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回 摆下迷魂阵 求生供端详

  第139回 摆下迷魂阵 求生供端详

文/阮  镇

  火苗说:“你想清楚了,我晕猫连你懵圈是干什么营生的都不知道,你说,我能就整吗?你到底说是不说,给句痛快话吧。”

  懵圈到底还是控制住了无名邪火,毕竟保命比发泄重要得多。

  懵圈做出一副万般无奈的样子:“好妹妹,我俩整完那事,妹妹就是哥哥的人,是吧?”

  火苗说:“是啊。可是,就是不整那事,妹妹不也是哥哥的人了吗?”

  懵圈说:“那不同,区别太大了。妹不答应整那事,哥也就不说那事。”

  火苗说:“如果妹答应整了那事,哥又不说那事,那妹妹我不就亏大了吗?男人完事就无情,从古至今,就是这么个理。哥哥不信,妹妹信。”

  懵圈说:“如果不整那事之前,哥就说了那事。妹妹听了哥说的那事,妹又说不整那事了。那哥哥我不就亏大了?”

  火苗从一开始就是要施展各种手段,套出懵圈的实情,并不是真的要失身于懵圈。可是,这懵圈贼精得很,即使真的失身于他,他也未必真能说出实情。

  面对如此湿滑之人,火苗只好选择放弃:“看来我俩是有缘无份。上天如此安排,不能强求,晕猫妹妹就此与懵圈哥哥别过,告辞了。”

  这正是懵圈想要的结果,嘴里却念叨:“真是可惜了一场好事啊。”

  火苗不回头地往前走,眼角的余光却向左右两边扫,那懵圈真的没有跟上来。

  懵圈看着火苗走远了,这才抄近路往独家小院赶。

  火苗走去的方向好像与独家小院相距甚远,其实,火苗只是虚晃一枪。

  事先蒙照源就给火苗下了任务。

  蒙照源估计,昨天就是店小二去报的信,才导致有人来吉祥马店抓人。因此,蒙照源让火苗盯紧店小二。如果店小二出了店,就跟踪不放。想办法从店小二口中套出实情。

  火苗当即就信心满满:“不就套个话吗?小菜一碟,手到擒来,诏主就听好吧。”

  蒙照源说:“我见过店小二,那人不好应对。如果从他嘴里套不出话来,那就这么办:你甩脱店小二后,假装往离独家小院越走越远的方向走。然后,急速奔到昨天我们到过的那烂墙院,我和客师傅在那里等你。”

  果然被诏主说中,火苗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从店小二嘴里套出半句有用的话来。于是,火苗只好按照诏主的安排,赶往烂墙院。

  远远的,火苗就看到蒙照源向她招手。她一见到蒙照源的身影,浑身就增添了无穷的力量,脚步更快了。

  蒙照源迎出几步,拉起她的手:“妹妹,那小子是不是不好对付?”

  火苗十分愧疚:“我,我向哥哥说了大话,没能完成任务。”

  蒙照源说:“没事,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我已经让客师傅和绵泡蛮埋伏在独家小院旁。你在这里照看好马匹,我们办完事后,就回到这里来。你可不能像昨天那样跑到独家小院去了,记住了吗?”

  火苗说:“昨天我不是怕哥哥有事吗,今天不会了,哥哥放心就是。”

  火苗这才看清,墙院里有他们的四匹马。

  蒙照源施展轻功,飞速赶到独家小院旁,与客师傅和绵泡蛮会合。

  蒙照源问:“发现什么情况了吗?”

  客师傅说:“店小二已经进去一会了,还没有出来。”

  绵泡蛮说:“那公鸭嗓出来撒尿,又进去了。”

  客师傅说:“诏主,火苗没能套出店小二的话吧?”

  蒙照源摇摇头:“没有。”

  客师傅说:“我想,把他们一窝端算了,免得留祸害。”

  绵泡蛮说:“我想也是,我们三把刀,再加上我们的饿鹳功,一窝端了,不是小菜一碟吗?”

  蒙照源说:“不能轻敌。这里既然是他们的窝点,肯定有些机关。动起手来,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们必然会吃亏。”

  绵泡蛮说:“那怎么办呢,总不能干着急呀?”

  客师傅说:“诏主说的在理,我们不能蛮干,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蒙照源说:“我还是觉得,店小二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我们不是和他约好喝酒吗?”

  客师傅说:“约他喝酒又能怎样?连鬼灵精怪的火苗都拿不下他,我们又能有什么绝招?”

  绵泡蛮说:“以昨天与他们打了一仗看,我们也不输于他们,我的主张就是跟他们硬干。”

  蒙照源说:“问题不在与他们打不打,问题在于,他们的后台是谁?是谁指使他们这样干的?你们都看到了,在顺路客栈不是抓到他们的三个人了吗?结果,连一句有用的话也没问出来。我们就是把他们一窝端了,找不到后台,还会有另外的人来对付我们。因此,我们的目的,不是对付这伙人,而是通过这伙人找到指使他们的人。这才是我们的目的,只有这样,也才能根除后患。”

  客师傅说:“诏主这么一说,我算明白了。不找到后台,我们的事就完不了。”

  绵泡蛮说:“细细想想,也真是这么个理,找后台才是最要紧的事。”

  蒙照源说:“我们多在怎样才能找得到后台上,好好想想,想出办法来。”

  客师傅说:“一时半会还真就想不出什么可用的办法来。”

  蒙照源说:“那就先想想,等一会,怎样才能让店小二说出后台。有一个事,值得注意。我们约了店小二喝酒,店小二就立马赶往独家小院。这不明摆着就是通风报信吗。我们不如这样,将计就计,玩店小二一把。”

  蒙照源说了行动的细节,客师傅和绵泡蛮都说这个计策高。

  他们三人就悄悄撤回烂墙院,把刚才的行动方案告诉给火苗。

  他们先要化妆,变一个模样。客师傅蒙上右眼,绵泡蛮蒙上左眼,两独眼龙。

  他二人在半道上,蒙面劫持店小二,带回顺路客栈。

  蒙照源贴上胡子,好象五十开外的人,火苗也扮成四十来岁的样子。他俩化好了妆,快马加鞭,赶回顺路客栈。

  一进门,老板迎上来:“请问客官,住店吗?”

  老板娘也迎出来奉承:“你二老一路奔波,劳累了。”

  火苗拉住老板娘的手,笑得真打颤:“我是你妹子火苗,还你二老呢,笑死我了。”

  老板娘指指蒙照源:“那,这位是?”

  老板醒悟过来了:“这位就是郎中啊。”

  老板娘也笑起来:“你俩真能装,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蒙照源跟老板和老板娘商量:“有没有一间空房,我们临时用一下。”

  老板说:“镇子边上,有一个破院子,没有人住,不知能用不能用?”

  蒙照源说:“那请老板领我去看一看吧。”

  老板领蒙照源去后,老板娘问:“火苗妹子,你们这是搞什么把戏啊?”

  火苗就把大概说给老板娘听,老板娘大笑不止:“你那郎中哥哥真有才啊。”

  一会,老板和蒙照源回来了。

  蒙照源很高兴:“那个小院正合适,我们过去拾掇一下。”

  在老板和老板娘的帮助下,很快就把小院拾掇成蒙照源想要的样子。

  蒙照源说:“我已经把我们的行动给你二位讲了,请你二位协助,就照我刚才说的做就行了。我和火苗先到小院去了,等一会,我两徒弟带回那人,你们带他们到小院来就可以了。”

  傍晚时分,客师傅和绵泡蛮才快马来到顺路客栈。

  客师傅身前横着一个用布袋装着的人。早就等候在大门外的老板,把二人领到小院。

  绵泡蛮帮着客师傅把那布袋放下地来,除去布袋。放出捆着双手,蒙着双眼的店小二。

  客师傅解开店小二的蒙眼布,取出堵嘴布,双手依然捆着。

  店小二飞快地眨眨眼,调整好眼珠,在傍晚昏暗的光线中,勉强看见小院四周插着彩旗。

  小院烧着一堆火,火堆旁边,堆着大大的一堆柴。一个大木缸里装满了水,旁边支着一口大铁锅,灶火炽烈,锅里的水翻滚,热气腾腾。

  店小二一看这阵势,不禁胆颤心惊,说话早已经没了底气:“你们,你们想怎么样?”

  店小二从独家小院出来,可能是得到了好处的缘故,哼着小调,悠然自得地走着。

  突然,从路两边窜出两条蒙面大汉,不由分说,把他按倒在地。他被堵住嘴,蒙上眼,捆住手,装入布袋,一路狂奔,就被驮到这里来了。

  他预感到,自己有血光之灾,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他听到正房里传出沙哑的声音:“把人带进来。”

  他被戴着右眼罩的那人,像拎小鸡一般,把他提溜进了正房。

  正房的光线更暗,只见一长胡子老头咳喘了一气,沙哑地问:“是什么时辰捉到的啊?”

  戴着左眼罩的那汉子左声左调:“禀报大王,酉时捉到的。”

  沙哑的声音:“郎中医嘱,一定要酉时下刻捉到的才管用。”

  左声左调:“正是酉时下刻捉到的,一点也不差。”

  沙哑的声音:“郎中医嘱,亥时中刻接血调药,下刻摘心焚尸,记住了吗?”

  左声左调:“大王,小的记下来了,亥时中刻接血调药,下刻摘心焚尸。”

  沙哑的声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大王,现在是亥时上刻。”

  沙哑的声音:“人,我也看过了,也就这么着吧。先把脖子洗干净了,别弄脏了血。”

  戴着右眼罩的大汉,像拎小鸡一般,把店小二提溜到院子里。

  扮演打杂的老板,端着一盆热水过来,自言自语:“大王这痨病,真要命。已经用了三个人的血调药了,一点起色也没有。这回不知捉到哪个倒霉蛋,唉,造孽哟。”

  老板到了店小二跟前,放下盆,从肩膀上拉下一块布:“蹲下,洗脖子。”

  右眼罩一使劲,把店小二摁到盆边,吼道:“乖乖听话,好好洗洗,大王还等着你的血调药呢。”

  店小二动弹不得,只好听凭打杂的把脖子洗了又洗。

  老板边洗边念叨:“我这是洗的第四个了,不知道第五个是谁?噫,这小伙的脖子不同常人,是大富大贵的脖埂子啊,可惜了,可惜了,来世再享受吧。”

  店小二早已经三魂掉了两魂,全身瘫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老板对他耳语:“你还有什么没有了结的事情,就托付给我吧,我一定能替你完成。”

  店小二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大爷,救救我,救救我——”

  老板说:“谁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救自己。”

  店小二似乎看到了希望,说话也有力气了:“如果我真能活下来,我给你——”

  老板截住他的话头:“别把话扯远了,你活得成活不成,就要看你还有什么心事没有了结了。”

  店小二说:“我还没有女人呢。”

  老板说:“这不算,大王正好要童男子呢。”

  店小二说:“我还有九十岁的老母。”

  老板说:“这也不算,谁个没有父母?”

  店小二说:“那我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老板说:“大王只要善良人的血调药,歹人的血还就不用呢。”

  店小二来了精神:“我是歹人,尽做坏事,我的血不干净,调不得药。”

  老板说:“这话你要跟大王说,大王如果相信你说的了,说不定,大王就叫你滚蛋。好了,不跟你说了,时辰快到了,我得去准备接血的盆。”

  店小二大叫起来:“我要见大王,我有话要跟大王说。”

  正房传出沙哑的声音:“什么人鬼喊辣叫,带进来见我。”

  右眼罩把店小二又提溜进了正房。

  沙哑的声音:“是你在鬼喊辣叫吗?把血叫燥了,影响药效。”

  店小二说:“大王,我的血脏,不能调药,放我走吧。”

  沙哑的声音:“你说脏就脏啊,你说说怎么个脏法?”

  店小二此时只为了求生,为了证明他的血脏,他把自己干的坏事,一桩一桩地说了出来。

  沙哑的声音只是淡淡地评说:“不算,这不算,人之常情,不算脏。”

  老女人的声音:“大王,接血的时辰已经到了,接血调药得了。”

  店小二绝望地喊叫:“不不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还有更脏的事情没有说呢。”

  沙哑的声音:“再等一等,万一他的血真的脏,就葬送我的好药了。说吧,还有什么脏事?我听听,算不算脏。”

  店小二说:“我和一个暗杀团伙搅到了一起。”

  沙哑的声音,淡淡地“哦”了一声,店小二听出大王对这事有点兴趣,仿佛看到了重生的一点亮光。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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