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作家】万志勇/徜徉在芙蓉古镇上

徜徉在芙蓉古镇上

作者：万志勇

从吉首往张家界方向行驶约30分钟，在一个有“王村”路标的地方左拐，便去了芙蓉镇。芙蓉镇原名王村，在湖南省永顺县境内，是一个小小的傍水古镇，以前也算湘西的四大名镇之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一部电影使之名扬天下，这个原本叫王村的小镇从此以也这部电影为名，“芙蓉镇”于是出现在中国旅游版图中。

古华在小说《芙蓉镇》里说，不晓得是哪朝哪代，镇守这里的山官大人施行仁政，或者说是附庸风雅图个县志州史留名，命人傍着绿豆色的一溪一河，栽下了几长溜花枝招展、绿荫拂岸的木芙蓉，成为一镇的风水；又派民夫把后山脚下的大片沼泽开掘成方方湖塘，遍种水芙蓉，养鱼，采莲，产藕，作为山官衙门的“官产”。每当湖塘水芙蓉竞开，或是河岸上木芙蓉斗艳的季节，这五岭山脉腹地的平坝，便颇是个花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了。小河、小溪、小镇，因此得名“芙蓉河”、“玉叶溪”、“芙蓉镇”。此说毕竟为文人杜撰，未可深信。我去芙蓉镇，也没看到一枝木芙蓉一蓬水芙蓉。

芙蓉镇傍着的河，我想应该是猛洞河。如果乘船从芙蓉镇码头上岸，入芙蓉镇城门，然后拾级而上，应该是欣赏古镇的最佳路线。我们是驱车而至，就只能顺势而下，徜徉古镇。这天我们起了个早，也没吃早饭，为的是想用米豆腐作为早餐。在电影中，刘晓庆卖的是米豆腐，这是湘西的著名小吃之一，到芙蓉镇则非吃米豆腐不可，那怕是排队等候也值得。小街上已经分出了正宗刘晓庆米豆腐店与非正宗之别，品牌之战在这小镇里也打得不可开交。我们看到一个招牌——“刘晓庆米豆腐店”，以为是正宗。两位女老板非常热情，待我们坐定，立马给我们每人上来一碗。一尝，鲜嫩爽口，透出一股淡淡的米香，果然好吃，我们每人又加了半碗。不仅是米豆腐好吃，还有煎糍粑，又香又脆。那炒出的当地土豆，小小的个儿，就象一个个弹珠，粉嫩喷香，我们忍不住再添上一份，打了包，带到路上再吃。我想，这么好吃，一定是正宗的刘晓庆店，便向老板询问。老板狡黠一笑：“我们是刘晓庆的师傅”。老板热情地给我们指路，并告诉我们拍电影的那个米豆腐店的方位，说味道并不比她的好。后来我们来到了正宗店，看看她的做法和作料，相信了女老板的话，说不定那女老板真是刘晓庆的师傅呢。

芙蓉镇是一座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镇，曾为西阳县治所，号西阳镇，又因曾是土司王都，故称王村，自古以来得舟楫之便，上通川黔下达鄂沪，有“楚蜀通津”之称，古来为商旅歇宿、豪杰聚义、兵家必争的关隘要地。现镇内保存有国家首批重点文物“溪洲桐柱”，它见证和记录着土汉文化交融的历史。芙蓉镇是猛洞河景区的门户和演绎土家民俗风情的核心地，古镇三面环水，一面靠山，青石板长街从河码头依山势蜿蜒而上，长达五里，奇特别致。我们沿着石板街漫步往下。芙蓉镇街面不大，鳞次栉比的吊脚木楼，古旧斑驳。几十家铺子、几百户住家紧紧夹着一条青石板街。铺子和铺子是那样的挤密，以至一家煮狗肉，满街闻香气。谁家娃儿跌跤碰脱牙、打了碗，街坊邻里心中都会有数。妹娃家的私房话，年轻夫妇的打情骂俏，都只怕会被隔壁邻居听了去，传为一镇的笑料谈资。街边小店里土家银饰，西兰卡普，竹器等工艺品琳琅满目，酒肆餐馆诱人的米豆腐，浓香四溢的田螺，有个店子竟然打出了“天下第一螺”的招牌，真佩服老板的气魄。

芙蓉镇街面虽小，居民不多，可是一到逢圩日子就是个万人集市。集市的主要场所不在青石板街，而在街后临河那块二、三十亩见方的土坪。长亭对面，立着个油彩斑驳的古老戏台。解放初时圩期循旧例，逢三、六、九，一月九集。三省十八县，汉家客商，瑶家猎户、药匠，壮家小贩，都在这里云集贸易。猪行牛市，蔬菜果品，香菇木耳，懒蛇活猴，海参洋布，日用百货，饮食小摊……满圩满街人成河，嗡嗡嘤嘤，万头攒动。若是站在后山坡上看下去，晴天是一片头巾、花帕、草帽，雨天是一片斗篷、纸伞、布伞。人们不像是在地上行走，倒像汇流浮游在一座湖泊上。从卖凉水到做牙行掮客，不少人靠了这圩场营生。

不是逢圩的日子，街两边的住户还会从各自的阁楼上朝街对面的阁楼搭长竹竿，晾晒一应布物：衣衫裤子，裙子被子。山风吹过，但见通街上空“万国旗”纷纷扬扬，红红绿绿，五花八门。再加上悬挂在各家瓦檐下的串串红辣椒，束束金黄色的苞谷种，个个白里泛青的葫芦瓜，形成两条颜色富丽的夹街彩带……人在下边过，鸡在下边啼，猫狗在下边梭窜，别有一种风情，另成一番景象。

当地人告诉我们，一年四时八节，镇上居民讲人缘，有互赠吃食的习惯。农历三月三做清明花粑子，四月八蒸莳田米粉肉，五月端午包糯米粽子、喝雄黄艾叶酒，六月六谁家院里的梨瓜、菜瓜熟得早，七月七早禾尝新，八月中秋家做土月饼，九月重阳柿果下树，金秋十月娶亲嫁女，腊月初八制“腊八豆”，十二月二十三日送灶王爷上天……构成家家户户吃食果品的原料虽然大同小异，但一经巧媳妇们配上各种作料做将出来，样式家家不同，味道各各有别，最乐意街坊邻居品尝之后夸赞几句。

芙蓉镇的码头上，有一个小小的电影院，一天到晚只放一部电影：《芙蓉镇》。象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可以在电影院里找到过去的记忆。如果是年轻人，与情人一同走进去，灰暗年代的爱情故事同样会感人。

从芙蓉镇可去好几个地方玩，如果想漂流，沿河向上乘车半小时，便是天下第一漂—猛洞河漂流的起点哈尼宫；如果想看看原生态的猴群和酉水两岸的风光，可在码头上搭平湖游的轮船；如果想去原始次森林探险猎奇，可在码头租船去小溪原始次森林；如果想去古丈独步天下的红石林游玩，乘车也不需要多少时间；想去栖凤湖，租一条小船，悠哉乐哉半小时也可到达……可惜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

作者简介

万志勇，退休干部。曾在中小学任教，做过中学校长、教研员，后来做教育行政工作。退休后读点书，写点字，唱点歌，散点步，养点花，种点菜，自得其乐。

_{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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