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中国传统云气纹设计分析及现代应用 ——以汉代织物云气纹样为例
摘要: 云气纹的起源与发展反映了人们对于生命的思考和追求,是时代精神的缩影。汉代云气纹的艺术造型与表达形式对后期中国传统织物纹样设计影响颇深。文章以汉代织物云气纹为研究对象,追溯了汉代云气纹的由来与其形态特征,对其进行重新分类,并运用骨架分析手法对云气纹的构图形式进行分析;总结了古人在运用云气纹时充满幻想的造物手法和赋予云气纹的深刻内涵,尝试从云气纹骨架构成特征和规律角度,结合当代美学和设计法则,对中国传统云气纹的现代应用进行探索性设计,为云气纹的现代应用提供理论支撑依据和实践运用途径参考。
研究背景
汉代织物云气纹样在繁复中带有秩序感,造型古拙,变换灵活,是代表汉代文化精神的艺术形象。国内学者主要从云气纹的纹样寓意、起源发展、美学价值等方面对云气纹进行研究,在造型或构图规律方面的研究较少。在前人研究基础上,本文以汉代织物中云气纹为研究对象,对其进行系统分类与定义,并运用骨架构成分析手法对其构图形式进行总结归纳。
中国传统云气纹
1.1 云纹与云气纹
1.1.1 云纹与云气纹定义
目前学术界对中国传统云纹与云气纹定义区分尚不明确,文献在阐述时会出现混用名称的现象,《两汉时期织绣中云气纹饰研究》[1]在阐述织绣中云气纹对现代设计的启示举例时,将云纹与云气纹名称混淆;《秦汉时期卷云纹视觉语言解析》[2]中提出汉代云气纹是秦汉时期最具代表性的卷云纹,将云气纹与卷云纹定义混淆等,致使人们对云纹与云气纹的概念模糊不清。本文通过阅读相关文献,对云纹和云气纹的描述进行了系统总结和梳理,对云纹与云气纹进行定义,并对两者的关系进行说明。
云纹是以云为物象的艺术呈现,其早期形态是商周的云雷纹。随时代发展,云纹的形态不断变化,战国时期的卷云纹、汉代的云气纹、唐代的朵云纹和如意云纹等都是历代典型的云纹。从整体上看,云纹造型由抽象写意变为具象写实[3],形态由简洁变为繁复。汉代云纹集抽象与具象于一体,形成古拙繁复的云气纹。
云气纹从汉代开始流行,相比商周雷云纹、战国时期的卷云纹等,云气纹出现了标志性的云尾,更具有“气”的动态与气势,如图1所示。云气纹除了气态特征明显之外,在结构上还具有较强的嫁接特征[4]。汉代云气纹融合了各类植物鸟兽的形态特征,演变出穗状云气纹、蔓草云气纹、山状云气纹、带状云气纹和涡状云气纹等形态不同、特征明显的云气纹样式。
图1 汉代云气纹
Fig.1 Floating clouds pattern in the Han dynasty
1.1.2 云纹与云气纹的关系
不同历史时期,云纹造型特征可分为雷云纹、卷云纹、云气纹、朵云纹、如意云纹、四合云纹等。云气纹是云纹的一种,流行始于汉代。在造型设计上,云气纹继承了云纹流动、卷曲的特性,在设计中更着重表现云身与云尾飘逸流动,云尾强调了云纹的气流感、运动感[4],对后代云纹的造型设计影响颇深。
在构图形式上,汉代云气纹吸收了卷云纹的构图形式,早期云纹为商周时期二方连续的云雷纹,春秋战国时期逐渐演化为弯曲流畅的卷云纹。卷云纹在构图上突破了二方连续形式,以四方连续形式装饰器物。汉代织锦中的云气纹构图上则继承了卷云纹的四方连续形式构图,繁复铺满装饰空间。
1.2 汉代云气纹的起源与发展
1.2.1 云气纹的起源
云气纹的出现、发展与汉代崇尚神仙的观念紧密相连,其具体物化的源头甚多。其中,林巳奈夫等[5]提出云气纹的诞生与叶片状纹样有关,云气纹是由叶片组合成龙体再羽化分解形成的。林崇华等[4]认为云气纹是由卷云纹与茱萸纹结合而成,云气纹的飘逸而具有动感的标志性云尾结构与茱萸纹的穗状结构联系紧密。朱单群[6]认为西汉的云气纹从春秋战国的蟠龙纹发展而来。杨茜怡[7]则认为云气纹源于古代鸟纹,原因是在云纹间能发现鸟头与兽头。
参考众多相关文献发现,汉代云气纹的造型发展与战国、秦代漆器中的鸟形纹联系紧密。通过云气纹溯源(表1),发现其中(a)为战国变形凤纹盘中提取的变形鸟纹样;(b)为其分解的单体纹样,纹样以云纹作鸟纹负形;(c)为秦代变形鸟纹[6]中提取的变形凤纹样;(d)为分解的单体纹样,以云纹作鸟负形;(e)为西汉乘云绣云气纹中提取的云气纹样;(f)为其分解的单体纹样;(g)为提取的云气纹样。单体纹样(b)与(g)形态相似,纹样中间都有似花蕊形状突起,两边以卷曲叶形相连。单体纹样(d)与(f)形态相似,组合纹样(a)(c)(e)在构图手法上相同,将单体纹样围绕圆心旋转得到复杂纹样。综上所述,汉代云气纹在设计时借鉴了古代鸟形纹样形态特点,以鸟形纹为元素,通过旋转、缩放、变形等手法演变出繁复变换的云气纹样。
表1 云气纹溯源
Tab.1 Traceability table of floating clouds pattern
1.2.2 云气纹在后期朝代的应用
在历代经济、政治、纺织技术、外来文化、流行思想等因素的影响下,云气纹的形式与功能不断演变,形成各时期流行的独特云气纹样。汉代云气纹的形态特征与汉代崇尚神仙的观念紧密相连,图2(a)为汉代黄色对鸟菱纹绮地乘云绣,其云气纹注重纹样“气”状的流动感。汉代云气纹多作骨骼分割空间及作主体纹样填充空间。
魏晋南北云气纹的形态特征受外来文化的交流与思想的变迁等因素影响,其云气纹形态与汉代云气纹不同,线条简洁。图2(b)为北朝云气动物纹锦,其造型线条趋于平稳与协调,此时云气纹多作骨骼横向分割空间。隋唐五代云气纹的形态特征受当时的染织技术的发展影响,织物中云气纹样的形态更丰富[8]。图2(c)为五代小簇花纹样中的云气纹,其以云头、云身模仿植物或器物形态,相比汉代云气纹更飘逸,此时云气纹多作填充纹样修饰主体纹样。宋代理学的流行发展使宋代织物纹样充满数理感,云气纹形态也受其影响。图2(d)为宋代云花锦,可见宋代云气纹在形式上延续了隋唐五代时期的朵云形式,单体纹样注重云身,流动感不如前期,更显宁静与悠然,呈现一定的数理规律,云气纹以“十”字形隐性骨架分割图案空间。明代流行道教,神仙思想的发展与普及促进织锦纹样中云气纹形态的发展与变化。图2(e)为明代云鹤纹妆花纱,其中云气纹通过上、下、左、右四方的聚合形成团云纹,画面呈现为动感与祥和。明代云气纹形态由不固定形式逐渐程式化[6],云气纹多以填充元素呈现。清代影响云气纹形态特征的主要因素为宫廷织锦的发展与祥瑞思想的流行。清朝多民族统一,宫廷织锦需求增大,宫廷织锦中的云气纹多作龙纹、凤纹等纹样的装饰。图2(f)为清代孔雀羽捻线行龙妆花缎,可见清代云气纹逐渐开始以单独纹样呈现,用于装饰主体纹样。
图2 汉后期各朝代云气纹织物
Fig.2 Fabrics with floating clouds pattern in the late Han dynasty
纵观云气纹在各历史时期的应用可以发现,云气纹从初期功能性为主演变成以装饰性与功能性并存为主。功能性以骨架形式分割空间呈现,装饰性以填充空间呈现,形态上有朵云纹、团云纹等。古代云气纹形态变换多样,有巨大的运用空间和生命力,对后世云气纹的形态影响颇深。
汉代云气纹分类
目前汉代云气纹的分类多以云气纹造型进行归纳分类,主要分为穗云纹、山状纹、带状纹与涡状纹[9]。本文将汉代织物云气纹样根据构图特征进行分类,一类为云气纹主体纹样,另一类为云气纹组合纹样。云气纹主体纹样即以云气纹为主体的纹样,云气纹组合纹样为云气纹与动物、铭文组合构成的纹样。
2.1 云气纹主体纹样
云气纹主体纹样流行于西汉,其中使用云气纹形态众多,以四方连续式铺满纹样,填充纹样主要有穗状云气纹、蔓草云气纹等。图3(a)为西汉湖南长沙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长寿绣”[10],图3(b)为西汉湖南长沙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黄色对鸟菱纹绮地乘云绣[10]。图3(a)中以白色虚线标识的纹样为穗状云气纹,云头为植物卷须纹样,尾部呈“叉状”形态[11],呈现了云气纹的速度与动态,多连接于云气纹的云身、云尾处。穗状云气纹常在汉代、信期绣、长寿绣、乘云绣的云气纹设计中出现。蔓草云气纹是云气与蔓草植物形态结合而成的纹样,图3(b)中以白色虚线标识的纹样为蔓草云气纹,此类云气纹常出现在长寿绣、乘云绣等织锦中。
图3 汉代云气纹织物
Fig.3 Fabrics with floating clouds pattern in the Han dynasty
2.2 云气纹组合纹样
云气纹组合纹样流行于东汉,云气纹样作骨架,从织物纬向展开,自左向右分割空间[12]。此类云气纹结构具有明显程式化特征,常与动物、文字组合应用。云气纹组合纹样中的云气纹云身有一定的宽度和厚度,造型较为朴拙,边缘以不同色彩纱线勾线。填充的动物纹样主要以老虎、辟邪、孔雀、仙鹤等瑞兽祥鸟为主,有时穿插吉祥文字。画面展现的是云气缭绕的仙境中各瑞兽大显光彩的场景,表达了人们以纹样寄寓的美好愿景。图4为东汉“韩仁绣文衣右子孙无亟”锦[10],织锦中穿插了“韩仁绣文衣右子孙无亟”铭文字样,展现了对子孙后代的庇佑。织锦云气纹样色彩数量多为五种,与阴阳五行说有关。也有学者提到这种阴阳五行思想阐释了世界的循环更迭[13],与云气纹形成呼应,具有循环、轮回的神秘感。
图4 东汉“韩仁绣文衣右子孙无亟”锦
Fig.4 Brocade with Chinese characters 'Han Ren Xiu Wen Yi
You Zi Sun Wu Ji' in the Eastern Han dynasty
主体云气纹在整体构图中呈现循环、反复、连续不断的特征,其种类繁多,形态各异,是汉代匠人充满想象力的造物成果。云气组合纹样中填充纹样多为吉祥辟邪的鸟兽与铭文,云气纹与填充纹样形成有趣互动,画面具有动感,充满了独特的审美特征与人文思想。
汉代云气纹形态流变
3.1 主体云气纹中云气纹形态流变
汉代时期主体云气纹中云气纹在发展中保持原有云气纹结构,造型样式逐渐程式化。分析汉代主体云气纹中云气纹形态流变(表2),在西汉乘云绣中提取得到云气纹(a),西汉长寿绣中提取得到云气纹(b)(c),东汉万事如意锦中提取得到云气纹(d)(e)。其中(a)(b)与(d)都为穗云纹,云头处以茎蔓形式连接云气纹骨架,云头两侧向内卷曲,云尾延长具有气流感。(e)可分解为上下两个结构,与西汉时期的双层结构的云气纹(c)结构相似,可见主体云气纹在发展中保留了西汉主体云气纹结构特征。西汉织锦中的云气纹形态多样,万事如意锦的云气纹(d)(e)在织物中以相同形制重复出现,可见云气纹造型样式逐渐程式化。
3.2 云气纹组合纹样中云气纹的形态流变
汉代云气组合纹样的骨架在形态上呈现一体化、程式化趋势。汉代“万年益寿”锦、汉代“长乐明光”锦、汉代“永昌”锦均为动物云气组合纹样,如图5[14]所示。其中图5(a)是早期动物云气组合纹样,文字、动物形态较为质朴,图5(b)相比图5(a)动物纹样更为具象、复杂,图5(c)相比图5(b)文字形态更加程式化,且纹样形态更加自然、灵活,但相对时期较晚。综上所示,云气纹组合纹样中云气纹形态从相互独立到逐渐融为一体,纹样形态更程式化。
表2 汉代主体云气纹中云气纹形态流变分析
Tab.2 Form rheological analysis of the main floating clouds pattern in the Han dynasty
图5 汉代云气纹组合纹样
Fig.5 Combination of floating clouds patterns in the Han dynasty
汉代的云气纹骨架构成
云气纹主体纹样与云气组合纹样具有隐性或明显的骨架构成,其中云气组合纹样骨架形式可以分为三种,整体呈左右贯通,上下循环的特征。
4.1 云气纹主体纹样的云气纹骨架形式
云气纹主体纹样具有隐性骨架。图6(a)为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汉代绢地“长寿绣”;图6(b)为骨架标识,以白色线条呈现云气纹隐形骨架形态,其中A、B、C、D为穿插在骨架中的穗状云气纹。图中云气纹首尾相连,循环往复,形成相互连接的网状组织,呈现出云气纹首尾难分的神秘场景。图6(b)显示主体云气纹构图是将单位纹样以错位四方连续形式组合,使人在视觉上难以发现规律,增强了云气纹的变幻莫测。
图6 云气纹主体纹样骨架分析
Fig.6 Framework analysis of main pattern of floating clouds pattern
4.2 云气组合纹样骨架形式
根据云气组合纹样骨架构图形式,本文将云气组合纹样骨架形式分为三类,即分段式云气纹骨架、分段连续式云气纹骨架和连续式云气纹骨架。
4.2.1 分段式云气纹骨架
图7(a)为东汉“韩仁秀衣右子孙无亟”锦[14];图7(b)是云气纹骨架标识,白色线条呈现了云气纹骨架形态,A～F为填充于骨架间的鸟兽纹样。图7中云气纹骨架呈分段形式,分段式云气纹在形态上结合了动植物形态,在云身饰以穗状云气纹,以“C”形、“S”形态横向分布。填充纹样形态特征各异,云气纹萦绕,呈现了奇鸟异兽在云气间穿梭的动态场面。具有类似云气纹骨架的织锦还有新疆高台楚地2号墓出土的东汉“延年益寿”锦、汉代红地“万年益寿”锦,以及新疆民丰北大沙漠1号墓出土的东汉“延年益寿大宜子孙”锦。
图7 分段式云气纹及其骨架分析
Fig.7 Segmented floating clouds pattern and its framework analysis
4.2.2 分段连续式云气纹骨架
图8(a)为汉代“长乐明光”锦;图8(b)为其骨架标识,A～E为填充纹样。图8(b)中各段云气纹的形态独立成段,呈“C”形,以云头与云身连接成为整体,横向分割图案空间。A～E为填充云气间的异兽纹样,其中A、B、C、E为各类异兽纹样,D为人骑飞马纹样。具有类似云气纹骨架的汉代织锦还有新疆民丰尼雅遗址8号墓出土的西汉“五星出东方利中国”锦。
图8 分段连续式云气纹及其骨架分析
Fig.8 Segmented continuous floating clouds pattern and its framework analysis
4.2.3 连续式云气纹骨架
图9(a)为东汉“永昌”锦;图9(b)为其骨架标识,A～D为填充纹样。图9中云气纹从左至右连贯相接,延绵展开。云气纹以“S”形连续展开,分割图案空间。A～D为填充云气间的奇鸟异兽纹样,常出现在云气纹起伏的转折处,形态上动感不强。具有类似云气纹骨架的汉代织锦还有新疆民丰尼雅遗址8号墓出土的汉晋“长乐大明光”四色经锦女裤与新疆罗布泊楼兰高台楚墓地2号墓出土的东汉联运鸟兽文锦纹样等。
图9 连续式云气纹及其骨架分析
Fig.9 Continuous floating clouds pattern and its framework analysis
云气纹的现代设计
汉代云气纹形态变幻万千,构图设计精妙,积聚了古人赋予的深刻内涵和充满幻想的造物手法。本文在尝试运用汉代云气纹进行现代应用设计时,从两个角度进行,即“云气纹为主体纹样”的应用设计与“云气纹为骨架纹样”的应用设计。
5.1 “云气纹为主体纹样”应用设计
5.1.1 二方连续图案
图10(a)为主体纹样应用设计二方连续图案,运用了二方连续构图形式;图10(b)为云气纹骨架,主要运用“S”形骨架分割图案空间;图10(c)的填充元素分布在云气纹的左右上下,鸟、兽、云。骨架形态结合虚实,以简单形状勾勒云形,饰以流畅线条,造型厚重。填充纹样是以简化、添加、夸张手法表现的不同飞翔状态的鹰与兽,对鹰与兽的自然形态进行取舍与提炼,将动物之形与云气纹相结合,充实元素内容。图案中的穗状云气纹以单体纹样形式装饰画面,形态更具动态效果。结合丽兹·鲍灵2020/2021秋冬女装关键趋势流行关键词“柔和复古”(www.wgsnchina.cn/fashion),图案设计时选取了经典黑白色。图10(d)为色彩提取,图案运用了黑、白、浅黄三种色彩,以浅黄色为底色,以黑白色勾形,呈现立体感,鸟飞翔与兽行走回头观望的场面组织在一起,使构图形式灵活多变,画面内容丰富。在形式与内容上延续汉代云气纹的神秘,突出云气流动、鸟兽相奔其中的壮气景象,表现出云气的无限与深奥。在成衣设计应用中,该图案可采用二方连续的方式进行服装的下摆、领口等部位的装饰。
5.1.2 单独图案
图11(a)为主体纹样应用设计单独图案,运用了单体构图形式。图11(b)为其云气纹骨架,运用了“S”形云气纹结构分割图案空间,圆形构图使视觉中心向中心聚拢,旋转的云气在视觉上给人以旋转、运动和收缩的审美,具有力量感。图11(c)为填充元素图,纹样通过简化、添加、夸张手法表现了不同状态的鹰与走兽。图11(d)为色彩提取,图案运用了黑、白、浅黄三种色彩,以浅黄色为底色,主题图案与勾线时采用经典黑白色,在视觉上有轻重对比之感。填充图案通过纹样的缩放形成远近虚实的对比,三鸟与兽的互动形成集中视线的趣味点,加强了层次感,使画面更具动感与生命力。在成衣设计应用中,可将图案以单独纹样形式进行局部装饰,具体可运用于服饰前胸、后背及肩部等显要位置。
图10 主体纹样二方连续应用设计图案
Fig.10 Design of main pattern for two-dimension series application
图11 主体纹样单独应用设计图案
Fig.11 Design of main pattern for separate application
5.2 “云气纹为骨架纹样”应用设计
图12(a)为云气纹骨架图应用设计图案,运用了错位四方排列构图形式。图12(b)为其单体纹样的骨架,以环绕单位纹样的穗状云气纹作显性骨架分割纹样空间,植物与云气纹结合的纹样作隐性骨架分割单体纹样空间。图12(c)填充元素通过分解、嫁接手法将鸟形与云气纹结合具有浪漫气息。结合克莱尔·福斯特2020/2021春夏色彩流行趋势概念(www.wgsnchina.cn/fashion),图案设计提取了“活力黄”与“数字蓝”两个关键词。图12(d)为色彩提取,图案以深蓝色为底色,以亮黄色饰穗状云气骨架,将鸟元素以浅蓝色与亮黄色作对比,突出填充纹样。图案以紫色、浅蓝色呈现鸟纹周围蔓延生长的植物云气纹,邻近色的运用使整体画面动静结合,隐性骨架将花卉的花、茎蔓等部位打散解体、缩放与云气纹结合,呈现浪漫神秘的植物云气纹蔓延生长的场景。隐性骨架与鸟纹结合,蔓延、分布在整个画面,四周的亮黄色穗状云气纹以显性骨架分割空间,隐性骨架上的植物茎蔓、花朵、果实突破显性骨架的分割、包围,画面具有立体感,再现了汉代云气纹的中主体云气纹的首尾难分的神秘场景。在实际设计应用中,该图案可应用于丝巾设计。
图12 组合纹样应用设计图案
Fig.12 Design of application of combination patterns
结 语
汉代云气纹形式多样,变化万千,传递着人们对探索神秘宇宙与向往无限世界的美好愿望。历代云气纹受各朝经济、政治、思想、外来文化交流等因素影响,呈现出不同的形态特征。本文通过对汉代织物纹样中的主体云气纹和云气组合纹样中云气纹骨架构成的分析,总结了其构图规律,结合现代流行元素进行了云气纹现代创新设计。图案设计中保留了汉代云气纹独特气流感的基因元素,借鉴与运用了汉代云气纹充满想象的造物手法,丰富了当下艺术设计形式,对传统汉代云气纹的活化有实践意义,并与现代人们审美相结合,具有一定的商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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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 张玉杰, 李欣华
(浙江理工大学 服装学院,杭州 )
来 源 | 《丝绸》2020年第04期
关键词| 云气纹;汉代;纹样起源;纹样演变;骨架构成
发 布 | 浙江理工大学杂志社新媒体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