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白粥竟是潮汕人的夜宵灵魂,更有潮汕猛药令人欲罢不能

《舌尖上的中国》的导演陈晓卿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去过汕头的人不可以自称为美食家,因为从鱼生到肥酒,那里遗留了秦朝至宋朝的美食文化,汕头是中国美食界的一座孤岛。

作为舌尖纪录片的忠实粉丝和一枚在美食路上孜孜不倦的资深吃货,潮汕成了我们国庆自驾之行的重点。

擅拍美食的陈导,两年前又推出了一部足以和舌尖匹敌的纪录片《风味人间》,其中第五集“江湖夜雨”将镜头对准了最富人间烟火气的夜市,小龙虾、卤味、烤串、艇仔粥……全国各地的夜市王牌悉数亮相,让各位观众恨不得深夜舔屏,其中便有汕头的夜粥。

在汕头,夜粥被称为夜糜,“糜”指的是煮到米粒刚爆花时的稀饭,在潮汕地区备受推崇,这和当地的地理气候息息相关,因为天气闷热容易出汗,所以潮汕人甚为偏爱白粥这种带水分的主食,不仅早上吃早糜,晚上夜糜作为夜宵更是隆重粉墨出场,那些卖夜糜的小摊小店说是潮汕人的深夜食堂也毫不为过,没去过潮汕的人可能会在心里嘀咕揣测“白粥有什么好吃?”,值得如此大肆宣扬?等你真正到了潮汕,随着当地人在深夜走在大街小巷,跻身到那些排着长队的队伍之中,才会明白夜糜为什么是潮汕人夜宵的灵魂,三两好友相约来到卖夜糜的小店,各种“夜糜”配菜琳琅满目,令人瞠目结舌。

汕头做夜糜的店家非常之多,既有富丽堂皇价格高高在上和名字如出一辙的富苑,也有街边貌不惊人但是食客人满为患的老姿娘。

我们去的后者,恰逢饭点,食客队伍长得吓人,跻身其中,各式生腌海鲜,卤水拼盘等等在眼前铺陈开来,摆在摊档上摇曳生香,散发着最鲜活的味道,让人不经意间垂涎三尺。

这种大排档上经营的大众化冷盘熟食,又被称为潮州打冷,打冷一词源于香港,据说是因为潮州人在贩卖冷盘熟食时,通常装在篮子中售卖,沿路会喊“担篮”,后粤语则称为“打冷”,一般指的就是潮州菜里的卤水、鱼饭、生腌等等,这些食物不同于潮州菜里的燕翅鲍参肚等高档菜肴,放在摊档上自助点餐,更受普通百姓所青睐,点好上桌,方便快捷。

尽管初来乍到,陶和展辰两个吃货界的精英,通过眼观八方,迅速掌握了点打冷的诀窍,点的都是打冷中的经典,身为一个海鲜控,窃以为打冷里必点的是鱼饭和生腌。

鱼饭虽然带“饭”字,却没有我们通常意义上认为的米饭,鱼饭就是鱼,指的是煮熟放凉后的鱼,古往今来,潮汕靠海为生,鱼在潮汕人的饮食生活中不可或缺,甚至“以鱼当饭”,鱼上升到了米之于中原人民的同等重要的地位。

因为鱼饭通常在最新鲜的时候进行烹饪,最大可能的保存了食材本身的鲜味,所以也是多数食客吃夜糜必点的菜品之一,我们点了金龙鱼饭和墨鱼仔饭,金龙鱼上看去色泽温润,肉质细腻水嫩;墨鱼仔饭,异常鲜美,一口一只墨鱼仔,分外满足。

生腌是足以与鱼饭分庭抗礼夜糜打冷阵营的另一主角,被称为潮汕毒药,是潮汕人追求海鲜极致新鲜和原汁原味的体现,也是潮汕人最引以为傲的美食之一,它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宴席专属,正如它是夜糜配菜里一道最具诱惑气息的风景线,各色生腌并不高冷,带着几分物美价廉的市井风情。

生腌在潮汕的饮食习惯中由来已久,生腌蟹的做法甚至可以追溯到宋朝,生腌被潮汕人用的如火纯青,虾蟹贝类不经过加热,洗净之后用盐水浸泡再加各种调料腌制,生腌种类也是多到数不过来,各种海蟹、螃蜞、虾、生蚝、血蛤等等,应有尽有。

尽管当地对生腌的食材选择非常严苛,当然如果是肠胃不好的游客,还是建议慎重考虑,若是像我一样肠胃生猛,又对海鲜爱到极致的,则流连在一盘又一盘的生腌生蚝、生腌虾、生腌蟹之中,深觉那就是人间至味,简直欲罢不能。

普宁炸豆腐也颇值得一说,是潮汕的传统菜之一,一般用猛火油炸,一口咬下去,外皮酥脆,而里面则仍保持着豆腐的粉嫩,豆香满溢。

当然洋洋洒洒的打冷里,远不止这些,杂咸以及各种卤水也是潮汕人饮食生活里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要想一网打尽,怕是至少要呆上数月有余。

当我们走出老姿娘,门口的队伍依然连绵不绝,吃夜糜,不仅是游客们的入乡随俗,更是本地人的生活日常。

胖胖的出租车司机热情的和我们交谈,我们终于顿悟了为什么街头药店和餐饮店一样多的原因,“吃得多嘛,多少有点病,肯定要吃药咯。”第一次听人把吃药说得如此随意,像吃饭一样好像是生活必须,是的,潮汕人就是有这样的觉悟,病从口入,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就多吃点药咯,大概是潮汕人之于美食,最“动听”的生命告白。

点“在看”给我一朵小黄花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