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油画的特征之一：自由笔触

一位读者看了我发布的李易初的画《江南小镇小景》，问道：“我觉得似乎画的有点随意”。我当时回答：“这是厚涂写意，所以看上去是有点随意”。

为什么写意就是看上去比较随意。显然这个回答并不令人信服。

是的，写意就是看上随意。看上去随意的我们就会认为属于写意一类。但是能不能更进一步刻画一下？

国画有两个大类：写意和工笔。如果我们用Bert Dodson的思想来理解一下，可能就可以更进一步地理解。

Bert Dodson在《Keys to Drawing》中教我们素描，他把笔触或者笔势分为两种：自由笔触和控制笔触。什么是自由笔势？什么是控制笔势？我们不在这里写文字的定义。绘画上很多东西无法精确定义。我们可以说，国画的工笔画就是基本上全部是控制笔触，而写意画则多半是自由笔触。

比如泼墨画法。泼墨是完全的自由笔触。墨色在水里漫延，渲染，几乎没有什么控制。慢慢地稳定下来，沉淀，干涸。期间画家几乎不做干预，有时候移动一下纸。这就是典型的自由笔触。

Bert Dodson强调，画画的时候，不要看纸上，看着要画的物体，盲画。当你看着纸来画的时候，控制笔触比较多。盲画的时候，多是自由笔触。

自由笔触灵动，控制笔触精确。于是神来之笔往往在自由笔触里比较多。当你自己不控制的时候，神来控制？

比如题头图《关关雎鸠》，水鸟的长颈是一道比较随意的弧线。是一道自由笔触。画完之后，由于是丙烯，比起纸墨干的比较慢，又是垂直放的。于是在那道脖子的底部形成了一个小黑点，就象是鸟的眼睛。那个小眼睛所在的位置，那种神态，都是自觉情况下未必能够恰到好处的。如果要仔细画下去，画的写实，很可能要破坏这种神来之笔。

也许我们可以这么认为：写意的主要部分，大部分，特别是关键部分，都是自由笔触。

自由笔触，的确必须是比较随意的。否则就是控制笔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