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 | 复仇

电影:复仇

这部电影名字虽然是“复仇”,但是其中并没有血腥的复仇情节,而是极其缓慢,极其隐秘地诉说着引而不发的复仇意志。引而不发,忍而不发,忍着忍着,影片就结束了。但是回味起来,其中还是有很多动人的细节。

影片一开始,上来就给人一组具有冲击力的镜头,也许是想抓住观众的眼球,透过玻璃幕门一通生猛的动作片,也很容易吓跑心地善良、生性纯洁的观众,比如我,直接快速调到后面,发现有很多乡村生活的唯美画面,所以有耐着性子从头看起。

前面的一大段,也只是为交代出男主亚历克斯的生存环境。他自己在女店上班打杂,自己的女朋友塔尔玛也在女店作服务生。两个人正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为生活而唉声叹气,老板却找上了门,吓的亚历克斯直接钻进了床底。因为女店的规定,女服务员不能谈恋爱和结婚。

老板来,是说自己有很多房子,其中一套可以给塔尔玛住,前提条件是:一些尊贵的客人来,塔尔玛要接待,满足他们,提供个性化的服务。塔尔玛正想拒绝,老板和颜悦色地说:“你可以考虑一下再回答。”然后问道,“你可以帮我吹一下吗?”塔尔玛原本就是干这个的,现在老板又提出,即便是男朋友现在正在床底,将一切看在眼里,她也只能缓缓跪在地上,准备脱肥胖的老板的裤子。这时节,床底的亚历克斯的灵魂正在油锅里煎煮,但是为了生活,他只能隐忍着,一张写满生活苦涩的脸,挂满云淡风轻。

当他们为了逃离这样腐朽的生活,偷了汽车,抢了银行后,亚历克斯开着车一边疾驰,一边躲避警察罗伯特的流弹,情节就开始紧张起来。当他逃到了安全的地方,浑身颤抖对满头金发的塔尔玛说:“别怕别怕,我们不会被抓的。”塔尔玛的头却靠在他的肩膀上,当汽车一转弯,她的头又向前倾,毫无生命气息地来回晃动,满头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汽车在林荫道上行驶,亚历克斯突然将车开离了道路,岔进了林间土路,最终停在主干笔直、参天而上的杉树林中,地上是厚厚的落叶,银色的车身修长而崭新。塔尔玛就这样长眠在车里,在这宁谧的林间。

最为感人的是亚历克斯的爷爷老霍,八十多岁的老人独居在乡间的家中,雪白的头发,固执而倔强地守护者自己的家园,他怕自己一离开。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家就会被卖掉,只能独自一人守在家中,除了每周搭警察罗伯特的妻子苏珊娜的顺风车去教堂。每当礼拜天,他就会打扮得像个绅士,穿上笔挺的西装,打好领结,戴上绅士帽,拄着精致的拐杖。

他的家中,仿佛和中国独居的老人一样,毫无装饰的墙壁,陈旧的水龙头和洗手台,保持乡间生活习惯和几十年前的风格面貌,每天早上起床和晚上睡前,会穿着白色背心,弓着背,弯着腰到洗手台前,捧起两只手接满一捧水用来洗脸,熟悉的场景和动作,就像是乡间我们的祖辈和父辈。

警察的妻子苏珊娜,面貌并不倾国倾城,有着一张峭瘦而冷峻的北欧脸。她和丈夫罗伯特结婚多年,却没有孩子,她知道问题出在丈夫身上。她说:“这或许不是我的问题。”她婆婆说:“难道是罗伯特的问题?他可是猛男啊?”苏珊娜哈哈大笑。年轻人的明白和老年人对生育知识的欠缺,不管中外,看来都一样啊。

为了生育,苏珊娜就有点直接和主动。当她从老霍的房子出来,在大门口遇到了亚历克斯。此时的亚历克斯,因为女友的意外而意志消沉,终日沉默寡言,在工棚下劈柴来打发时光,心中却极其渴望复仇。所以他看到作为警察妻子的苏珊娜,并不像给予她好脸色,只是冷冷地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当苏珊娜巧妙地避开了冷峻的话语锋芒,从受伤害的角色中衍生一种主动和热情,对亚历克斯说:“我今天晚上有空”,停顿一下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来!”

亚历克斯应该是深思了很久,才领会到苏珊娜的意思。苏珊娜并不漂亮,并没有让人一见倾心的美貌,此时身穿一条白底红花素雅又美丽的长裙,线条饱满而流畅,神色娇羞而笃定,在一望无际都是庄稼和绿树的乡间,在所在都是老人和寂静的荒原,这样一位年轻女子的邀请,相信很少会有男人能狠下心来拒绝。

苏珊娜的家,很有现代气息,面对原野的是一大片开放式的阳台,房间是落地门窗,没到夜间,阳台和房间都灯火通明。亚历克斯曾在深夜多次站在小树林里,用手枪瞄准苏珊娜家中的人,所欠缺的就是扣动扳机,就可以完成复仇,但是他一直在犹豫。如今,要他登堂入室,去占有女主人,自己仇人的妻子,于是他一直在犹豫,守在门外。

当“有约不来过夜半”,女主人意懒情疏时,他出现了,跟随她进了房子,但是言语之间并不温柔,处处都是锋芒,他说:“你一直都是怎么主动吗?”“你这么急不可耐?”

这些话终于激怒了苏珊娜,她转身想要离开,亚历克斯一把抓住她,强行抱着她,并不去房间的床上,而是在餐桌上完成了入侵,每一下动作都猛烈的像是复仇,或许他并不想营造柔情蜜意的幸福氛围,他想要的,就是违背女人意愿的粗暴,让他感到复仇的快意。

最后,苏珊娜如愿地怀孕了。她来找亚历克斯,说她觉得两个人的关系该结束了,却意外发现了亚历克斯钱包中的女孩照片。这照片她很熟悉,是他丈夫罗伯特在处理银行劫案时误杀的女子,是他丈夫每晚懊悔自责无比脆弱以泪洗面时候面对的照片中的女子。

浓郁复仇的气氛在两个人中间默默传递。她心中已经在害怕了,胆怯地问:“这是你的女朋友?”

亚历克斯点点头。

她继续问:“那个劫案是你干的?”

亚历克斯再次点点头。

这时候的亚历克斯,可能心中正在得意着,看着苏珊娜的恐惧和懊悔,看着她渐渐明白,自己被一个银行抢劫犯给睡了,并且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得意着他的血脉被一个警察家庭抚养、教育,最后还要继承他们的全部家产。

苏珊娜原本以为,自己的主动和热情,成功怀孕并及时过河拆桥,一切都完美无缺天衣无缝,却不料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了一场复仇,成为了复仇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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