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薛军虎：【母亲的样子】（散文）
母 亲 的 样 子
母亲一生出过一次远门，其余的时光基本都在我们县城周围打转转，母亲读过几天夜校，不识字。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年代，小小的年纪就挑起家中的大梁，擀面做饭，跑镰割麦，量体裁衣，手挽纽扣，无不显示了母亲干练利索，聪明手巧的个性。
01
擀面做饭
说起做饭，母亲不马虎，不将就，从摘菜，洗菜，到炒，每一个环节都做得很仔细，再忙，再累毫不怨言。每次下地干活，母亲都是先和好面，揉好，等干活回来再擀，到后来家庭条件好一点，家里有了一台压面机，她老人家才轻松了点。母亲总是将和好的面，揉得又光又软，才下手擀，她先将圆形的面团压扁，有皱折的一面放在下面，手掌不停地压，手指不停地转，当周围一圈比中间稍低一点的时候，母亲便下手要擀了，擀之前，先将玉米面粉均匀地撒在上面，用手快速地抹匀，擀杖很快被面片裏在里面，然后双手不停地由中间向两边搓揉，一遍又一遍，过后又把擀杖取下换个角度，再反反复复。看似简单的几个动作，可做起来实属不易。我跟母亲学了无数次，可至今还未得到真传，擀起来不是这边薄就是那边厚，要么样子丑陋，远不及母亲擀得那么浑圆，入锅煮熟口感也不筋道。母亲擀过的面勻称，切面就不用说了，她左手压擀杖，右手拿刀，顺着擀杖的方向轻轻一拉一条面下来了，左手将擀杖往后一转，右手顺势而上，又一条面下来了，手上没功夫的人，千万不敢尝试。很快一家子的面条擀好了，下锅，调味，不一会儿，全家人就吃上了香喷喷的酸辣面。母亲干练，利索的样子，让我一生难忘。
02
跑镰割麦
收割机渐渐代替了人工割麦，偶而回想那过去的岁月，麦子收割到上场碾打，无不洒满了庄稼人的汗水，单凭割麦，日子过得好点的，雇麦客收割，那就省了点心，我家姊妹四人，年纪都小，劳动力只有父母，奶奶年纪大了，农忙时节，在家烧烧水，做做饭，父亲在镇农具厂上班，只有母亲能干，我们姐弟打打下手，也干不了什么活，母亲早早下地，最让我难忘的是，跟在母亲身后学她跑镰割麦，左手将麦秆轻轻往后一揽，右手的镰刀顺着划开的方向进去，往后轻轻一拉，左手和右手迅速配合将倒在地上的麦子用镰刀拖回左脚前方，一镰再一镰，直到一捆好了，右手从中抽一把麦秆，开始打腰，打腰可是个关键活，母亲把麦头一抓顺势转一百八十度，然后将麦秆两边均匀分开，一个麦腰打好了，放在地上，将割好的麦子用镰刀一挑放在腰上，双手用力拉紧麦腰，膝盖紧紧顶住麦捆，顺手一个三百六十度，一捆麦子好了，就这样我跟在后面学母亲的样子，至今，捆腰很蹩脚，倒是割和捆学会了。在收割机普及的今天，我常常不由自主地重温母亲的样子。
03
量体裁衣
母亲虽不识字，但拨摊摊算账可没人能比得上她，论做衣服，她样样都行，从来没学过裁剪的她，居然做出来的衣服是那么得体，以前是手工缝制，母亲的手工无人能比，自从有了缝纫机，她也能运用自如。
04
手挽钮扣
一到下雨天或农闲的时候，母亲的炕上聚满了左邻右舍，乡里乡党，老人们一起谈论过去的岁月，爽朗的笑声洋溢在窗里窗外，看，又一个大婶拿来了布头，让母亲给老头挽个布纽扣，母亲很快用针线将布缝成长条，针线轻轻划过母亲花白的发丝，只见母亲两手左一来右一去，用牙咬紧布条使劲拉紧，这样一来，不一会一颗纽扣就好了，大婶笑了，母亲也笑了，母亲的笑爽朗，我最欣赏。
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我最佩服和欣赏母亲做人的样子。
本文插图来自网络
作 者 简 介
薛军虎，男，1963年7月16日出生，中共党员，大学文化程度，副主任医师职称，现任武功县计划生育服务站站长，省《生殖与健康》杂志编委，县八届政协委员，市、县作协会员，先后在《中国人口报》《陕西日报》《咸阳日报》《陕西卫生报》《健康导报》《陕西中医药》《陕西中医学院学报》《中国中西医结合》《生殖与健康》等杂志发表论文、散文五十多篇，在全省生殖健康研讨会交流论文十多篇，并被省生殖健康论文集收编。
《三秦文学》第二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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