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婚外爱人,梁启超的选择真君子,原配李蕙仙的做法很机智
民国时期,风起云涌。
传统习俗和新兴自由思想之间的碰撞,有些擦出了绝美爱情火花,而有些,则因此而堕入地狱的深渊。
戊戌变法中的君子,有人选择慷慨就义,有人选择远遁国外。
远遁从来不是罪过,惜命是人之本性。只是,对于慷慨就义的英雄,人们将永远敬仰,而远遁国外的人,过去的功绩不会帮忙掩盖人品的缺失。
康有为的美名因为他在国外的生涯而毁之殆尽,但梁启超辗转美国后,依然坚持从事维新宣传。
一、天赐爱情,惊艳岁月
梁启超是君子,至少,对于维新事业,他是发自内心地尊崇。可偏偏老天就是喜欢看笑话,总是将两难的问题抛在人们面前,让他们于痛苦中选择坚守的东西。
何蕙珍是梁启超的情劫。
她是华侨,长在美国,却从来不曾放弃过国学。《古文观止》她能倒背如流,英语法语她也能信口拈来。
那次,梁启超应邀在华侨商人的宴会上宣传维新派思想,何蕙珍作为赞助商的千金,担任两方的翻译。
那时的梁启超,对英文一知半解,与一些离开祖国多年的华侨都交流困难,更别提要在宴会上侃侃而谈,争取活动的经费了。
而幸好,何蕙珍还在。
她与他并肩而坐,娓娓道来,甜美的口音总能在冷场之际换回温暖,也温暖了梁启超的内心。
其实,这份翻译工作并不好做。
很多外国商人也在场,他们对于中国传统制度并不熟悉,必须要对一些专有名词进行解释,而何蕙珍不仅对于“帝党”“后党”以及满清权贵如数家珍,连认知程度都比梁启超要高上不少。
这一次宴会完美结束,而后来两人也因此结缘,一同制作访谈节目。
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们并没有喝酒,但却如同喝醉了一般,陶醉在彼此的精神世界里,无法自拔。
何蕙珍甚至还帮助梁启超用英文撰写了辩护稿,专门替他解决无良媒体的诟病和诬陷。
而这个时候的梁启超才知道,自己初来美国,被一些媒体的无良媒体诬陷包藏祸心,自己又因为不通英文而一筹莫展之际,那几篇横空出世的辩护文章,到底是谁写的。
梁启超激动得语无伦次,何蕙珍也道出了内心的想法。
她说:“我十分敬爱梁先生,今生或不能相遇,愿期诸来生,但得先生赐一小像,即遂心愿。
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面对感情,梁启超的确称得上是坐怀不乱的君子,至少,比起康有为而言,他要正经许多。
何蕙珍很早便注意到了梁启超,但她也知道,梁启超已经有了妻子李惠仙。
她并不想做破坏婚姻的第三人,也不愿被心上人鄙视。她知道,她放在心中的这位先生,心系天下,推崇一夫一妻无妾制。
她只是想要帮他,至少,她见不得别人污蔑他。
梁启超很少接触家里人以外的女性,因此,也是第一次见到与自己如此契合的异性。
如果说没有心动,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可他也明白,自己如果踏出了那根底线,或许连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
但他还是将自己的小像送予了何蕙珍,而后者也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扇子转赠。
这把扇子,梁启超一直视若珍宝,但面对何蕙珍的感情,他却选择了回避。
友人建议梁启超离婚,至少,娶一名懂英文的妻子,怎样也比国内那位强上许多,更何况,这一位的身家背景,远不是李惠仙所能比的。
梁启超深思熟虑,却选择了于爱情萌芽之际,扼杀其于摇篮之中。
他不能自食其言,也不能因为拖拉而使一位大家闺秀染上污名。
何蕙珍送的扇子,他珍藏着,但自己内心的声音,他并未与任何人提过,甚至连劝婚的友人他也婉拒了回去。
可缘分要来,谁也挡不住。
他们切断联系后的很久,彼此仿佛都忘记了曾经的相遇,却不想,又一次在酒会上重逢。
这一次的梁启超,早已不是初来美国时,那个连给自己辩护都结结巴巴的男人了,他口若悬河,说得别人甘拜下风。可就是这样的他,在何蕙珍面前,依然紧张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明白。
何蕙珍的心情,同样煎熬。
她从未想过会有重逢,但既然重逢,她想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哪怕被万人唾骂。
她说:“先生他日维新成功后,不要忘了小妹。但有创立女学堂之事,请来电召我,我必来。我之心惟有先生。”
我之心惟有先生。
当时哪怕已经思想解放,这样的话说出口,已经用了毕生的勇气。
梁启超听了,何尝不是百感交集,可他却选择仓皇离开,只道一句:“珍重。“
三、面对婚外爱人,原配该如何自处?
何蕙珍的优雅美丽,一往情深,何尝没有在梁启超心中留下痕迹。
可他知道,自己已经有妻子,便连一点越界也不肯。
思念的折磨,让他辗转难眠,便写了不少赞美何蕙珍的诗歌,最后的最后,他珍重写信,将这件事告知了国内的原配李惠仙。
他告诉自己的妻子,在美国似乎有一个女子对自己动心,她很优秀,对自己的帮助也很大,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是诉苦,也许也在试探,他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选择离婚,而去追求心目中的那个女神。
李惠仙也许也是痛苦的,但她明白,自己不想放手。
选择离婚或是选择继续生活,都是个人选择,旁人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其中的痛苦和挣扎,但是,一旦做出了选择,那么后果都应该由自己来承担。
李惠仙是机智的,她的丈夫已经君子在前,此刻她若是大吵大闹,反而让他毫无愧疚离自己而去,所以,李惠仙只是回了一封信。
信上说:“你不是女子,大可不必从一而终,如果真的喜欢何蕙珍,我准备禀告父亲大人为你做主,成全你们。”
这封信看似委婉动人,却也咄咄逼人。
这是李惠仙的机智之处,以退为进,反而取得了感情中的主动权。
父亲大人,是这封信的关键字眼。
梁父是绝不可能同意儿子的荒唐举措,而李惠仙的说法,也完美将自己摘除出了家庭矛盾。
看到这封信,梁启超也立刻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三次写信告知夫人,自己只是一时糊涂,对何蕙珍已“一言决绝,以妹视之”。
这场感情,终究以遗憾而告终。
但遗憾,未必不是美丽。
伟人不是不会犯错,只是他们知道,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是什么,需要坚守的底线,又是什么。
后来李惠仙去世,何蕙珍专程回国来寻梁启超。只是此时的梁启超,心系天下,膝下还有五个孩子,便再也没有将儿女私情放在心上。
他请她入会客室,一杯碧螺春彻底终结这段感情。
何蕙珍明白他心意,再无叨扰,却终身未嫁,守着梁启超的那个小像,直到孤独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