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的寻觅(之一)
这是一个有趣有味儿的公号,很多读者都置顶了(点上边蓝字陶冶视野加关注)
执着的寻觅
作者 陶冶
题记
摄影确实很诱惑,以它光学的神奇将瞬间将影像保存下来,让幸福在回忆里延伸。它的的神奇触动了多少颗好奇的心,让少年起就憧憬着未来。时代在飞速的发展,从1839年第一架照相机问世到今天智能手机的拍摄,170多年里人类给后世留下了无数的珍贵记录,现实中的全民摄影足以证明摄影的诱惑不可抗拒。
我无法丈量从望尘莫及到手握一台单反相机的距离,但我知道从入门到痴迷的温度。
春
冬云退却,寒凉仍未散尽,一种心境,在为春的早日来临推波助澜。有那么一族执着的人群,对美好的追寻尤为热烈,那是种执着的意念,总是引领着对生活的热爱。
河面的坚冰一改寒冬里的尖刻任性,敞开了顽固的心扉,以和缓的方式,让禁锢、压抑的河水发出自由的欢唱。诗人说,“二月春风似剪刀”,柳如烟的河岸要如何裁剪?风从南方吹来,是海上还是陆地呢?一定是烟雨江南,掠过有些沧桑的古镇,裹挟着吴侬软语,还有江南女子水样的温柔,不辞辛劳飘过高山平原、跨越大江大河走出塞外,呼唤着北国的杏花春雨。
而北国的粗犷耿直总要以倒春寒来标榜自己的强悍,像是塞外的春雨本该凄冷。可谁能挡住春天的脚步呢?那只桃在如烟的柳色间率先涂抹上粉黛,勾勒出清新妖娆的脸谱,跃然妩媚。从蕾的悦动,或淡或浓,或独立或并蒂,或一枝独秀,或一树绚烂,或是一片锦绣。以空间的明媚抢占着时间的风头。
于是,不管是天气晴朗还是雨里、风里、雾里,绽放便构成了一种秀色可餐的诱惑。想把美丽镶在相册里的人们就如报春的使者,抢在迎春花吹响黄色号角之前,开始追逐着春意盎然。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只红杏出墙来。”如何凸显出诗中的意境?中焦距大光圈的选择,还要保留一定的景深,手动聚焦,那枝含羞的红杏便占尽了画面的风头,墙里墙外皆是春日盛宴,姹紫嫣红里便无处不荡漾着芳香。说到芳香,最数丁香,丁香总是追随着小桃红的妖艳与喧嚣而绽放,小小的四叶花瓣一簇簇地满树绽放,溢出了可以醉倒世界的幽香。因而,上天为抑制它的张扬,给了她件愁色的衣裳,诗人便写出“丁香千结苦粗生"。而“一树梨花压海棠”又是谁的故事?洁白如雪的梨白又如何压得住海棠依旧的媚色暗香?
田野泛绿,鸟儿鸣唱,耕耘在田垄上的人们宛如五线谱上灵动的音符,在四季的轮回里弹拨着春的乐章。
脱去铠甲换绒衣,数万天兵抖旌旗。老杨树吐新绿时,北国的寒凉便被彻底散去,俗称“杨树关门”。男人卸去了臃肿,女人剪出了曲线,那些优美身段的撩拨怎会不触发快门的震响?并非是色诱,而是人类对美好事物的喜爱追求的本能。
春天是播种爱情的季节,鸟雀们在忙碌着修建新居。一对羽毛黑白相间的喜鹊正筑爱巢,像是分工明确,又配合灵活,一个叼枝、衔泥,一个把关垒砌,它们和谐默契,和睦亲热,会让人想起七、八十年代相交时大杂院里筹备结婚的青年男女。而如今令人羡慕的竟是一对热恋的喜鹊,十天左右的时日,它们便双双住进了自己营造的爱巢。当你检索相机回放记录的影像时,便会被它们的温馨相爱所感动,一种爱的期待,期待它们早得贵子。
其实“打鸟”(影人拍鸟术语)早春才是最佳时节,那时北国,除长青科的树木外还没有披挂,都裸着光秃秃的酮体,任何落在树上的精灵都会暴露无疑。气温刚有回升,候鸟便开始向塞外迁徙。性子最急的要数戴凤冠的太平鸟,它们成群结队地抢占了最有利的林间,用越冬的红果(俗称老鸹眼)充饥,以补充继续远征的能量。于是,尖嘴、黑脸、黑眼睛,顶着锈色凤冠,衔着红果,轻抖花色羽翎的精彩便跃然网上。
当然鸟与虫是永远分不开的话题,台湾作家柏杨先生在《早期的虫儿》一书中有句反问,“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么早起的虫儿有什么吃呢?”早起的虫儿只能被鸟吃。不过在喜欢拍微距的影人眼里,早起的虫儿是可爱的,至少会让你体会到微小世界里的乐趣。
暮春的晨阳刚刚露头,顶着露珠的蚂蚱宝宝还抻着懒腰就已面对镜头了,它轻轻摇了一下长长的须翎,目光像是慵懒茫然,它在等待白昼的温暖,让体温升高,才会活跃在草丛里。六眼的跳珠正在忙碌觅食,一不小心却成了七星瓢虫的早餐,自然界遵循的就是丛林法则。当你刚刚聚焦一只落在干枝上的中华氓,它却飞走了,好沮丧!竟慢了半拍。别急,它又飞回落在原地,只是嘴里多了一只带膀的绿色飞虫,它更是遵循丛林法则的王者。
漂亮的甲壳虫正在交尾,释放着愉悦的恋情,尽管很笨拙,但一定是它们生命的狂欢。玉米叶上的红袖蜡蝉最是诱人,长长的透明翅膀下是只有谷粒大小的红色肉身,两只小对眼憨态可掬。微距世界美妙及了!
万物皆在春天苏醒,我的记忆也同样苏醒在春天。那是在开往杭州的绿皮火车上,恰逢江南的四月,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小桥流水,绿水黄花、桨橹轻摇,粉墙黛瓦。那时田野村庄还是原生态的样式,质朴里招展着水乡的春意。多想有台相机拍下这动人的美景,而三十年前这只能是种奢望,只有反复地默吟着那首脍炙人口的《忆江南》。
二十年前的仲春登黄鹤楼,是忘带了那台叫柯尼卡傻瓜,俯瞰着滚滚长江东逝水,空对着龟蛇锁大江,遗憾里却领悟了苏轼的那副楹联,"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倘若在今天,手握着单反,哪里还会辜负了这盛春里的大江东去?
春天就是个张扬的季节,总是闪着让人悸动的光芒,谁不想留住这多彩纷呈的时光,然而自然里总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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