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清——寻找战友的漫漫之路(四)

永远的铁道兵

寻找战友的漫漫之路

文/十三师刘光清

(四)

在铁13师后勤连(东风农场)干部战士中江苏籍战友数量最多,仅76年的兵就有20来个,加上70年的兵有5、6个,加起来将近30个,占全连的五分之一。能寻找到他们将是我寻找战友过程中的一个重大突破。于是我告诫自己,一定要下决心设法找到他们。

从何入手?我想起了我的挚友江苏盐城的徐昌飞,他是盐城建湖人,76年的兵,人长得英俊,比我小3岁,高中文化。我当文书时,他经常投稿到连部,久而久之我对他的印象很深。78年我当班长下到他这个排,彼此接触的时间就更多了,我们一有空就在一起聊天,聊时事、政治;聊地理历史;聊地方风土人情等。

我清楚的记得:那时我有退伍回地方考大学的念头。他非常支持我的这一举动,说:“你有这个实力,只要你狠下功夫,一定能考上。”在他的支持与鼓励下,我托家里人寄来了高考复习资料。我如饥似渴地刻苦学习,遇到做不出的题目,我就与他共同商量,从中突破了不少难题。经过数月的共同努力我基本掌握了初中以内数理化各科的知识,为退役后回地方参加补习班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寻找徐昌飞我仍然沿用以往的办法找到他的住址然后写信过去。2015年某月的一天,我写了一封饱含深情的信寄到江苏建湖徐昌飞的老家,信寄出不到一星期,徐昌飞就收到了,而且很快与我通了电话。电话里他断断续续、吞吞吐吐的声音,听得出他特别激动,从中了解到他退伍后在大队(后改为村委会)当干部,任村长、支书。近几年因年龄关系御任下来随女儿定居在江苏盐城生活。女儿非常优秀,考取了南京某大学,毕业后分在盐城工作,自己在盐城开了个小饭馆,日子过得马马虎虎。老家建湖尚有老母亲,时尔回去看看。电话中我也介绍了我的基本情况,尤其向他汇报了退伍后参加高考如愿以偿的情况。徐昌飞战友听后很高兴,为我的成功表示祝贺!

自从与徐昌飞战友取得联系后,我无时无刻都想过去江苏,并通过他见到江苏建湖的其他战友,毕竟30多年未见面,实在是太想念他们。然而广东到江苏路途遥远,开车不现实,坐火车又没有直达车,就这样一拖再拖,未能如愿。

机会终于来了!2016年6月我有幸参加在北京举行的第七届“羲之杯”书法大赛颁奖典礼。去北京前我就谋划了这次北京之行的行程,返程时更改路线途经江苏专门拜访建湖的老战友。于是订好相关的火车票,一切就绪将此消息转告徐昌飞,由他联系那边的战友。颁奖典礼于7月1日上午结束,下午我就乘上了由北京开往盐城的列车,列车上我一夜未眠,心相:明天我就可以见到昔日同甘共苦、朝夕相处阔别30多年的老战友,心情无比激动与快活。于是觉得列车开得太慢、太慢……

第二天凌晨4时,火车经过一夜的运行,终于抵达了江苏盐城停靠在盐城火车站。徐昌飞战友也一夜未睡早早在出站口等候我的出现。可是,我出了出站口未见着他,于是我焦急地拿起电话打过去,告诉对方我所处的位置及本人衣着特征。很快,我见对面30米远处一男子正在接电话,我猜一定是他,没错!我喊了一声:“徐昌飞!”他缓过神来:“刘光清!”顿时,我俩激动万分,热泪盈眶,紧紧地拥抱!互相对视,异口同声地说:“变化太大了!”那天正下着毛毛雨,老战友赶紧帮我提行李出了火车站,打的进入市区吃了一点早餐,就匆匆搭乘班车赶往他的老家——建湖县城。昌飞告诉我,那里更多的战友等候我们过去。汽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建湖县城。徐怀生战友,(当年的一排排长)开车前来接我俩。徐排长变化不大,还是当年的模样,白白的,嫩嫩的。我俩握手问候后驾车领我们到建湖县某单位的办公室。沏上茶,奉上“中华烟。”一会儿:丁爱春、陶海卓、王以斌、吴其才、孙旭东、罗同华等先后赶到,见到昔日的战友突然间出现,我感到异常的惊喜,一个个都变了,变得似乎不敢相认。是呀,岁月沧桑,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又有谁不变呢?不过还好,个个看上去精神矍铄,腰板硬朗,说起话来中气很足,心里得到一丝的慰藉。此时此刻我想起了宋代词人晏几道的两句词:“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见各位战友陆续到齐,徐怀生战友领大伙前往建湖县迎宾馆进餐。就餐前,战友们兴致勃勃在迎宾馆大门前摄下了情谊满满的合照,留下了珍贵的纪念。进了餐厅,我还将自己预先准备好的书法作品分发给各位战友,以作留念。

一会儿大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徐怀生把预先准备好的红酒、白酒分别摆到桌上,待各位入座后,午宴正式开始,徐排长激情满怀作了开场白的讲话:我们的老战友,当年的文书刘光清千里迢迢从广东来到江苏建湖看望大家,我们表示热烈欢迎!大家举起酒杯吼一声,干了!我也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站了起来:“江苏的各位战友们,很高兴见到你们,为你们高规格、高水准的热情接待表示衷心地感谢!”又是吼的一声,一饮而尽。席间,大家谈笑风生。是啊!往事如烟,落下的是最深刻的记忆,战友们饶有兴致地回忆部队生活的点点滴滴,特别提到部队军民鱼水情的事情,个个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大家一边吃一边聊,频频举杯,大有“酒逢知已千杯少”之势。这天中午我喝了很多酒,待酒兴正酣时,我再次举起酒杯回敬各位战友,对大家的热情满满再次表示衷心的感谢,并欢迎大家择机来广东做客!

与此同时,我还将本次的行程坦露给大家:“午餐后搭乘客车前往浙江湖州,到我们的第二故乡老部队看看,实在是太想念。”话音刚落,即刻遭到战友们的反对。徐怀生第一个站起来表示不理解:“老刘,你好不容易过来江苏一趟,只呆了半天就走,你什么意思?我们对你的江苏之行都作了周密的安排,酒店都订好了,下午还约了书法协会的人与你交流书法呢!明天我们也作了安排,带你参观建湖县主要景点。”我说:“家里很多事要忙,我一路的行程都设计安排好了,而且分别订了火车票,高铁票等。”我谢谢大家的好意,来日方长,后会有期。见我执意要走,大家也不免强挽留。

午宴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下午3点,徐怀生等战友送我到汽车站,帮我买好车票,送我上了开往湖州的大巴,还千叮咛万嘱咐:“司机同志要照顾好他,他喝了很多酒。”临走之前,还送了几样当地的土特产,并叮嘱我下车时别忘了带上。就这样,带着余兴未尽、依依不舍、流连忘返之情告别了江苏,告别了江苏我亲爱的战友们!

(待续)

校对:张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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