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陪读》作者/刘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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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自立佳作

陪读

——刘自立

         最早听“陪读”一说，似乎没有多少年。偶见有人放弃手中的工作，租宾馆陪娃度过毕业季。目的是平衡和填充心中的那份欠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否如期所愿，还不一定能肯定。

        前些年，打工一族，纷纷南下北上，东征西创，被商品房和汽车拴在了人生的跑道上。虚荣与现实，欲望与抗争让他们无暇顾及子女的哺养与教育，顺理成章就落在了质朴而诚实的爷爷奶奶身上。本应属于被父母溺爱的童真，却成了爷爷奶奶的娇养。

         乡下的孩子与泥巴打交道，与猫狗牛羊鸡为伴，接触的是板板车，麻木车和奶奶的广场舞。

           淘气鬼要上幼儿园，小学了。没退路只得上集镇租一小天地陪孩子读书。菜和肉从乡下带。

          我认识一位60多岁的阿姨，染成棕色的包菜头，额宽颊高，高个儿41码的鞋，嗓音尖且诙谐，抽烟。带一男一女两孙子。

          每缝周五放假，娃们便象出笼的鸟儿，欢快雀跃。平日冷清的校门外顿时人山人海。交警执勤的，校保安全副武装，警灯闪烁。接学生回家的摩托，麻木，小车，公交横七竖八，一片混乱。迎接大军中除近郊学生的家长，全托服务的靓姐外，便是陪读大军了。

        放假可以携孙子乘乡村公交回乡下老屋，看看老伴儿在家喂的年猪长肥些没有？又给我们攒了多少土鸡蛋？顺便也给他带几斤香蕉，几包好点儿的香烟回去。抖抖颠颠归家路，几多无奈难解忧。

         阿姨悄悄的对我说过，其实陪读是无奈之举。孩子们要出门去打工挣钱，靠种庄稼只能糊口，不能活得风光。陪读只是对学生的饱暖有均匀的调节，至于书本，自己都看不懂，谈什么去辅导？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暗自着急空无奈。

         这是初冬的一个星期五，小雨夹雪，山腰还缠绕着一层雾。被寒风催残的落叶垫满了路边带的水沟。花狗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咳嗽声和孙子蹦跳的脚步声，嗷嗷叫晃头摆尾一颠一颠迎接来了。门关着。抬头望，在坡上田里一个熟悉佝偻的背影在那蠕动。孙子一声“爷爷”拧动了那满头白发，一脸胡须只看见嘴在动的脸。匆忙收工，扛锄牵着羊回家了。

            奶奶开始吩咐孙子，把两包香烟递给爷爷。并安排“快去做作业，饭熟了喊你们”；”爷爷，去烧火”。随即，听见砧板切菜，舀水洗锅，猪油熔化的滋滋声。一会儿，辣椒爆炒五花肉的香味已随炊烟飘流到屋外，消失在暮色中去了。

        饭菜是香的，脸上常挂笑容，但内心却有着莫名的难于言表的惆怅。一种左右为难，上下深浅不得的难以平衡的心态，写在布满皱纹的眼角。陪读还得继续，生活不能懈怠，没有理由安逸啊。给娃们稳定好后方，让他们在外面的世界里安心地创造自己的价值......一切的一切，随着饭后一杯清甜的绿茶，把苦涩，忧虑，茫然和坚定一同吞下肚里，悄无声息地储存起来了。

作者简介

刘自立，笔名阿立。湖北省恩施州建始县红岩寺镇人。职业司机，爱党爱国。喜好诗歌，散文和草根文化。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愿广交文友读懂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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