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逝去的同学
假期前,遇到了一位师范时代同学金某某,一开口就看到他浑身发颤,口水流出来了,典型的脑中风后遗症的症状。
他伸出手紧紧攥着我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高度数的镜片迎着上午的太阳闪闪发光。
“没想到你还没死,咱们还都活着,活着真好。我去年脑梗差点去天堂报道了。多亏抢救及时才留了半条命。”
“咱们的两位老师范同学走了,一位不过三十,一位不到四十。可惜,那两个有抱负的人!”
是啊,那是班里的两个绝对的能人。
一个小刘,先天肝病患者,出生在中医世家,祖上三十代都是名老中医,不知救活了多少病人,可是就是自己治不好自己。
小刘是家庭里唯一一个不是中医的人,他身上也有中医的遗传基因,无师自通,自己给自己配药,宿舍里天天醋气熏天的,自己熬制的中药丸子比窝窝头还大。
毕业后也就不到两年,小刘肝病复发,抛下未婚妻子,猝然去世。
这期间有很多有关他的说法,一种说法是参加工作后,与领导发生冲突,郁郁不得志,纵酒解愁,病发而亡,另一种说法是与学生发生对立导致病发而亡,第三种说法是由于介入三角恋不能自拔而自虐,最后病发而亡。
有一点是肯定的:由于生气而病发而亡。
貌似是死在病上,归根结底还是死在生气上。
还有一位同学是小鲁,他毕业后一开始挺顺利的,找的对象是某某书记的姨子,大树下面好乘凉,在自己的连襟的照顾下,小鲁一上班就担任某小学负责人,领导十来个民办老师。
据说,工作成绩还不错,老婆也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一家其乐融融。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单位鸡毛蒜皮的小事太多,小鲁的脾气暴躁,动不动就雷霆万钧。
那些老民办教师不是吃素的,走过的桥比小鲁走的路都多,自然城府高深莫测,一个圈套接着一个圈套,一个陷阱接着一个陷阱。
本来踌躇满志准备大显身手的小鲁不到五年就碰得头破血流,偃旗息鼓了。
他不但酗酒而且是超级“烟囱”,不到七八年,身体垮了,患了绝症,不治而亡。
讲完了过世的两位同学,这位同学金某某松开了紧紧握住我的手。
是啊,“好好活着,活着就是胜利!”
金某某的话在我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