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说,她为儿子找到了“无名特质”......|无理哼哼·早茶夜读597

597| 读城记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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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姨说,她为儿子找到了“无名特质”......

文/ 无理哼哼

26岁,行政

大家好,我是无理哼哼,本月也来谈谈《建筑的永恒之道》。在工作间隙奋力赶稿实在让人心肌缺血,好不容易拉拉杂杂“硬写”一篇,回头看洞主的“仙人指路”,才发现偏离主题已经很远,连这几篇书目的“附近”都没有抵达......在此要感谢洞主推荐的几本书籍,我想会继续阅读,更具体地去理解建筑与空间。
在《建筑的永恒之道》开篇,亚历山大抛出一个悖论式的话题——“无名特质”客观明确,却无法命名。它决不可能相同.因为它总是在它出现的特殊场合形成自己的形状。
这一特质不能命名的事实并不意味着它含糊不清。它不能命名是因为它是精确的。词语不能传达,因为它比词更精确。特质本身是明确的,没有忽略任何什么,但是你选择来表达它的每个词都有含糊的边缘和扩展,从而模糊了特质的基本意义。
亚历山大以六个词语表明,何以词语绝不可表达此一特质。这让我不由得好奇,为什么在词语的模糊边缘处产生了一种耦合而使得意义能够到达终点?如果语言不能表述“无名特质”是否意味着“无名特质”存在多种孪生幻象?在被追逐着的“所指”——“无名特质”的另一边,作为“能指”的模式语言,是否会因其在不同时代背景中的变动而不断被更新与被习得?
当然这样的感受不单纯从“概念”的角度发生,而是从一种我认为的现代性自觉(习惯于被中断与被改写)来观看“永恒”。

样板空间——幻想语言重塑空间生命。

大约是2001-2005年之间,我们居住的老旧小区不远,默默出现了一处突兀的售楼处,小区沙盘已经美轮美奂,周边仍是一片低矮,连规划的痕迹都不曾有过。出于好奇,街坊四邻常在茶余饭后一探究竟。铁艺大门随轨道画出半弧形,入眼是一小片开放的休闲区——羽毛球场、儿童乐园、健身器械。所谓休闲区说是为来访者小憩,事实上是对楼盘内公共空间与小区整体定位的拟想,是样板间的延伸。乐园与器械紧扣奥运五色,在北京黄沙漫天,砖红与青灰拼凑的斑驳中甩进了一点鲜活的油彩。你似乎能够看到这是某个阴雨将至的盛夏傍晚,卸下疲惫的你,仍愿意在羽毛球场挥汗如雨,享受亲子时光。
旧小区的人们颇喜爱到这个“宾至如归”的微缩社区去遛一遛,打上一两场羽毛球。对经济上绝无余裕更无战略远见的普通时代的普通市民而言,进入售楼处的羞赧一笑全然可以忽略不计,没有人不喜欢走出阴暗的甬道,盘曲得连廊,到这里过上一段“健康的生活”。有趣的是少有家庭相约结伴“看房”,也并不期望同时在这里出现,他们只在语词的交流中分享彼此的感受。或许越是人头攒动的公共场域,幻想越需要封闭私密,如果借用“模式语言”来观察休闲区(样板间也是如此)的构建,这种既关联又区隔的行为像是选择挑拣以适应自己生活的新颖“语词组合”。它们从自由、从梦幻折断的地方延伸出来,嫁接在原有的枯枝上面。
样板间的话语更私人化也更具体,即便是两室一厅,不同年代对于室内生活的规划也全然不同。灯光明亮温柔,按群体而区分的屋室被漆成不同的颜色,主卧淡黄色与白色天花板的界限不会太过生硬,浅粉色亦是尚佳选择,儿童房的浅蓝色像把人们看惯了的天际捧在孩子们眼前,在老旧格局中被拖拽着提前成长的孩子,无法从家庭迭代的责任中解脱出的成人,都能够远离他们熟悉以至生腻的烟火,有了片刻的安静。颜色,用以说明共同居住在一起的人群本应该有自己行为的密码,他们在某些时刻拒绝分享给同一屋檐下的生命。客厅,奏响整个房间主旋律的是一架货真价实的钢琴,它将客厅塑造为教育的场所(在这里,教育的模式是欣赏),客厅同时是一个家庭整体形象的展示空间。
最令人着迷的是飘窗。大约一步远的外逸空间就可以诞生出“人生思考”,由一层布艺坐垫提供柔软与舒适,在与内墙相接处设置摆放书籍或花艺的隔板,生命暂离出纷扰,以内转的方式“观看世界的流衍”。飘窗,将个体包裹着推向公众,通过为“静观”提供物质外壳,赋予个体新的生命力量。

来自名称的暗示

楼盘的名字采用了“名词+数字”的形式。楼盘的开发商来自香港,特殊语境的催化自然将“理解建筑”“理解居所”变为意识形态与审美品位的复杂判断。对于生活的不同体会深刻地影响了此小区的户型设计与销售定位。“非常男女”18平米的一居室开间,取消独立厨房,模拟出“减员家庭”的生活场景,曾令从小看我长大的邻居长辈们惊讶不已——生活不天然是围绕孩子与灶台展开的?再看北京时下的青年处境,颇觉“非常男女”极具寓言性质。在我今天的故事中,作为时代标记的“2008”(“2008”便是“名词+数字”中的那个数字了),尚有很多值得讨论之处,2008以时间概念扮演空间尺度,一种生活语言的范本,一种终极指向。对于那些数十年与“拥挤、嘈杂、统一而单调”伴生的人们而言,“样板间”曾经书写出与“无名特质”及其相似的语言片段,走进它们的过程又何尝不是对某种特定“模式语言”的习得?事件,从未存在于以往的生活之中,它们被创造出来,被编织进可以理解的经验真实中去。人们想象这里的需求是真实的,这里的事件是可重复的,被旧有的“模式语言”改造过的人,欣然地接受再一轮的改造。
对于样板间的记忆让我不断回溯到自己对《建筑的永恒之道》那些玄妙表达的反思当中,也不断在自身所感知到的质疑与确信间往返,因为我曾在他人眼光中看到他们仿佛发现了“无名特质”。在今天,飘窗的存在又削弱了人们真正融入窗外事件的必要性,儿童房中的蓝天是孩子们的“塑料童年”,样板间也再不足以生产好奇与冲击,这些都让人遗忘了一窗一门,一种颜色、一架钢琴的“语言”其实本不在自己的言说传统之中。
“无名特质”无法定义之处不仅因为它是个体的、经验的,而更是历史的,又或许是“描述性”的。“结构”与“体系”分崩离析之后,营建一间自己的房屋如营建巴别塔一样困难,如何弥合不同语言之间的断裂?
正如亚历山大自己谈到的,理论上识别有活力的模式很容易,但实践中却非常艰难,我们无法确切知道何为一个情境中的作用力——当人们失去对“模式真实”的检验能力,当它穿越时间的局限,试图追寻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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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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