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还没开始
她面对着一望无际的蔚蓝色的大海;那灰白色的灯塔,矗立在远处朦胧的烟光雾色之中;在右边,视力所及之处,是那披覆着野草的绿色沙丘,它在海水的激荡下渐渐崩塌,形成一道道柔和、低回的皱折;那夹带泥沙的海水,好像不停地向杳无人烟仙乡梦国奔流。
——弗吉尼亚·伍尔芙 《到灯塔去》
一切都还没开始
▷菩提之恶花
神秘的西藏第一圣山冈仁波齐,山南白雪皑皑,终年不化,山北沙砾干燥,阳光普照,正好与一般的山阴山阳相反。时时刻刻都有各色各样心事不一的人等到冈仁波齐朝圣转山,转山者认为围绕冈仁波齐转一圈可以洗尽一生的罪孽,转上十圈,在500轮回中免受地狱之苦,而转上百圈,即可升天,算是信仰的极致了。
在路上,遇见更好的自己。这次是衣衫褴褛,风尘仆仆亦步亦趋地磕等身长头,导演张杨用电影《冈仁波齐》带着自己的“电影朝圣梦”,在西藏寻找人生与电影的双重答案,卸下虚伪的包装,还原真实的本尊,期望能找回原来的自己。
“冈仁波齐”不只是一座山峰,更是一种信仰。或许有时候,风餐露宿,日复一日,四季更迭,都在朝圣的路上,只是繁碎的庸常消弭了我们的简单,想想柴米油盐,和没有醒来就接踵而至的物质欲望,那样一种朴素和平凡,几乎遥不可及了。
吃饭、磕头、诵经、睡觉,于是在神山“冈仁波齐”百年一遇的本命年,西藏腹地古村“普拉村”的十一人混合着孕妇、屠夫、少年等等一起出发了,每个人都心力交瘁,有着不同的故事,也怀揣着各自的希望,磕头2500公里去冈仁波齐朝圣,一路上经历生死、灾难、变故,内心的拷问成长与蜕变。
这年头正襟危坐不如醉生梦死,文艺青年四大俗囊括了城里开咖啡馆、辞职去西藏、丽江建客栈、骑行318诸如此类。于是吓得不敢去西藏了,有人告诉我真实的西藏,不是你的浪漫,“家人患病,朝圣…久旱不雨,朝圣…无事可为,朝圣…挖虫草,挖完又tm朝拜半年”,这电影度人度己,记起在大昭寺瞧见许多磕长头的人,那种憔悴,仿佛并没有未来。
终生皆平等,有人更虔诚。当年学武当拳,几个少年,四五点钟的光景,踏着晨曦,一招一式开始,似乎没有尽头,总想一瞬间成为脚踩祥云刀剑叱咤的侠客,我在太阳绽放的那刻,瞧见被露水打湿翅膀的蜻蜓,抑或蔷薇迷醉的花蕊,所以我安静地等待这一切过去,包括武当拳。
有友在藏地生活许多年,宛若老僧入定,远离了朝九晚五,不再愁着房子车子以及上司的脸色,我也以为这是我的未来,和他的永远。他告诉我,越野车在奔往冈仁波齐的寂寞,迫切的以为昨天已经放下。直到他义无反顾地回到俗世的现实,才会觉得仓央嘉措可能是个传说。
他们转山途中,背景永远是冈仁波齐。可惜,转山者的高原反应以及过度的体力透支,已经无暇顾及到处都是传说神迹的沙石之路,甚至忘记了走过的坎坷,叩过的头,经过的异样风景,谁和谁在一起,只是在层层叠叠五颜六色的经幡中,神经质地升腾上行。
萨格达瓦节这天,转经祈福是最普遍、最主要的方式,除了虔诚,还是虔诚,可是俗世就在一步之遥,一丝杂念皆无的虔诚其实坚持不了不久,一转身,扑面而来的除了风掀起的尘埃,还有人群不可遏止的渴望。
【绘画:莫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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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林奇导演的美国电影《我心狂野》: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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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之恶花】
一个文艺大叔的个人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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