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12月31日|日常
公号老朱煮酒发了篇《咸菜杂鱼冻,童年的味道|原乡》。咸菜杂鱼冻,童年的味道|原乡
前不久回故乡,弟弟做了水腌菜烧杂鱼冻。湖南的朋友觉得不够辣,杭州南京湖州南通的朋友则视为最好吃的菜。口味其实就是故乡的另一种表达,也是最深的乡愁。林语堂说,所谓爱国主义,不过就是童年的味蕾,我觉得很对。这话,连大诗人奥登都在给美食图书写的书评中引用了……
清华大学王敬慧老师留言说,林语堂说过:“人世间如果有任何事值得我们慎重其事的,不是宗教,也不是学问,而是吃。” 哈哈。
早上起来,感觉上火,感冒是跑不了了。只能以感冒嗓子疼,告别自己的2018,迎接2019。
如此,也甚好。
“人性是如何丢失的?
晨读罗洁琪的白描短文,《北*交*大的两个学生》,想起前两天友圈看到北*交¥大学生咒记者死的截屏,以及当年外滩踩踏事件后复旦一些学生的表现。
人,尤其那些本该对生活热血沸腾,本该哀伤死亡的年轻人,怎么异化成毫无人性的木乃伊的?这困扰了我。”
2018年最后一天早上醒来,宿醉未醒的我,被刷屏的一篇记者手记惊醒了,《北%交*大的两个学生》,刚刚钻出温暖被窝的我,不寒而栗。于是,在社交媒体上写下了这样几句话。
因此,早饭之后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写了篇文章,《其实年轻人不都是这样》,原来写了1600余字,后来补充到1900余字。这属于临时插加给自己的任务 。
我对年轻人并不失望,所以才会写这篇文章,不过,我担心这篇文章发公号会被删,甚至连累自己的公号,最近风声肃杀,活得久一些吧。看到记者手记已经被删除,我也就不发了,自己留着吧。权当自我宣泄吧。当然,我会把文章发给自己文章中提到的年轻人看的。
果然,没过多久,我发的这条微博就被外星人抓走了。我慨叹自己长着狗鼻子,灵啊。
复旦大学邓建国老师写了这样一条微博:
“悲哀的是,由于缺乏civil education, 加上严重偏科,很多理科学生和教师根本不知道一个国家为什么竟然会存在和需要追求真相的新闻媒体。所以新闻媒体在采访时往往还要先对他们进行媒介素养普及教育,采访十分艰难。
一般而言(我是说一般而言),越是名校的理科生,越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越相信野蛮的物质力量(brute force),越在精神上显得荒芜,原始和野蛮。”
很有道理。
晓霖兄认为,“出现严重伤亡,个别学生对采访记者怀有愤怒与敌意,甚至说不该说的话。但是,换个角度思考也许能理解,这是悲伤情绪中的极端反应,不是常态,不代表大多数交大学生,也不该上升到太高空间。回忆起我在巴勒斯坦被占领土采访冲突死者的葬礼时,经常会遇到类似表达,甚至还挨过拳头。但是,我会厌烦那些言行失当的悲伤者吗?起初会的,后来逐步理解了,也释然了。这个事件,记者无过错,但是,记者的抱怨表明缺乏灾难事件报道的经验,中国记者缺乏系统职业培训,是比较普遍的事。”
我完全不同意。就我在国内这些突发性事件中所交道和接触的,包括前次外滩踩踏之后的复旦学生,他们其实是为了虚妄的荣誉,在行使戈培尔的权力。这不是第一起,也不会是最后一起。
继续处理财务问题。
尽管感冒着,但像我这样对生活有仪式感的人,总想得多一些,贪婪一些,所以,自我规定说,2018最后一天,准备这样向自己的2018道别:
“买菜做饭;整理公号流水账;抄外国诗一首,宋词一阕,清诗一首;写小楷5列;读书百页;写两篇咸淡小文;开始盘点自己的2018;陪家人……
嗯,昨晚喝了2018最后一顿白酒,足额4壶茅台。感谢亲爱的同学们。”
钢笔抄了魏荒弩译的费特1854年写的诗,《多么幸福:又是夜,又是我们二人!》:
“多么幸福:又是夜,又是我们二人!
镜子似的河水辉映着点点繁星,
而那儿……你仰起头来瞧一瞧吧,
天空是多么深湛,又是多么明净!
啊,请叫我疯子吧!随你叫我什么,
这时候我的理智是多么脆弱,
爱情的浪潮在我心中汹涌激荡,
它使我不能沉默,也不会沉默!
我痛苦,我迷恋,但在热爱、苦恼的时刻,
啊,听我说,理解我!——我不能把热情掩遮,
我要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只爱你一个,只爱你一个!”
接着抄了晏几道的《南乡子》:
“渌水带青潮。水上朱阑小渡桥。桥上女儿双笑靥,妖娆。倚著阑干弄柳条。
月夜落花朝。减字偷声按玉箫。柳外行人回首处,迢迢。若比银河路更遥。”
网友做了个“《纽约时报》:在这17本书里读懂中国 ”的图,感觉书选还不错,转发了并转了自己当群主的书蠹头群。
犹豫之后,决定在新年的公号做篇回忆,意外发现,过去些年写的再见传媒业评点系列,博客里大多被加密了。我得说,不是我干的。
重新翻读,很惊讶自己那些年竟然这么能写,还说得准且狠。不过,终究不敢把整理的东西贴在公号。尽管花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温故知新,还是觉得没有浪费。
因为太座去上班,姑娘和同学出去玩了,我把早上剩的疙瘩汤热了,权作午饭。嗓子眼越来越干涩难受。
午饭之后,睡了半小时,起来,整理了几张山口百惠的图片,昨天两张一个普通家庭妇女的照片引发了网友的感慨讨论。我从她年轻时作为偶像明星到如今的形象,做了一组,并配了首“风继续吹”的原唱歌词,发了社交媒体:
“你曾告诉我,几亿光年远的闪耀的星星也是有生命的,
也曾告诉我,只怒放一季的花儿却有无穷的生命,
让我来为你唱最后一首歌,让我来为你唱最后一首歌,
在这个没有约定的告别时刻,
Last song for you, Last song for you,
下一次的碰面不知道将是什么时候,
你温情的手,你甜蜜的吻,
你的温情,你的全部。
我一定不忘记,请不要看我孤单离去的背影
Thank you for your kindness 。
Thank you for your tenderness。
Thank you for your smile。
Thank you for your love 。
Thank you for your everything 。”
像山口百惠这样的明星,从耀眼的舞台退下,甘心做一个家庭妇女,相夫教子,把最美的容颜和时光留给了世人,而自己从容面对时间和生活,担起生活的重任,绝对是真正了不起的人。
无论时光流逝,岁月留痕,永远谢谢你。
网友转发了一条关于通识教育的,我觉得说得很好,对我也是一种警醒,遂记录下来:
“耶鲁大学校长说大学教的是通识教育,哈佛大学校长说的大学教育唯一的purpose是教会你能识别谁在说瞎话,都是指,只要具备了正规的通识教育(基础知识&演绎能力),就能够judge,即不存在,或者突破了expert bias的局限性了
读书别做小清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然后到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整理自己2018年的相关影像记录,一个下午几乎全部用在了上面,整理了一篇。
大明兄读完2018年最后一本书,《朱雀-唐代的南方意向》,我没读过,他对书中作者美国学者薛爱华从古人像白居易诗《荔枝楼对酒》雍陶《到蜀后途中经历》中提到烧酒,薛认为九世纪时,中国西部已经掌握了蒸馏酒法,只是当时的烧酒只是鲜为人知的地方特产,他问我这个酒徒。
我没读过这本书。其实这个说法早就有,但不对。今天的烧酒,原来说是从元朝才有,李时珍《本草纲目·谷四·烧酒》也持相同说法:“烧酒非古法也。自 元 时始创其法……近时惟以糯米或粳米或黍或秫或大麦蒸熟,和麴酿瓮中七日,以甑蒸取。其清如水,味极浓烈,盖酒露也。”不过,如今有发现宋金时即已传入,还是阿拉伯人的功劳。
忙完一天,眼睛快瞎了。离昨晚定的目标,还差好多。收拾厨房,拖了地,既迎接新年,也为放松一下。
太座回来,她煮了饺子。两人一起聊了聊2018年的情况。我第一次了解到茶叶店的经营情况。嗯。我还得自己努力。
晚饭之后,洗了个澡,洗上衣服,把上午写的文章,分别发给了大明兄、小猪、罗婷、李颖迪、彭子洋,因为文章中提到了他们。
继续干活。写了篇《活着多好呀~我的12月》,1900 余字。今天两篇文债完成,还整理了公号两篇新作(含流水账)。
晾完衣物,开始写小楷,继续钟繇,另外抄了黄仲则一首《过马氏宫址》第一首:
“此地当年歌舞盈,沈沈别殿宴三更。
一时粉黛齐回首,东野新填乐府成。”
顺便在桌上一张废纸上用毛笔写下了“新年快乐”,这是2018最后一次日课。自己的信念自己持守。2019,继续加油。坚持,则有万水千山。
要知道,人家跨年演讲,我是跨年感冒中。
看满屏都是新年献词,我发了一条,只有哈维尔1990年的新年献词才值得怀想,小猪发了我另外一篇哈维尔1981年给奥尔嘉的新年信,《请你坚信信仰,不要失去希望》。小猪说她最爱这篇。这篇当然也不错,这是给私人的信,1991年的献词,是作为总统跟全体捷克人民谈的。
整理完2018年12月,数据大致如下:
一,翻书党,读书7本。
1,《娜塔莎之舞》
2,《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
3,《活着,多好呀》
4,《文明与野蛮》。
5,《宋案重审》
6,《交织的火焰~三诗人书简》
7,《让叶兰继续飘扬》
二,码字党,码字15篇近32000字,流水账31篇,5万余字。
三,饭醉党,喝白酒18次,8.6斤。喝啤酒红酒若干,未计。米酒一次3斤。
四,抄诗党,在京期间,每天抄诗三首,其中钢笔抄外国诗和宋词各一首,小楷抄黄仲则一首。
五,恒心党,在京期间,每天坚持写小楷45分钟左右。
六,观景党,游历常州,无锡,绍兴,杭州,成都,三亚等地。
七,煮饭党
在京期间,买菜,无应酬时给家人做饭,每天要给自己做饭。
八,锻炼,因腿伤暂停。偶尔参加一些社会活动,都是靠老脸吃老本。
胖子,我看好你哦。
“我们继续奋力向前,逆水行舟,被不断地向后推,直至回到往昔岁月。”
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说。
“想象力逃亡……”
感谢苏珊·桑塔格伴我跨年。读书是最后一天唯一未能完成的任务,目标百页,只读了五十页。
问候朋友们新年快乐。
朋友使我温暖,敌人促我强大。感谢所有人。感谢生活。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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