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迪:亚马逊·迪探险日记(四)

巴西人对排球的喜爱果真印证了老传言:“足球是宗教,排球才是国球。”不论老少挤在现场,为了买一杯在球赛白热时解渴的橙汁。

“垃圾桶在哪里?”爸爸问店员。

“前面!”

但不料的是,居然引来了警卫。

“谁在销赃?”门口进来了一个警卫。当时正值临近午夜,而大家对球赛决赛的热情不减。而警卫也有些困倦,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们。当然,我们也没有发觉是我们有些“令人怀疑……”

“不是吧,有警察,你和迪迪先到门口的厕所那里,在人离开之前不要放松,我们是签证过期的人,不要与警察相遇。”爸爸心头一紧。

“尽量在观众中与我们会合,至少在人群中不要慌张,先把有用的东西放在……垃圾袋边上伪装一下,我假装给迪迪换衣服在边上看着就行了,有人我们就走!”妈妈虽说紧张却不失冷静。

“这就行了!”爸爸和人流挤了进去。“先找个位置!”

场馆内哨声几近震破人的耳膜,在其中,人们纷纷被气氛感染,脱下衣服挥舞助威,手舞足蹈到手足无措,跌落看台。在其中甚或有人用宠物犬来为球队呐喊。

“换个衣服!”把把顺手拿走了一个男观众搭在椅子上的夹克衫,准备易容自己。

“噢,老姚,你就在离大入口最近的座位上等着我们,这是我捡的有人掉下的签名照,我们扮成球迷,一路小跑假装一家子兴高采烈而归的样子不会有人怀疑的!”妈妈灵光闪现。转过身把捡来的一面小彩旗塞到了我手中。

“走吧,人流散开了!”

“到最近找一家旅店下榻吧,也有可能有电话可打!”

“商业街就在隔岸之遥!”体育场和市区中心之间的一条小河点缀其中。

巴西人的体育热忱还真是滋润每一个角落:宾馆也以足球排球主题为特色。没有亚马逊丛林的野味与荒凉、生命的气息,只有人们对胜负的期待,与憧憬。

“还有房间么?”爸爸找到了一家门面不错的旅店。

“有单人间,热水,还有电视电话!”店主热情地招待了爸爸。

“你们是要住下么?还有房间!”店主转身问妈妈。

“开一间!”妈妈机灵的回答,装做自己和爸爸是不认识的。

妈妈付下80雷亚尔。

“带着这么小的小孩子不容易,先喝杯咖啡吧,别累坏了!”店主同情妈妈。

“晚安!”妈妈同店主道谢。

“快,试下电话能不能打国际长途,就100的吧!”妈妈看外面全部熄灯了后对爸爸说。

“你偷的衣服上有亚马逊丛林勘探的字样,所以店主认为我们是探险者才没有怀疑我们是来自亚洲的不明人物的!”妈妈劫后余生一般地对爸爸说。

“来,莹莹,打通了,不用多付钱,来!”爸爸像是得到救星一样举着电话欢呼。

“哇!!!”

“先不要着急,外面的人不一定熟睡,小心有人偷听!”爸爸敦促妈妈不要太过兴奋。“先用被子蒙上,不要使人们发现我们了!”爸爸突然变得“严苛”起来。

“喂……”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有些无力的声音。

“爸爸,是我、莹莹和迪迪!”爸爸打通了爷爷的电话。“快让哥哥来听电话!”

“啊!”爷爷先是心头一震,后遂狂喜不已。“你们还在呀,我以为你们早已魂归西天了呢!”

“我们在里约热内路,淡水路75号桑巴旅店里,现在身上还有四百多元雷亚尔,七天之内吃饭没有问题。还有卖艺不少转赚取外快也可维持一些时间的生计。你们不要说是任何和空难有关的线索,只需说我们是探险遇险失去钱财以及回家的护照之乐的。就这么干,若有可能我们上访大使馆,我们的计票和护照还在,里应外合之下,不会有问题!”

“莹莹,我们要逃离这个又危险的地方了,至少……入门的时候我们走在一起但是店主没有‘发觉’是一个大问题,我们住了两份房钱,我们无法透露我们真实情况,且我们发现了可以伪装的假身份,即亚马逊丛林勘探者,将计就计下来吧!”

“我要和爸爸讲些话。”妈妈拨打外公的电话。

“打……不通……哇……”妈妈没有打通电话,但却意料着的是……

“莹莹,不要哭呀,你一哭会暴露目标的——不要!”爸爸也知道了妈妈在怕什么。

“老姚……我爸爸……”妈妈强忍着眼泪,在爸爸怀中啜泣。爸爸一边把被子盖在了电话记上。

“叮铃铃——”电话响了。

“喂,爸爸!”妈妈破涕为笑。“我们安然无恙!迪迪也在!还有老姚,都在!”

“嗨,亲家刚刚打来电话,我们已经就近联系了公益组织还有领事馆,不是大使馆。你们身上,应该有照相机吧?有没有在丛林的照片,证明你们是空难者?”

“我们的机票还在!”

“我们这就把红十字会还有领事馆的地址告诉你,现在不方便听电话。没有传真么?”

“没有。”

“马上啊!”妈妈催促外公。

“我们找错了地方!”

“正在里约热内卢郊区,离我们这里大约有100多英里,在地图上也看得见!”

“妥了,使用自行车就可以了!”

“才不是,是我们真的救了,明天要夜行前往,先付下今天一晚的房钱,在帐篷中守候着。否则不会有人相信我们是空难受难者!”

“在领事馆附近也就不要这样了,因为我们是中国公民!”

“夜行,不要日行,我们是勘探者这个假身份在离开巴西前不要忘记!”

“得先不引起注意才行,又要把钱付了,还不能引起异常的注意!”妈妈觉得,宾馆店主在怀疑我们,而且还是图谋不轨。

“你先回你屋装睡,现在他们不见得看出来我们是不是一伙人。”爸爸沉着冷静。

“楼下的灯还亮着。”妈妈小声告诉我。“不要让爸爸知道,你也不要出声。”

“先引开店主的注意力,之后让他在心烦意乱结账,便可以成功逃脱。”爸爸分析着多种有利和不利的可能性。“不可以在艾伦那里那么干了,我们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一个是好人,一个是坏人。”

“第二天拂晓前一定要有办法,现在还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问题、下手的机会越来越少,凌晨人们多半困累,不会有太高的警觉。我们就趁火打劫!”爸爸心生一计。

“去趟卫生间!”我要妈妈带我去厕所。

“噢,爸爸!”

“我们是假装上厕所准备放水假装漏水的!”妈妈诧异的问爸爸与我们一起上厕所。

“点子不错!”爸爸称赞妈妈。

“我也是准备给店家一个慌忙逃出来扔下房钱甚至是不付算了的打算,没想到你们也想到了。”爸爸很惊喜。

“你先回屋把东西放好放在高处,水放出后我们装睡,水以来我们就跟着人流冲出去,这里有一家修车铺,自行车还是有的!”爸爸按部就班的安排。

“电话本呢,我们进的货品,足足30公里的铜芯线呢,现在上海铜价……有没有交易所的电话呢?”

“给国内海关打一个电话,让他们知道我们是那起空难的受难者。”爸爸安排。

妈妈如法包办。

“快跑!”“快去把电门关掉,水管漏了,马上就……快!”门外传来慌乱的叫声。

“先去房后的广场!”众人也在手忙脚乱起来的店主指挥下冲向屋后。也纷纷扔下,对,也有没给钱只顾逃命的。

“你们什么什么,全是水,我们回去拿行李,钱给了!”爸爸装作愤怒扔给了房钱。

“成功了!”

“走吧!”

子夜两点,一家子却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根本毫无困意。

“从这里跑过去,找到自行车铺,拿辆车就走!”

夜深的小巷,这一家人,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情。三人风驰电掣的行驶在里约的道路上,耳旁呼啸的风声早已被我们所忽略。回家的感觉,从未如此亲切但是又却如此陌生。

“面包山的西侧,便是领事馆!”妈妈兴奋地说。

“电话……哇,我们应该叫家里人来巴西接我们一下的,这个我们没有把电话线拔掉,但愿不要回拨,让他们发现我们。”妈妈想起了事情有所疏忽大意。千万他们不要回拨电话……妈妈居然急出了眼泪。

“不要慌了,领事馆里是有公用电话的,我们打回家一个就是了。”

“哎呀,前面的山路实在是有些陡峭了,自行车是上不去的,没有低速档位置。”

“从路侧走还是绕道而行?必须在附近走出去若不是那样我们赶不到家里人他们回拨之前打回电话的,更何况天亮之后我们中国正是黑夜时分!”爸爸也眉头一紧。

“S形上冲一下,先退…不是,退到那么远30米外,先上坡在平面,无法加速行进,10米的距离不足以加速。”

“快把探险日志打开!我们攀岩的那一段时间是怎么上来的?”妈妈将计就计。

“是把紧绷的绳子借上力度冲上去……我们是否可以把登山绳缠几圈让其变短,用抛绳枪的力量拉动,上去就可以的了!”

“推行貌似也不可能……好主意。”

“就把那棵树作为目标了……3、2、1——发射!”

“棍子,莹莹,用棍子顶住地面!”

“上来了,不用松手,来下一下,拉长,给后边做一下支撑!”

“上来了,莹莹你上前面拉动,在下一下,坡度太太太陡峭了!”

“石头,找来压住车轮,放一点气——停住了!”爸爸吩咐妈妈给轮子放一点气。

“好了,上来了!”

“还有3个钟头拂晓,我们要快点了!不然中国的天就已经黑透了!”爸爸看了下手表,严肃的说。

“莹莹用收回的攀登绳绑住我们三人,下山直走就已经是领事馆了!还差最后5公里!”

爸爸骑着车,冲下山坡,泥土溅起来落在车辙的两边,摧枯拉朽一般。石头在轮下压过,过山车一样的感觉。

“上公路了,嘿,这里是市郊的一个神秘地带哎!还有高尔夫球场!”

“巴西舒耐高尔夫球场,30英里。”路标上写着。

路灯渐渐亮起来,荒凉的感觉也渐渐消退。高尔夫球场的周边,布满彩旗,也不乏日本、美国等移民国家的过期,他们也是热衷高尔夫球的发达国家。

“爸爸,不要倾斜车子,我有些晕啊!”我对爸爸说。

“手抓住那个绳子,不要抓爸爸后背……什么,混账!!!”

车子在一个折弯处猛地向外侧倾斜,我们身体离路边的距离居然只有1米多的距离。

“啊,爸爸!”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旁边的什么东西。

“噗!”我抓在了美国国旗上。旗蒙在了脑袋上,在自行车行驶的风带下,旗帜和杆无法控制便是这样。

“就要到了,看见前方的亮光处了么,哪里差不多是了!”一座特别的建筑矗立在前方,点着星点数盏灯火,与众不同。

“老姚,不要太累了,慢些,我们还要见人呢!”妈妈提醒爸爸。

“把绳子解开吧,把望远镜拿出来看看!”

“在左手方还是右手方,我有些头晕,停一下!”妈妈叫停爸爸。

“呼——呼——”夜空中袭来夜风。

“左手边,那做建筑有点像是中国风格!”

“给我看下!”爸爸接过望远镜。

“是五星红旗!”

“左手边,红顶建筑!”爸爸喜极而泣。“我们没有在做梦!”

“红十字会也在另一头,我们真的回到了国人同胞身边了!”

“两个多月我们好像是没有使用汉语与其他人交往过啊,要不然……我们……不,不要紧张,要像个正常人一样。”爸爸努力平静下来。

“休息时间。”领事馆院门上挂着牌子。卫兵,也在打盹。

“去红十字会看下吧,有救助者的!”

“噢,大门还开着。”

我们步入红十字会的院门,院内放着三十余顶帐篷,里面有一股泥土的气味。

“这是什么,金子!”

扔在路边上的还有放在帐篷边上的铁铲上,闪闪发亮的金粉分外刺眼,他们是,一些,被受疾病困扰的金矿工,也有铁矿工人。

“我们也很难,进去吧!”妈妈给了一丝犹豫的爸爸打气。

里面的景象更是让人唏嘘:活像地震过后的场景一样,地板上遍布着碎渣还有垃圾,许多人都衣衫不整,席地而卧;还有的半夜三更不得安眠,眼神惶恐地张望着四周。仅仅有三位忙不迭的护工在一旁打扫地板,也同时给不幸的人们,整理一下帐篷。

“先生,打扰一下,麻烦你们……”爸爸拿出护照。“还有我们的机票。”

“那好的……”护工犹犹豫豫地回答。“不的,我们计算机系统白天才有启动,现在晚上了登记不了你们。”话里带有一股抗议的味道。眼神中他斜着眼睛,一脸的狐疑。

“那请问一下可以先在里面睡一觉么?”

“等下的啦!”护工一脸无奈。

“来人啦,小孩子要换尿布啦!”一个坐在地上的妇女叫道。

“马上!”只见一位护工飞奔过去。

“走吧!”爸爸感叹。“红十字会没有什么意义,他们声称的什么人道主义救助完全不过是……”爸爸本以为的得救,又一次泼了冷水。“我们看起来真不太像是遇到了这些困难后绝境逢生的人!”爸爸有了一些动摇。

“只有寄期望于领事馆了,不过我们……倒是不应该太失望了,因为红十字会不针对任何人。”爸爸一边琢磨,一遍吧帐篷简单支起来。

“大家先吃些干粮吧。”

“不,这是什么,我们这里怎么会有美国国旗!还正插在上面!??!这是什么鬼东西,我们是中国人怎么会可以拿这种东西!”爸爸简直蒙了,不敢相信这是什么。

“迪迪,你脸上怎么弄上的泥土,妈妈给你擦下!”妈妈取出毛巾准备给我擦下脸。

“迪迪,你……脸上,和……国旗的银子……大小也这么相似哎?”爸爸正为国旗大惑不解时,看到了我脸上的印痕。

“爸爸你在骑车子转弯时我下意识往路边抓了一下抓到了这只旗!”我对爸爸说。

“我说人家怎么把我们当什么人了,特工吧!”爸爸顿时恍然大悟。一把折断了小旗,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

“这里只是红十字会收容站,不是正门。”爸爸又突然发现。

凌晨五点,天空露出第一丝曙光,街上,为数不多的汽车,也陆续赶到这一片区域。

“领事馆早晨9点开门。”爸爸告诉妈妈。

“不对,美国?附近有美国人!”爸爸反思着那一面旗的来历。

“我去红十字会看下,你去领事馆等一下吧。妇女带着儿童不会有太多怀疑的。”爸爸和妈妈兵分两路准备突围。

“我们在转机的时候也在美国旧金山经停的,记得又不少美国人在与人交往时就纷纷开展体育这个永恒不变的话题。巴西是他们眼中充满新奇欢乐与不确定性的冒险天堂——亚马逊雨林的所在地。”

“那次飞机是在旧金山机场停下后晚点近两小时才起飞的,应是坠机问题的显露之时!”

“呀,差点忘了,是和一个叫做玛丽还有杰克逊的夫妇,他们说是来里约面包山球场打高尔夫职业邀请赛的公益赛。”

“就是路过的那个地方!”爸爸明白了。

“你好,我们是7.10空难的幸存乘客,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们的护照和机票在这里!”爸爸把证明给了红十字会工作人员。

“就你一个人?”

“还有我的夫人和女儿,你会用汉语讲话吗?”

“汉语不会,英语可以!”

“我们要与中国使馆联系和一些经济帮助,身上300多雷亚尔,可以换一顿好一些的饭菜么?”

“5雷亚尔即可!”

爸爸付下5雷亚尔买下一顿热汤、生菜煎牛肉片还有烤马铃薯、玉米的饭菜——当然也是施舍的。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中国面孔和巴西人侍卫挡住了妈妈和我。巴西人以为我们是乞讨者,拿出了两个零钱。

“我们要进去找人帮助,我们是中国人!”妈妈翻出了护照,并用汉语对中国人说。

“啊……请进!”中国人打开了大门。

“不知道迪迪和莹莹怎么样了。”爸爸手持刀叉坐在桌前,但是仅喝了点汤,牛肉一口没动。

“领事他们有些忙的,不太容易见到哎!”我和妈妈走进了签证申领处,里面的中国侍者给我们端上咖啡,有些感叹地提醒了我们。

另一头,爸爸正在焦急等待这结果。双手平放在桌上,无可奈何。

“嗨,怎么啦,是打算去野外探险遇险了么?”一个美国人对爸爸打趣。

“我是志愿者!”那个人澄清。

“哦?”

“你是中国人?”

“啊!”

“我们是因为空难……”爸爸顿时止不住了言语,倾吐起来。

“有了,进来吧!”签证大厅的内门打开了。

“我们已经有了当地旅行社的传真电话还有地址,当时我们计划不远万里从中国来到巴西的缘由,说来话长……”爸爸欲言又止。

“先生,我们是中国公民,这是我们的机票,还有护照!”

“没问题,进来谈谈!”零食招待了我们。“你们那里,难道又可以直飞巴西的飞机吗?是哪个航空公司的?”领事一脸的疑惑。

“哦……是在美国旧金山转的机,后转乘了美国航空的,目的地是巴西利亚!”妈妈才恍然大悟,我们失事的是美国航空的航班。

“我们是要以合法身份的人,进入美国——因为想要回到中国是大概率途径美国转机的,没有合法身份,我们就会没有办法再次出国了。”爸爸无奈。

“有什么的嘛,给你们中国国航还有美国航空电话通知一下,也可以以巴西侨民身份审批一个美国签证的!”那位名叫麦克的美国男孩哈哈大笑。“我有一台移动电话,可以给他们打电话的!”

“对了,给旅行社!!!”爸爸顿时有了办法。

电话并没有成功打通。

“你们为什么来到巴西?”领事问我和妈妈。

“不是的,你想多了!”妈妈澄清。“我们只是旅游者,并不是移民人士!”

“唔,你们的护照上面是巴西的旅行签证了哇,你们还是可以回家的!”领事认真起来。

“太谢谢您了!”妈妈喜极而泣。

“女士,冷静!”领事又严肃了起来。

“我们没有办法给你们回家的机票,若想要通过巴西国家海关,我们只有给你们开具一张证明书,除了你们的签证也早已过期之外,剩下的全部合法。只要你们出示证书,就可以购买机票。”领事交代。

“但是机票的费用呢?我们的钱几乎全花光了!”

“那个等下,我们给你们救济金,转机只能从阿根廷、日本等地转移了。若想从美国,则多半会认为偷渡者!”领事严肃地说。

“这是你们的证明书,祝你们一路平安!”领事把证明给了妈妈。

“那个不是啊,你们美国和中国的线材标准怎么会一样?”爸爸和麦克深入交谈后发现是麦克为一家通用电气资助贫困地区的代表。麦克也是以为公益从事着,正欲签下5000米铜芯线的合同。

“3个月内一定发货!”爸爸摁下了手印。

“迪迪,不要太着急,我们很快就能回家!”妈妈准备去找爸爸。

“老姚——”

“莹莹,我在这里呀,我发现了什么,你们快看!”爸爸介绍给妈妈“新客户。”

“我现在和你们说一件大事吧,我也去过中国!通用在中国有分厂。”麦克突然说。

“回国不见不散,我的名片,保存好了!”

“再会!”

“我们应该把证明篡改一下。”爸爸对妈妈说。

“和我们现在情况比较符合的身份,世界自然基金会野生动物保护人员在外工作时遇险回国才差不多。”妈妈提议。

“WWF?是个好主意!”

“致:中国北京动物保护协会世界基金会办事处。”妈妈提笔,模仿领事的笔迹在下加了一行字。

“公章有,可是指纹没有,怎么办呢?”

“还有点印泥,拿我们手按下就是了额,不会知道是什么的指纹!”爸爸表示。

“那个不行,我们的护照上都有着我们的信息也有指纹的。”妈妈告诉爸爸。

“只能用麦克得指纹了!”爸爸发现仅有这个能用的对象。

“只有在他睡觉时才有机会下手,但是意味着我们和他的合同会作废——若是他在事后发现我们是利用他做了这个事情!”爸爸有些担忧我们的生意。“这个……”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啦,我们……可以用胶布来复制这个指纹嘛……”

“今晚就在这里睡一宿吧,我们现在离机场有近百公里!”爸爸假装对麦克“感叹。”

“我们一个房间,你夫人和女儿一个房间,你看怎样?”麦克把我们带到了他们志愿者的宿舍里。

“噢……不太好吧??”爸爸心头一震。

“有什么关系呀,都成了伙伴了!”

于是爸爸和麦克睡到了一屋。

“先把合同上他的指纹用橡皮膏粘下来,之后把合同给放在他的床头柜下方,在他起来拿水瓶喝水的时候假装噩梦大叫有贼……吓他把水洒在上面!”爸爸回忆起儿时他搞恶作剧的顽童经历。

“咣当——”爸爸故意把箱子摆放不稳掉在地上。

“放我这里吧!”麦克仍然“热情。”

“这个人,不太对。”爸爸机警地发现有什么问题。

“来人,有贼!”爸爸大叫,假装在噩梦。

“不,是……”麦克心头一震,从上铺跳下来,准备和盗贼周旋。

“把门锁上,人没有进来……”爸爸咽回了话,打算装噩梦,怕暴露。

“插上插……”麦克正中下怀地打翻了水瓶。他的左手,正是伸出去锁门的!

第二天清早,爸爸拿出了我们装不怕水帐篷的包裹,指着麦克说:“你怎么回事,我的合同!”

合同被水浇湿了,上面的手印已经“消失不见。”

“重新写!”爸爸故意装恼火,但早已兴奋不已,因为我们,可以回家了。

“这是……”麦克原形毕露。“你分明是想篡改合同!”

爸爸伺机将水彩笔的水彩倒在桌子上。

“呯——你干的,什么东西,还不就想偷梁换柱?”麦克手上被弄了一手水彩,气急败坏,粗大的双手拍在桌子上,一个深深的指纹印赫然显现。

“嗯……”爸爸装作失望的样子。

“从此,我们的生意,到此为止!”麦克掏出他那份合同,直接撕成两半。

“老姚,怎么了?”妈妈来到爸爸房间。

“不要动,迪迪!爸爸在做重要的事情!”妈妈拉住了我,并小声提醒我。

“成了!”爸爸拿着已经伪装成功的证明。

“去机场吧,6000多人民币也足够到家了!”爸爸拿着领事馆给的救济金,骑上自行车,向100英里外的里约热内卢机场奔去。

“谁也没有想到麦克与我们是如此,不过正好利用了他的不诚实!”爸爸感慨。

“机场的位置不远,一条大直路走下去就是!出发!”

“转寄到日本,之后再转机回国。至少我们可以冒充一下,我们是‘吉卜力工作室’的人嘛!”爸爸开始了奇思妙想。

“至少《风之谷》是世界自然基金会与他们同时出品的影片。”妈妈补充。

“但是,我们现在离机场足足100公里,就一台自行车,这么多行李,完全不是办法!我们难道要去一次露宿街头,继续着这种流离失所的生活了吗?都已经……”妈妈有些疑惑地看着爸爸。

“那我们搭个便车,也不会太多钱,也有巴西的轻轨、公交汽车的!”爸爸一点也不慌张。

“就成坐轻轨吧,既然经济价低,也比较舒适快捷!”有些疲惫的妈妈提议。

“从地图上的指示来看,先388线,后046线,再445线,便可以达到离机场最近的林中小路,从中骑车穿过去就行了,我们打扮成旅行者,不会有人怀疑……”

“走吧,老姚,至于有什么的别的问题,你要看好迪迪,迪迪也要听爸爸的!”

“妈妈这是太想回家,所以兴奋过度了。所以我们不要慌张,而且还有地方让她放松下,便是了。”爸爸对我说。

“上车,爸爸随后把自行车运上轻轨就行了。”爸爸详细地安排起了行动计划。“想我们后来买的小刀、钳子之类,并也有这可能危险的东西,若是斧子,锯子一类,准备就地弃置了……”

“莹莹,这个你去买的厨具也用保留这么?”爸爸问妈妈在马瑙斯工作时的工具保留与否。

“留下,上机前,不要弄丢任何东西。”妈妈回答。

“请各位买票!”售票员招呼。

爸爸买下了三张票,我们上了388轻轨。

“迪迪,做好了,不要动,以免危险!”

“卖报的,来两份!”爸爸两雷亚尔买下两份报纸。途中假装看报掩盖自己的陌生亚洲面孔。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388轻轨到站了。

“这是里约热内卢的市区,迪迪,没有看过吧?”爸爸对我说。

“爸爸我饿了。”

“行,爸爸给你买个热狗肠,还有一杯冰激凌!”

爸爸走到商店的橱窗前,直接付下30多雷亚尔,三人一人一个热狗和冰激凌。

“快,从这里走!”爸爸看了看水泄不通的街天桥,又看了看地下另一头的斑马线,便汽车向斑马线赶去。

“先生,请出示一下你的护照!”一位交通警察看到我们是外来者,外国人,便拦下我们检查。

“我们是亚马逊丛林的勘探者,是日本人。但是在中途有些小问题……呀呀呀,该死!”爸爸看了一下早已磨破的裤子兜。“我们的钱呢!该死的小偷!”

“我的金项链不在包里吗,没了!”妈妈夫唱妇随。

“好像在那里丢了,我去找找!”妈妈见状冲进人群返回到商店里去。

“就是你,站住!”妈妈移花接木,掌掴了一个老太太,并咬定她是“贼,”威胁不要说话,并大叫抓贼。

“你们还有没有别的丢了,核对一下!”交通警察对爸爸询问。

被妈妈掌掴的老太太走出商店大门后当下晕倒,妈妈则趁乱换了衣服和头发,走在了人群中。

“警察,有人晕了,快去救人!”一个路人重来,慌张地说。

“那个装项链的包在我身上,走吧!”妈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快走!”爸爸小声告诉妈妈。

爸爸不紧不慢地在街上骑着,转身又在人群之中被淹没。

“嗯?怎么会有警车来了!”爸爸一边骑着,鼻翼边看周边的状况。

“不要停下来,免得被注目了,他们一走咱们顺着轻轨轨道走一段就是了!”妈妈发现了情况有什么不对。

妈妈把刚才的经历告诉了爸爸。

“坐轻轨没问题,但是沿着铁轨就不合情理了!”

转身我们上了046轻轨。

“车厢很挤的,请先生把自行车让一下,不要让我们的乐手表演无法进行哦!”乘务员来了。

“乐手?”

随着音乐声响起,众乘客纷纷起身,侧耳倾听。但我们无法凑热闹,而是走到了门前准备下车,已经不能半点让人产生怀疑了。

“从这里查过去了,445线离这里两站地,骑过去!”爸爸小心起来。

我们在林间小路上小心地走着,树林旁的不知是什么地方,有可能藏着一个人,但在路边,却又是危机四伏。

“刚才你们看见是谁从树林里走了过去了吗?”爸爸头一回,看到一辆车丛林间出来。

“不对,好像有人!”那有一件房子,去看看躲一下,之后再顺着车轮印找路,大概逆着他们的方向!爸爸似乎想了起来刚刚的警车,是从树林方向拐弯而出的。

“这里有轮胎印子,但是他们不会从林中穿过吧,更何况——不对,是它们迷路了,还是他们在林中的警察局……”爸爸心生一计:“我们先蒙上口罩,假装清洁工人打扫林子地面上的枯枝落叶。”

“我想应该是已经有人看到我们的行踪了,但是本来也不太远,他们也应该到了……”妈妈忧心忡忡地说。

“看他们的车辙也是迷了路,不像是警察。”爸爸全神贯注分析着情况。

“对了,先看附近有没有小路,他们是不是从小路拐出来的,又是这里是否有人烟,也有是否适合在此地藏匿,他们在此不应仅一条小路……你不要不温不火了!”妈妈有些急了。

“呀,这地图不太准,时不应再次全是延伸到面包山北麓的林区,市中心就在此!”

“里面有一座房子,让我上树看看!”爸爸赶忙爬上树,登高望远。

“里面有一间还不错的房子,不知是干什么的,看起来还是挺奇怪挺特殊的!”爸爸说。

“有条小路,但是那里一看不是警局!”

“量下车辙的宽度,不一定是一辆车一个方向的,还有若是追人,则总在一个方向!”

“老姚,附近有埋设电线,而且还有私人领地的标志,不要再留在此地了,快走吧!”妈妈一回头看到了路旁的一个骷髅指示。

“不妙,好像警察们来了,但是我们只要冲进机场,就可以澄清我们了……”爸爸听到警笛声,之后准备赶往轻轨线。

“不要有动静!”爸爸把一张草皮盖在了妈妈头上的树干上。

“他们看的是车辙印,不是什么其他的,真的不用太害怕。不是我们被追了,他们追别人的车……他们的警车是那个样子的……不是了,有人仿冒警察!”

“沙沙”——惊悚的声音从林中传来。

“有人,隐藏!”

“我们也走吧!”一个英语的声音传来,两个背着大包袱的男人相互对视。

“他们一走我们马上走!”爸爸警觉起来。

“好了,我们快上轻轨到另一头的那一站!”爸爸看到两个人已经走远,急忙行动。

445线轻轨站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但是对于我们而言,外国人的面孔,仍旧惹人注目。

“我们要去大桥街,要在哪站下车?”爸爸问了车站交通警察,假装我们是正常人。

“第六站,里约大街下车400米!”交通警察给我们指了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候车厅里仅有几个旅客,与之前几个车站大相径庭。说话甚至因为空旷能听得到回音。

“他们就是进过我们地方的那些人吧?”在林中的那两个男人说这英语抽着雪茄走过,鸭舌帽下的目光似乎在看着我们。爸爸假装没有发现。

“有人掉下站台了!来人!”妈妈在窗口大叫。

“快快!快!”一个也是外国人的女乘客叫了这两个不像好人的男人。两个做贼心虚,不敢暴露,也从众而去。

“快上车!”妈妈领着我们上了反方向的车。

“莹莹还是你聪明啊,居然成功浑水摸鱼了!”爸爸称赞妈妈给我们解了围。

“好吧,停一站下车,马上换正方向的!”

“是第三站!”

“小路就已经在300米之处了,听一下……不,看看,飞机!”

我们已经来到机场边上,回家的路,就在眼前。

“我们和伴我们走出亚马逊的工具,到一个别吧!”妈妈有些,居然也会为回家之前的再见,而依依不舍,眼中含着无法描述的泪花。

“来时有的,全带回去。至少有展会租钱的可能,收藏品也是可行的!”爸爸新生妙计。“若是可以我们也可以写传记的!”

“进去,从正门走!”爸爸指挥。

“小心脚下,老姚,机场附近有些触发的入侵警报,也是一些像是地雷引线的机关……呜哇!”

驱赶机场周边鸟类的一个警报器响了起来,爸爸还没有和妈妈说完,便被警报声给打断了。

“妈妈,不要慌,爸爸,这是怎么了!”

“不要动!”爸爸大叫。

“好了,停下来吧!”三个人心里无望地大喊。

“驱赶鸟类的像是雕的恐怖叫声终于停了下来,但我们一回头,就看见地下和机场附近的隔离带迸发出刺眼的电火花来。”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漏电了,快走!”

“踮起脚尖来,我们才到了防空警报的机关!”不容有失了,马上就会有人来了!”

“把塑料袋套在脚上,不要在软土上留下脚印!”妈妈急中生智。“动物也能弄成这样。”

“快把雨披披上,又要下雨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进到机场里边了!”妈妈看了看天,叫了爸爸。

“不好,下雾了,看不到地上有没有其他的机关了。我们先顺着指南针的方向朝西北方向走去,顺着机场的主路走进机场!”爸爸吩咐妈妈跟上。

“那个黑色的是什么!”妈妈看到一个黑色的物体在风雨中摇动。

“不要靠近那个,老姚!”妈妈大喊。

“那个是警报喇叭,不要靠太近了。”

雨势似乎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我们在林中摸黑前行。在这种时刻,最怕的,不是其他的,正是打雷闪电。树林中,雷电会有更大的危险。

“有车子,快,隐藏!”爸爸让我们全蹲下,一辆货车载着货物,准备进入机场大门。

“什么声音,刚才不知……”货车上的人对叉车上的人喊了一声。

“不……嗯唔……”妈妈以为是我们被人发现了,叫了一声,又马上憋了回去。

“啊?”货车上的人走到了路边上,看来他是发现我们了。

“上天保佑啊!”我们暗想。

雨终于停了下来,雾也渐渐散开。下方可以躲避的小坑,全部灌满了水。

“啊?”妈妈小声叫了一声,因为听见是什么东西掉到水坑里一样。

此时已经下午临近日落,有人在装卸的影子,映在我们这里。

“什么,他们?”爸爸悄悄拿出了潜望镜。

“嗯嗯,什么玩意在反光?”上面的人居然被潜望镜反光刺到了眼。

“完了,被发现了!”爸爸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了。“他们叉车里没有人,快过去!”

“我忘了把镜子蒙上网了,结果反光了!”爸爸懊恼地说。

“这个集装箱不错,在叉车上,还是空的,一定要从里面接货的。”我们躲进了里面。

“是运大豆的,你看,还有些残渣!”

叉车停了下来。

“摆渡车站在右侧,我们没有办法从跑道中间横穿过去,而仅靠登上边上的建筑物来到人行通道,进入航站楼内!”爸爸拿出望远镜来看了一下,制定了最后的,在巴西土地最后一步的行动。

“这里是仓库和车库,后边来来往往的车流,我们作为旅客打扮从那里走过去一定会被人发现的,从里面走!”

“这是空管的车库,里面没有人。”

“上楼,要从上方的那个连接处上到货运站的,平台处,用抛绳枪,把行李顺过去!”

“人跳过来就行了,一米多不算什么。”

“走,不要怕,有人听见也没关系,至少不会令它们进一步发觉确实是诱人的,从那个平台过去,之后就已经是航站楼了!”

“楼梯已经封死了,只有从消防通道上去,把绳缆拿出来!”爸爸又遇到了问题。

“可以的,挂住了。”

“把布包上潜望镜,上面好像有人在干什么事情!”爸爸发现震动,及时隐蔽。

“天啊,是托运的行李中转站,·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单反玻璃的情况,不知……不对,先买机票,和后来去托运……我们先要买机票,之后再来托运。二楼连廊是过不去的,只有从上面来。”

“爸爸,身后有一条楼梯!”我看到了身后有一条悬空的楼梯。

“有个窗口,是什么,看一下!”

“哦,是维护幕墙的梯子,从里面还有一个平台,可以走到下面,过去是没有问题的!”

“顺着放……哎,好的,过来了!”

我们把行李抬了进去。

这个工作人员的“暗道”与内墙中间的装饰样式混成一体,完美隐藏在其中。但是爸爸忽然收紧了脚步,一定是在暗示着什么。

“有人,下面!”

通道下方正是工作室。

“电脑还在开着,一定的。”

“叮~”下面有人举着杯子,喝着鸡尾酒(工作时间)。玻璃杯的碰撞声,清晰可闻;也在潜望镜中,一览无余。

“有了!”

“找一个玻璃杯,打碎之后扔在梯子上,假装是幕墙碎了……把通道让出来。”爸爸狡黠一笑。

“呯——爸爸将玻璃杯用力扔在了幕墙上,幕墙应声而碎,掉在了楼下。

“快去叫人!”从传声筒一样的梯道中我们听到了楼下工作室里的叫声。我们正在刚才的天台上。

“走!”爸爸起身,冲下楼去。

“走,成功了,通道就在那边,过了就是航站楼了!”我们逃出了重围。

“等下我们注意一下前来托运的行李,不要使他们知道这些是我们破坏的,在通关时假装使用英语进行交流,也有先取出领事馆的证明书!”

“老姚,我们不能和你走在一起,因为我们不会说日语,如果走在一起彼此用英语交流,会败露装成日本人的!”妈妈料事如神地发现了这个致命问题。

“你去买机票,之后进候机室的时候,说我先要等下人,还有我们也说是误机了,就假装用一个单词,日语——奈良,来叫你来吧!”

“行,就是了!”爸爸方才意识到我们若想最无风险的回去要从日本专辑,但是我们就必须装作自己是日本人才是,证明是的来历是“CHN,”我们要用英语与“日本”写一个我们是日本人的假证明。

“我来在它的背面写,假装我们是日本驻巴西的领事馆与中国驻巴西领事馆给我们写的,是我们先要去中国后回日本的假象!”

“章子,使用红色墨水代替了。”爸爸自言自语。“恰好我们的纸还有冒充身份与这样,潮湿的样子是吻合的,但是这个章子,不太好伪造。还好,纸张受潮了,我们可以成功在那个基础上用红墨水做一个日文的假章子了!”

“我们运气太好了!”妈妈感叹。

“来,把钢笔尖粘上一滴红墨水,顺着正面的印章印迹瞄一下,之后写上日文,依稀可辨就行,有‘领事’字样,便成了!”

“哈哈,把它放在兜里,装作是仅有的东西……”爸爸把一张钞票还有证明书塞进了衣服里头。

“你好,去大阪多少钱?”爸爸泰然自若地问售票员。“也有不需要过境迁?”

“有个CDE833次,直飞。不需要过境签。45小时到达。”

“有公用电话亭吗?”爸爸假装离开是打算在另一个窗口买下。

“啊,还有货,可以,这就过去!”爸爸假装在讲电话,实则看着人流,人多时,正是行动的好时候!

“我要买CDE833次到大阪的机票。”爸爸走向另一个窗口。

8000雷亚尔一张的价格,却有些让人想不到。

“2台,行李托运。”票信息在屏幕上显了出来。

售票员信了我们的身份是什么。巴西的边检和机场安防,果真是那样的松懈。

“我们年初去日本的那个假编号和护照号,他们丝毫没有发觉。”爸爸暗自窃喜。

爸爸先进了候机大厅,妈妈和我在人流的掩护中,走出了航站楼。

“还差几点了,迪迪!”妈妈问我。

“还有一刻钟,妈妈,要来不及了!”我一抬头看表才慌了。

“迪迪,抓稳了。”妈妈抱着我冲上楼梯。“不要说话,迪迪。”

“奈良!”妈妈用仅会的几句日语发音叫了爸爸。

“友子从那一边入口进来!”爸爸一边扮戏,一边把仅有一张的机票给了妈妈。

“没有检票,安检!”一票两用是我们混入的途径。

“我们……”妈妈对爸爸准备说话但是被爸爸打断。

“快去行李托运,我在后你在前,我换衣服扮成是贼,你们的钱还有机票被偷走,之后我们上机补票。”爸爸足智多谋。

“我假装‘得逞’,就走人。后把衣服换回来。你们回来找我,装得慌一些。”

“妈妈,给你我们的机票。”我拍了拍妈妈的腿,暗示着。

“呀,我们……钱呢?”妈妈把一个硬币掉在地上,假装被盗。

“补一下票了,手续费200雷亚尔。”

“雷塔萨……”另一个人叫了这个工作人员,她跑了过去。

“奈良!”妈妈最后一次用日语叫爸爸。

“有行李么,我来运!”一个搬运工人主动来帮助我们。

“给你的小费!”妈妈掏出5雷亚尔来。“没有更多了,因为我们也被偷了!”妈妈看着搬运工的漏口袋的工装裤说。

“CDE833 登机!”广播响了。

“走,回家了!”我们宛若起飞一样冲了过去。

“有多少钱了,我们省下的钱也仅仅够吃饭钱了,至少在坐飞机是不够了。还有2000雷亚尔,折合人民币1200……未免有些少了……”

“之前我们……”妈妈意料到爸爸要说什么了,急忙打断:“不要讲话了,我们不能使他们知道我们是一起的。”

我们两个月前,来到巴西的机票,是7000元人民币一张。曾经的消费水准,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接下来我们要补票的,不能逃票。否则接下来,我们不详身份,和出生入死才坐上飞机是来之不易的,不能有出乱子的机会了。”

我们叫来了空姐,买下几个牛肉汉堡包,作“最后的晚餐”,再后来,我们买下最后的两瓶鸡尾酒,在惶仿的明天,压惊。

“你和迪迪先睡会儿,我们不要太累了,还有10个小时的时差呢,除了黑白颠倒,不会有……”爸爸突然发现了机上几位看着像是警察的人,提着电棒走来。

“请各位旅客,将非由飞机上销售的水以及其他液体出示接受检查。”两位警察以一口英文在机舱里声明。

爸爸长呼一口气,随后用已经看旧的报纸盖着脸,假装在休憩一下。我们最后的旅程,又成了未知的考验。

爸爸从口袋里翻出了机票,仓惶中,我们居然不知道,自己乘坐的是哪一家航空公司的航班。

“日本航空。”机票上写着。

“我们?”爸爸才回过神来看周边的一切。“周边,也都是亚洲人,这是回日本的航班。”

“这吓坏了。”爸爸叫醒了妈妈和我。“我们是非法入境日本,若是出去到码头乘船,出机场就违反了法律,不要过境签,但我们没办法买机票了!”爸爸无可奈何了。

“不用啊,你忘了我们鬼鬼祟祟才上到飞机的缘故,是巴西签证已经过期了,但是我们的护照在,身份证明在,可以申请一个日本签证嘛,何况年初我们刚从日本回国!”妈妈灵机一动,毫不夸张。

“接下来,我们先兑换外币,兑换日元打给家里人电话,此外我们尽可能在银行完成,不出机场。还有,你是怎么发现我们这趟航班里的人全都是亚洲面孔的?”

“我们乘坐的是日本航空的!”妈妈也没有意识到。

“你刚才那么紧张,吓死我和迪迪了,是吧,迪迪?”

“是这样的,我们若是在一家巴西的航班上,则谈话……不对,不行!”爸爸欲言又止,像是恍然大悟,做出嘘的动作。“我们的票还没有补呢,日本航空的管理和严格是比巴西要高处好多的。”

“现在是巴西时间晚上20:00,距离18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还有16小时,我们也没法闲着,要将先入境的证据,保留好。主动补票,若是他们地勤在查验时,会抓获我们的!”

“我也要仔细学……不,是模仿一下,欧美人的舞蹈了,这样才可以保留在大阪机场卖艺的希望!”妈妈有些惶恐。

不知不觉之间进入了深夜……

“老姚,我去上个厕所,不行了,腿有些麻了,我们下来活动一下。”我还在爸爸怀里睡的正香。

“我也去一下。”爸爸把我交到了妈妈手中。

“妈妈……啊!”妈妈居然在飞机里唱起了歌,声音颇大。

“妈妈,你吵醒我了!”

“迪迪,乖!”

一个老人站了起来看着妈妈,一脸蒙圈。

“不要意思,打搅你了!”妈妈用英语道歉。

“没有中国人,没事啦!”妈妈正在抛砖引玉。

“飞机即将降落亚特兰大机场!”广播传来。

“各位乘客请坐好了!”空姐看到妈妈居然在机舱里唱歌,直劝她坐下。但是,她的手势引起了妈妈的注意。

“老姚,快坐好了!飞机一会中途降落了!”妈妈假装跟爸爸说,一边翻出了先前在巴西里约购买的礼服。”

“莹莹,不行了,我的腿已经麻了。”爸爸撸起了裤子,伤痕累累、布满淤青的腿,我们为之一惊。“我我要去舱门后练练蹲了。”爸爸竟有些无奈。

“我也是了!”妈妈的腿也是遍布伤痕。

“空姐,来一下!”妈妈拿出了我们的医药箱,但是把里面用不到的药品劝拿走了。“我腿上的伤口要擦一些碘酒!”

空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爸爸也暗中发现爸爸的意图,披上了从里约马拉卡纳排球馆里偷来的那件衣服。

“上机补一下票!”妈妈在空姐过来时说。转身将钱递了过去。又假装和爸爸是陌生人,抱着我直言。

“需要凭借你的行李托运单抵达目的地之后到售票窗口补。”

妈妈表面上没有表示什么,心理又为日航的不负责任而窃喜,也为对方发觉了我们而担心。

空姐转身走去,妈妈把座椅上的安全带绑好,也是在爸爸身边。

“老姚,我知道怎么办了,下了飞机之后才可以补票,我们就把机票藏在托运行李的杂物袋中,也可以说,扔了,丢了,丢在了托运的行李之中,也可以偷用一下他人的机票……就是你我装作互不相识的啷个陌生人,你去在我美国人大批登机的时候卖艺、唱歌,你就择机看也可以假装用照相机拍,下手则是看情况。”妈妈也心机算尽。

“好像卖艺不太能确定制造浑水摸鱼的效果的吧,这样的,这是日航的豪华航班,后面有床铺的,我们可以说那些床铺是我们的,这样就可以引起完全的争端,还有可以对不会英语的人做,尽量降低被检查出来的几率。”

飞机很快降落了。

爸爸又一次假装起身上厕所,在下机的人群中走了一波,紧接着,跟着一位貌似是俄国人的旅客,进了头等舱门。

“先生,这是我的座位。”爸爸取出机票,对眼下这位俄国人说,彬彬有礼。

“02,也是……”爸爸拿出了机票。

“我想你是弄错了。”俄国人一脸茫然。

“这是‘02’座位。”爸爸“据理力争。”

“给我看一下。”俄国人拿出他的机票作对比。

空姐来了。

“这位先生,请出示你们的护照!”空姐对爸爸说。

“给你们……”两人出示了护照。

“这位中国先生买的是二等舱,你搞错了!”空姐彬彬有礼地告诉了爸爸爸。

“噢!”妈妈又假装恍然大悟,转身坐到了03号座位上。“不过,我和迪迪是没有座位的,这两个座位有人来了,可是怎么办?!”

“先进到厕所里躲一下,里面的浴室柜后侧有一个镜子,那个后面基本没有人发现。”爸爸眉头紧锁,表上的秒针,在宛若空气凝结了一样走走停停,还有8个小时。

“迪迪,你睡着了吗?”妈妈拍了拍我的脸颊。

“妈妈,我累了,何时我们能回去?多少天了,我们……”

“迪迪,太乖了。”妈妈怜爱地说。“我们下飞机,我们就能回去了。”

爸爸却不敢合眼,因为若有一丝疏忽,我们就会被发现。但不敌自然规律,却也在座位上睡去。镜子背后与飞机墙壁仅有半米左右的空间,人在里面只有蹲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爸爸的声音传来:“迪迪,快来,这就到了,来吃早餐!”

腿已经蹲麻的妈妈一个起身,一个硬币掉在了地上。

“有了,就说是机票掉进厕所了!”妈妈奇思妙想。

爸爸先是张大了嘴,后犹豫了一下:“逃票真有可能吗,这是日本不是巴西!”

“我们先是脱离飞机上的管理,其次是若有补票行为,则我们去补;若是剩下的钱不够回家,我们就打电话给家里求助。第一个可能,我们会在机场滞留过夜;第二个是我们在机场边上宿营,最终的,是我们直接回家。”

“对了,办法来了,你负责联系家中,我会在机场探视,有没有临起飞前最后的低价票。”爸爸也对历经磨难的历险失去了兴趣和用之不竭的求生欲。

“飞机即将降落,请各位拿好自己的行李!”广播又一次响了。

“等舱门一开,我们冲出去,但不主动说机票。”

“有什么事情?”机场服务生一向有礼貌。

“我的行李!”爸爸递上行李牌,向传送带取回了行李。妈妈和我绕后。

“我们的机票丢在飞机上了!”

“不好意思,你们将全部按照机票原价补票。”

“妈妈去除了我们的护照,并长舒了一口气。”

“和及时13000雷亚尔,1.4米以下儿童按5000雷亚尔收取。”

“还多了不少,3000雷亚尔,倘若有便宜的机票,我们直接回家了!”爸爸一路小跑,背着我向出口冲去。

“那里,有一趟时间非常好的飞机,1000雷亚尔,就可以买下,但是我们来晚了!”爸爸有些懊丧地说。

“不要再抱怨了,快去看看有没有隐蔽点,不容有失了!”

“另外一侧有个保洁间,从里面有个窗口可以看外面。也有从内的插销,插上不会从外面打开的。”

“先可能兑换外币,在右侧入口处有一张全机场的地图,就在入口的拐角那里,由日本银行的!”

“既考虑要在机场过夜又要两个配合,还有隐藏行踪,这么办吧,我们把小窗档上,从锁孔中对外面进行窥视,大屏上的显示一应俱全,若在机场过夜,我们从外窗口抛绳子在平台上。上面很安全的;倘若……不,必经,也要从室外进入,才不会发现有异常。

“你先出发,注意安全!”妈妈对爸爸说。

“等下!”

“我们身上仅仅有雷亚尔,若是直接去兑换日元则会被人认作现已,若有消费的硬币什么的也全是雷亚尔,就太让人怀疑了。先是我去探路,你就去那里等着,插上门!”

“不好吧,我们一并前往……”妈妈看了看电子显示屏。“哇,一张票要价24000日元!”

“到了。”我们来到了银行大门口。

“对不起,我们刚刚发生了一起停电,在3小时内,我们不能启动金库。你们若要买机票,我们这里可以接受所有的币种!”银行大堂很委婉地说。

“老姚,我的手袋忘在里面了,快去找!”妈妈转身跑去,爸爸也心领神会。

“离那班飞机起飞仍有8小时,时间还有,只是我们的干粮不多了,若没有钱买……先坚持一下,我们看看有什么……对了,有人退票,也许就会有机会搞到低价票……有1张,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剩下的钱足以买下另外两张!”妈妈希望有人能退票。

“老姚,有些穷游者也会像我说的这样,买临近起飞的低价票,你不妨去假扮一个穷游者,买下几张……可以先把帐篷作为交换物?”

“在哪里空地支上帐篷睡下,随后用英文问有人是不是要退票,若有可能,买下!”

“是的,莹莹,你很会动脑筋!”

爸爸照做。

“我去兑下日元,你再照着来,还有守好根据点,若有异常不要逃走,要表现得身无分文!”

“迪迪,你先和妈妈去。”爸爸叫我。

“爸爸,你铺帐篷干什么?”我睡了过去,没有听到妈妈再给爸爸安排什么。

“迪迪……”爸爸一边搭帐篷,铺地铺,眼睛瞄向四周,只见一位清洁工人正在打扫地面。

“坏了,里面要把门插死还有要用窥视孔来观察外面,我们要把锁弄坏,弄出孔来才行!”爸爸心头一紧,马上收下帐篷和地铺。

“迪迪,来和爸爸来,我们把锁芯拔出来!”

爸爸神秘地从工具下中拿出铁丝,锤头和撬棒。“来,先把这里压住,迪迪,你来按压住右侧!”

爸爸准备将锁盖撬开,将钥匙孔打开。

“打开那个红盒子,里面有个小棍,迪迪……”而此时一声广播声,把我吓坏了。

“哎哟,这里!”我突然从门缝里看到了人潮的涌动,他们,正是去登记的,而边上,我却看到了一双眼睛,正看着我们所在地方。

我吓得退到了墙角。“爸爸,我们要怎么啊???”

“快把锤子拿来,快!”爸爸突然叫了我。“就要好了!”

“爸爸!”

“铛——”爸爸手里的小棍有些大声的掉在了地上。

“确实不能用锤头砸啊,不然被发现了!”爸爸手一抖。

“迪迪,用这个压住这里,能不能?”

“咔吧!”爸爸小声用锤头碰了锁壳,一声巨响。“不行,不等砸开我们就被发现了!”

“妈妈回来了!”我从门缝中看到了妈妈。

“莹莹,兑回来了没有?”爸爸竟有些不知所措。

“爸爸,几点了,我饿了!”

“迪迪,快吃吧!”妈妈从那里给我们买了麦当劳。

“啊……”广播吓了一跳“做贼心虚”的我和爸爸。“就是机会!”我握紧了拳头。

“砸下去!”广播声非常大,说话基本无法听清,仅有手势交流。爸爸也趁机砸开了锁孔。

此时距离去上海的飞机起飞,还有3个小时。我们的机会、时间,已经不多了。

“人一少,我们趁乱下手的计划,又该泡汤了!”爸爸有些懊恼。“上天保佑啊!”

“不要挤,不要挤!”两位警察挥舞着双手,要把陆续赶往美国的旅客疏散开。

“好吧,我去看看,卖一下艺引开他们注意,你快行动,不要再耽搁了!”

爸爸一边盯着妈妈的手势,一边像猎人一样,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人,不知是否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躲在爸爸的背袋里,眼睛从外胆怯地望去。

“老姚!”妈妈突然叫住了爸爸。“有机会了,让那个小孩子和迪迪玩,之后让迪迪‘伤害’她,我们则是,你去解决,拉住迪迪,我去扮演‘生气的妈妈,’拉走她!”妈妈看到了小孩子,计划假装绑架案件见义勇为来骗酬谢。

“迪迪,出来,听到了吗,去做吧!”妈妈居然一脸狡黠的样子。

妈妈取出手鼓,一边敲打,一边用英文演唱《雨中的节奏》。我在大家探头观看时,一把掐住了那个小孩子的脖子。

随着等级的人流散去,小孩子的哭声被人们注意:“纳尼嘎达(日语:什么?)”

“咪咪!你在哪里!!!”一位中国人女士从洗手间里冲了出来,她显然是“受害者”的妈妈,而且是中国人!

“不要!”爸爸扮成“好心人”冲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爸爸抱起我,用英语(假装自己不是中国人)怒斥。

“先生,快去叫警察来,有人要拐卖儿童啊!”那位女人对赶来的丈夫大叫。

“我刚买的机票丢了,你叫我那下子吓坏我了,包里的机票再也找不到了!”

“哎呀,这孩子,你妈妈在哪里?”爸爸耳语对我说了汉语,并让我用英语喊妈妈。

“MUM——”

“完事啦,我们不用去骗酬谢,看下那个先生,是如何处理机票丢失的吧!”妈妈用想到了蒙混。

果真如愿,那位先生居然来到了窗口前。

“抱歉,先生,在你无法出示发票,只有缴纳手续费,后经机组开具补票证明后,才可登机。”

“洗手间在哪里,去找些手纸,还有看下他的机票在不在里面,他刚才是从洗手间出来的。”

“对不起先生,你们是要去哪里?”妈妈“关切”地问。

“哦,马尼拉!”

“莹莹,找到了!”爸爸拿着一张去马尼拉的机票回来了。

“60000日元!”

“忍住,不要叫!”

“马上,啊……”爸爸一手假装签一封挂号信,一边对窗口说打算“退票。”

“爸爸,你干什么?”爸爸扔下机票,又走了回来。

“不好了,我若是买票会暴露捡来的机票的事,差点晚了,赶快装作是我约见的重要人士来了的样子!”

“迪迪,站着,不要动!”妈妈和爸爸配合的默契,浑然一体,心照不宣。妈妈已经意识到,抱着我,是无法让人信服这是正式事件会面的。

“不好意思,刚才看到我约的人来了,钱退了没有?”爸爸有些着急的问。

“对不起先生,有规定,只有实际票价的现价可以退给你,仅为40000日元。”

“价格降了,但是我不能去买票,会被发现的。”爸爸茫然地说。“就一个窗口开着了。”

“我们试下有没有中国人,刚刚不是有么?”

“谁的望远镜啊,落在这里了?哎呀,这里还有一个挎包呢!”妈妈故意用汉语大叫。

“哪里?”一个中文声音传来。

“是这位先生的吧?”那位是要前往菲律宾的先生竟然赶来了。

“哦,谢谢你们!”那位先生惊喜不已,随即翻开了包。“可我们的机票还是没了!”

“这个这个,你们是要去哪里?”爸爸有些惊慌地问这个先生。

“我们要去菲律宾,带孩子看看大海的!但是……哦?”

“呀,应该去买机票啦!”爸爸匆匆离开。

“你是中国人!”

“我们刚才孩子走失了,机票丢了,我先去好吗?”那个先生竟然像爸爸求情。

“嗯,好吧!”爸爸假装无奈,实际狂喜。

“非常抱歉,先生,那次航班即将起飞,票已停售!还有一次23:00的,可以么?”爸爸和那位先生,来到了窗口寻找最后的希望。

妈妈抱着我来到爸爸身后。

“爸爸……我小声叫了爸爸。

爸爸回头看了母女俩一眼,打了个手势。

“你们带孩子看海,拍下照寄给我们呗!”爸爸假装和这位陌生先生是朋友,又翻出了我们的《探险笔记》,里面有4月去日本满山花开得照片。“我们现在做儿童服装了,你家女儿那么漂亮,正是模特的苗子!”

聊着聊着,那位先生告辞,妈妈展开了最后的演技——假装和爸爸是陌生人。“先生,我女儿这么漂亮,行不行呢?”

爸爸默默立起大拇指。

“7000日元,买下!”售票员把回家的首张票递给了爸爸。

爸爸一路小跑,走进候机室。

“先生,请问还有……”妈妈假装再问,可爸爸“跑没影了。”

“女士,我们也买和他那次机票,两张!”

“小孩子身高不足1.4米,半票!”售票员毫无察觉。

“好了,迪迪,回家喽!”

随着秒针一秒一秒跳动,,从未有过的期待,正在我们走来,这一切真的,结束了。

“请CHN084号旅客登机!”

飞机摇晃着,冲入云层。我们的心中,却不感觉一丝动摇。是的,我们历经生与死,亲情的升华,这一切,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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