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文苑】过 年

年是什么,是盼望。

是孩子对放寒假、穿新衣以及长辈给的压岁钱的盼望;是年轻人对忙碌的一年公司的奖励,愉快的假期,以及一年中对家的思念的盼望;是老人出门在外孩子回来团聚的喜悦的盼望……

——《过年》

过  年

作者:李静静

一直想写一篇关于老家年的文章,却迟迟没有写,不是写不出,只是年太重,我的字太轻,一直觉得字永远配不上“年”。

2017年,我开始跨入三十岁的行列,去年还可以脸皮厚的给外甥女说,咱俩都是二十多,今年的话已没有那个勇气。但是每到过年的时候,我总是盼着回家,不知道具体在盼什么,但是总希望见见亲人,约约友人,听个家乡话,吃个家乡菜,玩个家乡牌,或许这就是家的味道,或许这就是思念的根源,或许这就是内心深处一直所盼望的最踏实的感觉。

老家的年,仍然传承着千年以前的传统。或许是深处孔孟之乡,因此老家的年更注重的是一个“礼”字,这礼不是代表“送礼”的礼字,而是“礼尚往来,彬彬有礼”。过年时的贡品也要亲手准备,代表着蒸蒸日上的馒头,年年有余的大鲤鱼,富贵吉祥的大公鸡,平平安安的红苹果,以及其余象征吉祥寓意的点心、酥肉、糖果等等,过年之前的前一天,先去拿着鞭炮、酒去祭祖,给家里的已经去世的老人报个平安、道一声:家里一切都好。然后回来一家吃年夜饭,妈妈每次都会把针,线、剪刀都用个红绳绑起,告诉我们说初五后才可以使用,夜里十二点,爸爸弟弟点起炮竹,妈妈煮好素饺子,红糖蛋,叫我们几个吃,虽然睏,但是还是很开心。第二天天不亮,爸妈弟弟给家里老人磕头拜年后就开始挨家挨户的去拜年了,家里的拜年方式很简单,去每家给家里的长辈磕头,道一声新年好。虽然已三十,但在爸妈面前仍然是小孩子,一辈一辈的来,先是爸妈给家里的老人磕头、再是我们给爸妈磕头,再是最小的一辈给爸妈还有我们磕头,或许这是最简单的拜年方式,但却是最传统的,最诚心的拜年。

现在我和妹妹都已出嫁,按照老家的规矩,出嫁的女儿年初二回门,对于我们家这个南方女婿,着实不懂这个拜年的方式,结婚第一年,弟弟带着耳东陈给全村的老人挨家挨户磕头拜年,拜年回来的耳东陈摸着脑门儿问我,静静,你们这嫁出去的女儿都要带着女婿这样过年吗,我说是,第二年就不用了,他说你们这规矩很多年了吗,我说一直是这样,他半知半懂的点点头。

年前,奶奶去看了她的妹妹,按辈分,我应该叫姨奶奶,姨奶奶看到奶奶很是激动,奶奶八兄妹,女孩子中,只有三个,奶奶排行老二,姨奶奶一直抱着奶奶哭,边哭边说,姐姐咱俩一年见一次,见一次就少一次了,听着心里莫名的酸楚,旧社会的她们,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和联系方式,唯独是你来我家,我去你家,奶奶的兄弟姐妹平均都已八十岁,身体都还算康健,但是想想嫁的这么远的我们,到老了是不是也像她们这样,盼着过年,盼着见面,盼着团聚。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在外地买了房子,过年的时候依然选择回家,现在一点点的懂得,年是什么,是盼望。是孩子对放寒假、穿新衣以及长辈给的压岁钱的盼望,是年轻人对忙碌的一年公司的奖励,愉快的假期,以及一年中对家的思念的盼望;是老人出门在外孩子回来团聚的喜悦的盼望。

年太重,字太轻,始终写不出年的味道,只有末尾对大家道一声:新年好,狗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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