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堂--梁冬对话刘力红1-身心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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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中医》见“疾病”
梁冬老师在很多年前,还在某电视台工作,有一天在很偶然的机会,翻到了一本书叫《思考中医》,一下子发现原来中医绝不仅仅是中国的医学。刘力红老师在书里面讲中医是一门中间的医学,讲的是一种中正的人的态度。于是梁冬同学才一发不可收拾,后来梁冬老师进入中医界,拜见了很多高僧大德,也是有赖刘力红老师引荐。所以刘力红老师是梁冬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位贵人。
这次正好他经过北京的时候,当然希望要把最尊敬的刘老师请来一起分享一些很多很重要的观念。刘老师是一位受过严格的医学教育的知识分子,现在也是广西中医药大学的博士生导师。
刘老师在《思考中医》里开辟了一片先河,就是说关于中医可以有这样的看法。因为在此之前大家对于中医的认识其实是很模糊的。在整本书里,梁冬同学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刘老师讲到“病”这个字,关于疾病的病字,疾和病是不一样,“病”字中间为什么是个“丙”,也不是甲,也不是乙,也不是丁呢?刘老师在书里面提到这问题的时候,就觉得很震憾。因为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帮助我们从这维度去思考中国的汉字。
刘老师说实际上就“疾病”这个词就很微妙,通常都不分开说的。就是在过去刘老师自己也是不分的,但是在后来随着对疾病研究的深入,慢慢就发现这两者是有区别的,不但在字典里是有区别,而且文字的构造也发现是不同的。从文字的构造来讲,实际上“疾”和“病”在说文解字里,在字典里也不一样,那么“疾”就相当于今天的“Disease”就是指疾病的意思。“病”认为是更进一步发展才成为病,病就是“疾加也”。这是说文解字里的原话,“疾加也”就是病,加重了的意思。
而从文字的构造就可以看出,它们都有一个疒字旁,而“疒”字旁的本身是一个文字,虽然是个部首,其本身就是一个文字,本身就已经有疾病的意思了。所以这个“疒”字旁的部首本身是代表了疾病的共性,就是都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不正常了的意思。可是这个“疾”它里面是一个“矢”,矢量图的矢,“有的放矢”的矢,是箭的意思。这箭意味着攻击,‘的’就是有靶,有的放矢,这矢就是指的一个靶位,是一个能够阻挡箭的东西,实际上说白了它就是一个有形的物体。箭矢只能作用在有形的物体上,那么对于没有形的东西,就无从谈起作用。
所以疾实际上很微妙的地方就是其讲的是形体上的不舒服,形体的问题,也就是“身”的问题。从《黄帝内经》里讲就是“形”,“形与神俱”“竞终天年”,讲的就是“形”这一块,就是疾病的靶点是在形体上,也就是讨论的“器”,形而下谓之器,器皿的器。这就是“疾”其范围是指这么一个范围,其问题是在形这里。
病字里面是一个丙,甲乙丙的丙字,而甲乙是木,丙丁是火,戊己是土,庚辛是金,壬癸是水。其中木是有一个具体的形状,桌子椅子就看到了;土也是一个具体的形状;金就更加不用说了,可以塑造成;水虽然说是一个流体,没有一个固定的形状,还是可以量,可触及的,它们都是有重量,有各种物质的形的特征。但只有“火”没有形,火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没有形状,没有重量。所以“木土金水”都是往下走的,都可以自由落体,是受地球引力的;而火没有这个作用,火燃起来是往上,所以火这东西很有意思。在五行中“火”跟另外四形也不一样的,可以这样说在五行的配属里,木配肝,土配脾胃,金配肺,水配肾,那么火是配心的。恰恰火是配心,五脏文字的构造,肝、脾、肺、肾都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就是有“月”肉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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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中医》--形与神俱
《思考中医》作者刘力红老师继续分享关于疾病的文化隐喻,刚刘老师讲到一个特别有趣的话题:这火在五脏里对应的是心。只有“心”没有月肉字旁。月字旁在康熙字典里面就是,就是肉的意思,就是有形体的。所以《黄帝内经》的概念里面,思想里面,意思里面,“心”跟其它的脏器是有严格的区别的。
提到了心胞心脏,刘老师在《思考中医》里就特别谈到了这点。因为肝是没有肝胞,肺也没有肺胞,脾也没有脾胞,肾也没有肾胞,唯独心有一个心胞,而心胞的胞字,是有月肉旁的。也就是心胞是有形的,是跟其他脏腑的在形上有特质它是一样的。而唯独“心”是不一样,它没有形的东西,说明心确确实实是超乎寻常的东西。
在中国文化概念里,“心”就不是指心脏,它是超越这坨肉。这也是有很多人提出异议,觉得心是个象形文字,觉得刘老师把它会意错了,但是说到象形文字,那为什么肝、肺、脾、肾又不是象形文字呢?肾其实更加容易用象形文字来表示,心还不太好表露。所以那样子理解实际上站不住脚。
这样子一推敲,“心”的这种特质太突显了,一定是有其含义的,也就是说,古人对“心”这个层面的认识,一定是有其深刻用意。说回到病字,中间“丙”对应的就是心火,既然是丙属于火,其跟心就有个关联。所以心又是主神明的:“心者,身之本,神之居于。”
那么这样对疾病两字的分析,就很容易就知道了“疾”讲的是“形”的问题,那么“病”讲的是“神”的问题,也就是说“心”的病。在《素问》的第一篇叫作“上古天真论”有一段很有意思的话:“上古之人,其知道者”,就是说上古时候的“知道者”就是得道的人,是“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也就是说“尽终天年,度百岁乃去”的条件是“形与神俱”。这里很鲜明的表达了圣人对健康的认识,认为健康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形神并俱。反过来不健康情况也就有形上的不健康,有神上的不健康,也就是有局限在形层的,也超越形层面,到神层面的不健康,这两种构成了人不健康的总和。
所以如果光认识到“形”层面的不健康也即“疾”,而没有认识到超越形之上的“神”心所主的层面的不健康也即“病”,那么实际上对疾病的认识是不全面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形和神的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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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阴阳者神明之府也
《黄帝内经》有一段是“阴阳大象”里一段话:“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神明之府也”。这里就很清楚地说出了在《黄帝内经》体系里对生命的认识,阴阳是包罗万象的,天地之道,万物之纲纪,生杀之本始,但它却只是是神明之府也,“府”是府上(房子)的意思。那么阴阳仅仅是构造府上而已,那还需要有神明住,这府上才能生气。就是一个是“house”房子,一个是“home”家是不一样的,就像房子和家是不一样的。
没有人居住的房子就败了,很快就败了;而有人住的房子可以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完全是不一样的。没有人住的房子绝对存不了那么久。实际上“神明之府”就是说内经体系对生命的认识:生命除了阴阳构造的府上以外,还要有神明入住,这才构成生命。如果神明不入住,人就是个空壳子,也就是个尸体,不叫生命。所以这里讲“形与神俱”,一个相互作用像家一样的。
“房子”对“主人”有影响,房子怎么干净点,或怎么宽敞点,“主人”住得就舒服。同样“主人”对“房子”也有更深影响,这影响要超过房子对主人的影响。人可以随便怎样折腾房子,就象现在装修把这堵墙敲掉,然后又移到那里去。所以说“府”是被动的。就是这个“府”相对“神明”来讲,相对人来讲,肯定是被动的。实际上,这也是透出了《内经》对生命认识的秘密,也即“生命观”。对生命的构造提出了“形与神俱”,这才是生命。这个神和西方所说的灵魂有些接近,刘力红老师说在这个时段里不好展开来讲,不过可以权且这样去领悟这个“神”的含义。而这样一个神明是由心所主的,或是心在这起到沟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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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在府上,病在心神
继续和刘力红老师一起接触心神蕴含的真正伟大含义。刚才说到疾和病是针对两个不同层面的话题,“疾”是有“标的”,有“靶”的,其针对的是形体出现的问题;而“病”是针对“神明”出问题。
有两种观念,比如西方人说那精神类的疾病,幻听幻觉,人格分裂,诸如暴躁,诸如忧郁等,就按刚才的定义就都是典型的“病”了;而感冒,流鼻涕,发烧等就属于“疾”了。但是又说这病有可能反应到平时所认为的疾,这个问题刘力红老师说自己过去实际上认识也非常含糊,就是没有很清晰的认识到疾病是由那么多种因素造成的。而不能仅仅说病了就是病了,病了就是要么开药,要么针灸,要么按摩,要么推拿,或者就用西医的方法,感觉中西医也不过如此。如果这些方法都不行,就是说自己医术不行,只能另请高明,或者说这病太难了,是个不治之症,是疑难杂症。一直是这样去认识疾病,就没有想到还有其他因素也会导致疾病的。
刘力红老师自己说有个机缘,就是在2002-03年曾经有一年时间在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做访问学者,在这过程中,自己就很有幸接触到一门学问。这门学问应该说是清末到民国年间的辽宁省朝阳县的一个农民叫王凤仪,创造的学问。梁冬言刘力红老师是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中医学教育学者,但是现在发现对一个农民的学问感兴趣,而且不是现代农民是清末民初的农民:王凤仪先生,他是1937年去逝的,很了不起先生。刘力红老师自己认为王凤仪先生是对自己影响最大的几人之一。
作为医者来讲,他对刘力红老师的震动可以说是触及灵魂的,非常大的震动。实际上刘力红老师自己觉得非常惭愧,过去自己作为一个医生,是一个很糟糕的医生,就是按照真正的医者条件去衡量,根本不及格的。不要说是一个医生的名义,就是说连普通医生的资格都不够。【梁冬同学说:您过谦了】但刘力红老师还是说:“不,真正的,真正的,真正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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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人生命的学问-身,心,性占比不同
刘力红老师说这故事讲起来很长,这儿简短地说,因为王凤仪先生的曾孙女叫王元五,刘力红称她做王老师,当时王老师就在北京。而刘力红老师当时是因为一个出家的师傅叫“基乐法师”(音)的这样因缘,就找到王老师。就是这样子通过王老师领着自己进了这门学问,就是王凤仪先生学问的门。
当刘力红老师进入这门学问以后,自己就傻眼了,就是说这里面的体系,对人构架的揭示,又是那么明晰,可是自己过去压根就没有想到的。也就是说王凤仪先生在《黄帝内经》的人构架基础上,应该说是更明晰了,有了更明晰的内容,人的构造是由三种元素构成这么一个人,不能说人体,而是构成一个人,构成一个生命。
这三种元素就是身体的元素,心的元素,性的元素。就是说生命是由这三块构成或这三种元素构成的。“身”元素,每个人都很熟悉,就是生理上的皮囊;“心”元素,《黄帝内经》显然已经透露了信息,其显然不是“气”层面的,也不是形体层面的(心胞),“气”是形而下谓之器。所以“心”已经是超越了形体的;“性”元素,实际上没有太多的描述,可以说没有描述,可能内部隐含有,但概念上没有。这个“性”在儒家里有,在佛家里肯定更加有。
王凤仪先生就是把人构成的三要素点得很清楚,而且把这三要素对人的综合作用,以及各自所占比重,比如“身”元素对人生对生命的作用占几成,其力量占多少;“心”元素的作用又占多少,“性”元素作用占多少,王先生很清楚地勾画了。通过这样子的勾画,就能很直白地看到:过去用功点在哪个层面,对生命所起的作用能占几成,就很明白了。
组成人生命三元素的具体作用的比例是多少呢?刘力红老师说只能用大概的比例。王凤仪先生曾经就是用古秤“杆秤”来比喻“性、心、身”三元素对人的一个作用力量或是说作用的比例。
那种古秤有几个提环,用来提提的环,提某一个环就是一个“星”代表1两,一个“大星”就是5两,称到头可能就10两。一提环就是一“衡”,每个秤不同但是每个秤的意义都是一样的,就是一个衡。这一个提环比如说是1斤起称,一颗星就是1斤,称到头可能就有十斤;另一个提环,称环就是10斤起,一个颗星就是10斤,称到头可能就有一百斤。
就是中国古代包括现在农村还有这种秤,一杆秤上面有三个提环,就是左手提其中一个环,提的时候,把秤砣摆到最右边就可能称5斤;再提另外一个环,把秤砣放到最右边的时候可能称50斤;如果再换一个环,再把秤砣放到最右边就是500斤。就是说同样的一根秤杆,因为提不同位置的环,其实就有了不同的量度。用这个秤杆例子来表示王凤仪老先生的“生命三个元素组成”,每一个元素所占权重是不一样的。比如说对自己身体做到了100%好,可能对整个人的生命来说,也就做到了10%;如果说自己心做得最完美了,可能占整个人的生命的30%;如果把自己的“性”做得好的,可以对整个生命来说做到了60%。换句话说,如果不管自己的心和性,仅仅是把自己身体做好,即便把身体做到满分,最后对生命来说还是也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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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性--对生命的重新认知
继续和刘力红老师讲到关于一个人生命所占不同元素的重要性比例的不同。刚才讲有一位在清朝末年/民国初年的王凤仪老先生,他提出来说一个人的生命是由身体、心和性三种元素组成的,这三元素在同一个人的生命里,所起作用影响力的比例是不一样的。刘力红老师说当把这学问一“参”以后,不说都参透吧,当一了解这个之后,对人就有一个全新的观察和全新的认识。
作为一个医者,刘力红老师对自己过去的行医经历,对疾病的治疗,也有了一个全新/重新的认识,这也是其自己很惭愧的地方,就是过去的刘力红老师自己充其量所着眼的就是身体元素这10%,而且这10%还不一定能拿到满分。也就说自己是一个比较好的医生,对于身体问题已经解决了80%,在身体元素方面拿到了80分,但是对于人的整个生命里,只拿到了8分。
所以这样的认识对于刘力红老师自己的冲击是很大的。其实这样一个对人生命的认识,除了针对医者之外,更重要是要推广到每个人。因为每个人过去的认识就包括医学,中医或者西医,现代科学等等实际上都局限在身的层面,也就是形而下的层面,而对于心的层面当然有所触及,但是性的层面根本没有涉及。
刚刚实际上已经谈到心对身体有这样的影响,就是心要影响身体是太容易了,而身体要影响心是费劲一点。这就像物理学上的基本常识,就是说能量级别低的要影响能力级别高的是很困难的;而能量级别高的影响能量级别低的,是很轻易的事情。实际上就是一个能量级别,对心,对身,对性就是对生命的能量级别。身,心,性就是一个能量级别的关系。用孔子的话说,就是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道就是性层面的。形而上是性,形而下是身,介乎上下之间的就是心。可以这样比较方便的去理解。实际上除了要关注心,更重要应该关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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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仪先生对心性的界定
刘力红老师说“心”实际上包含内容非常广大的,很多在探讨心的层面。刘老师喜欢用《书经》里舜帝在传位给大禹的时候,讲的一段话就是:“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四书集注有《中庸》集注,朱熹在做中庸集注的时候写了一个序,序里引了这段话。《中庸》本身没有这段话。实际上,“心”的层面,用人心和道心去分就比较清楚。
“性”的层面,凤仪老先生,就界定得很明晰三个层面:一个是“天性”,一个是“禀性”,一个就是“习性”。天性从中医阴阳的角度来讲,就是纯阳无阴,是至善的。“天性”是天生的,本质俱足的,每个人都有的。孟子说的“人之初,性本善”的性叫做天性。禀性就正好相反,就纯阴无阳的,是恶而不善的。所谓禀性就是从禀赋而来的,父母所生,与生带过来的。禀性纯粹是阴,是恶而不善,没有善的一面。习性就是后天习惯,后天教育养成的,朋友圈子影响所形成的性,有阴有阳,有善有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好的人就变成好的习性,跟不好的人接触就变成不好的习性。
所以“性”有这三个层面,既然讲天性,是纯阳的,那么它就像太阳一样;而禀性是纯阴,就像乌云一样,遮盖了太阳。而万物生长靠太阳,身体也是要靠天性的阳光来照射,才能够得到滋润,才能够正常的。这就是生命,才能够承载这正常的生命。但如果受到禀性的这样乌云以后,天性的阳光透不过乌云来照身体的话,就像大地得不到阳光,万物得不到生长。所以很多疾病就是这样来的。
天性就是阳光的,禀性就是乌云的,这里把天性比喻为太阳,天性是纯阳无阴的,没有什么杂阴至阳,就像太阳一样。实际上刘力红老师研究这些年来,研究扶阳学问,就是内经里很多在讲阳气的时候,在讲其跟生命的重要性,就是“阳气若天与日,失其所养则折寿而不彰”。也就是说,阳气就像天上的太阳,如果“失其所”即太阳没有正常的住所,就会“折寿而不彰”,说明生命对于阳光,对于阳气的依赖。这阳气实际上是从天性中来的。“天性”不是遗传,天性是本俱的。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就牵涉到中国人对生命最根本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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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性”生命最根本认知
刘力红老师说“天性”可能从佛教的角度比较容易阐释,刘老师之前觉得“天性”有点困惑,有点不明白,一定要安静下来,有耐心和诚意去分享和感受才行。
之前聊到的话题:一个人的生命是分成三个不同权重的元素:身的,心的,性的。很多时候身体的病,可能是因为“性”的原因,性格的性,“人之初,性本善”或者“性”本恶的“性”而带来的问题。而这个“性”又分成三个维度:“天性,禀性和习性”。“天性”是纯阳的,是一切俱足的,是美好的,是与生俱来的。实际上“天性”确确实实很难在很短时间内描述清楚,只能说其是本俱的,本来俱足的东西,每个人都有的东西,就像人们生活在太阳系里,太阳永远是温暖的,永远是照耀大地,滋养万物的,一千万年前是这样,再过一百万/一千万年还是这样。
就是说每个人作为一个生命体,它所固有的,“天性”实际上就是其本质,就有这东西。其实不用过多去讨论这样的问题,因为这问题是不可操作的。因为“天”是本质俱足的,按佛经里讲的,心经里讲的是:“不增不减,不垢不净”。就是说修它,它也不多,不修它,它也不少的。在这层面“天性”没有可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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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性“是可控的生命认知
下面讲可操作的两个性:禀性和习性,尤其是禀性。王凤仪先生认为“禀性”是障碍“天性”的主因。就是说因为禀性的障碍,天性的阳光就没有办法滋养照射到人的心身,如果心身得不到阳光的照耀,那么问题就多了,中医讲的,各种身体疾病都来了。
刘力红老师说尤其郑钦安的学问认为:“阳行一寸,阴就行一寸;阳停一寸,阴就停一寸。”所以阳气没有了,所有生机就没有了,自然就百病万病滋生了。梁冬同学言:很多以前学中医的人,以为所谓阳气是指肾气,或是心的动力,其实都不是,实际上根本就是在“天性”那。
那么“禀性”就是禀赋所来的,是一个纯阴的,障碍天性的因素。要认识禀性,凤仪先生给出了一个很方便的方法,禀性要表现出来,如果禀性不发动,外面看也不知道的,每个人都一样的。“禀性”表现出来就是一种情绪了,当然是不良的情绪,就是怒,恨,怨,恼,烦。凤仪先生称之为五行性,把“禀性”很巧妙地用五行思维方式来分类。第一种是怒,第二种是恨,第三种是怨,就四种是恼,第五种是烦。怒是属木,恨是属火,怨是属土,恼是属金,烦是属水。而木、火、土、金、水在中医体系里,很自然也对应着五脏。
作为学中医的或是中医常识的就很容易知道:怒伤肝,恨伤心,怨伤脾胃,恼就伤肺,烦伤肾。例如泌尿系统,生殖系统的问题都是烦带来的。子宫肌瘤,前列腺炎都是跟烦有关的。认识到人的禀性,实际上就是“性”的层面因素,对于生命作用的能量级别是非常大的。
实际上令很多医生搞不清楚的也在这里。人生病了,比如脾胃的病,中医治疗后好了,可是停下来不吃药不久,脾胃的病又来了,老这样反反复复,在生命中老是这样,就是不知道导致脾胃疾病的根本源头,最底层原因就是“怨”的禀性。所以一个人说他是有胃病,应该看其是不是动辄埋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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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我的“禀性”认知
刘力红老师说应该是去查找生命中,生活中的一些因素。而这样一些因素在过去,应该说是很孤僻一种因素。就是一个人干了什么错事/坏事或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大家都是不原谅的;然而一个人发场脾气,大家却觉得其就是这样的没关系。实际上这样子的认为是被颠倒了。也就是说影响更大、更有坏处的东西,而自己却没有认识到,这是要足以警醒的。
也就是说自己吃错了东西,吃了点生冷的,或受了点风寒,对自己的“身体”会很警惕去处理;但是对自己的“心”,对自己的“性”,对自己发场脾气,而自己压根都没有认识到这些情绪的“性”对生命会有那么大和那么深的影响。
可以这么去理解,就是有些人表面看是很好的人,平常做好人好事,扶老奶奶过马路,在公共汽车上让人座位,但是他得了一场很奇怪的重病,表面上看大家都觉得是天度红颜,好人不好命,其实不然,能是他在另一个更权重的事情(心/性)上,犯了一个很重要的错误导致的。比如说怒,埋怨,不服人,觉得人家没什么了不起等等这些禀性。就是在“性”中“善与恶”就要分层面了,身体上的善恶,事相上的善恶,很容易就分清楚。
事相是一个专有名词,就是说能看得到的事相,比如扶老人过马路,或者是捐点钱等这些就是事相上的事情,就是坏也是坏10分,好也只能好10分,在整个100分里。实际上就是一个投射,心的一个投射,性的一个投射,“心”指使其去做得,但更上面层次就是“性”那样子投射。
所以尽管做了这些好的事情,可是如果“性”有缺陷或是“禀性”很重,凤仪先生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不管是善人还是恶人,如果动‘性’了,轻则病,重则死。”这就说明“性”对人生的影响是最重要的。刘力红老师就是很想通过这样节目,使大家认识到就是“身体”层面不用太多去考虑,平时说的人已经很多了,“心”层面也有一些讨论,然而“性”层面确确实实没有那么多人关注,甚至没有关注到。然而“性”对人的影响真是太大了,而“性”又是不用去医院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上面这段是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启示,因为王凤仪先生的观念里,包括其对受过严格专业中/西医训练的医学教授的启示是:如果一个人得了病,尤其是比较严重的疾病时,导致其病的真正原因很可能,和身体层面无关或没有那么大关系,而更大关系是在其情绪里,是在其性格里的某些东西直接影响的。就是说现代医疗手段很难解决这些问题,就说明了其已经超越了身体。因为现代医学主要瞄准的是身体层面的东西,物质层面的东西。然而导致生病的原因已经超越了物质层面,延伸到“心”,延伸到“性”,所以现在要解决问题就必须要超越这层面,要到另外两层面去找解决方案。
说到这里就是一个很好的解释:为什么有一些看起来各方面都做得很好的好人,会得了一些很严重的病,其中一个可能性就在于他的“性”格方面,在性的层面,属于“身,心,性”最高“性”的层面犯了一些比较严重的错误。这些错误就是“怨、恨,恼,怒,烦”。而这“怨、恨,恼,怒,烦”是有对向性的,“怨伤脾,恨伤心,恼伤肺,怒伤肝,烦伤肾”。如果各位朋友/阅读者在各个系统(五脏)上有什么问题,不要直接去看身体的问题,首先先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一些对应的情绪问题,对应的性格问题,“心质”层面上负面情绪的问题,用西医的话就是“心性”方面的问题。
特别特别感谢刘力红老师分享这一些很重要的观念。希望下一期可以和刘老师再就这话题更加深入的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