　　因为体力火力强盛的年轻人多数都外出打工了。和老人住在一起的孩子，火力也不是太强。在夜间，老人的灵魂有时暂时离开身体一会，在梦中游走，到她梦中，或一直想去的地方。

　　如果有捉人灵魂的小鬼经过，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捉了她的魂，或是吓了她的魂。

　　有了鹅，就好多了，它那一双夜视眼，据说可以看见小鬼，并且对天长鸣，把小鬼吓跑。家里养鹅的潜在意义就是希望老人健康，祝福老人长寿。

　　我的婆婆也是长期坐在轮椅上的人，我也想把婆婆家的门口路边也种上虞美人。从寒冬刚刚走出来，那些花就开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温暖她平静安稳的生活。

本文作者路在何方，原名徐芹，现为灵璧某单位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