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兰斯的故事【1—6】
和一个摩梭女人相爱-穆杰 约里
点击上面蓝色的公众号,梦是风的影子,关注我吧!
哥兰斯女神格姆1
哥兰斯雨中小镇3
镇口楼牌上,雷克两个字像是在咖啡里泡了千年,然后在泥土里埋上千年,又在湖水里洗了千年。楼牌的味道似乎是沉香腐烂之后,在混浊的水里,自下而上,湿闷的空气中,漂浮的一丝鱼腥。
小镇建在火烧过的石头上,小镇的房和墙都是白的,火上的白,淬火的玉,更白。一缕偷偷溜进的阳光,轻轻拍打黑色的瓦片。树的枝条扫来扫去,藤蔓在树影和阳光中间,瓦片上,绕来绕去。
一条从山顶落下的溪水,很窄,很长,绕着小镇,在小镇的护城河的桥下,柔软的小手,拂过恋人的红唇。浪花在和桥墩纠结。
走进小镇,哥兰斯的雨说来就来,终究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无论是风,是雨,还是未知的爱情。
云雾开始弥漫,整块整块的云,从雷克小镇背后的凯瑞斯山顶,滑落下来吊在雷克小镇的上空。哥兰斯的太阳马上躲了起来。现在的雷克小镇就像黑夜的火焰,哥兰斯的篝火。
风贴着草急奔,雨水和云不打招呼的分离。雨就像风串起来的帘子,斜着从云中拉到地面。火焰在风中摇摆,雨水落在火烧过的路面。一半是火焰在石头里的跳跃,一半是雨水落在地面的花朵。
少女的歌声,随着风,透过雨的帘幕传来。清脆的歌声,就像珍珠落在玉盘。风吹着的雨帘,竟也似发出铮铮之声。落地的雨点和着脚步,犹如千军万马在鼓上行。
哥兰斯的老祖母房4
哥兰斯的木屋没有钉子,也不需要钉子。哥兰斯人是大山的精灵,是凯瑞斯山的臣子。对山石树木熟悉的程度,就像知道自己有几根手指。
高高的门槛,低矮厚实的木屋,老祖母就住在这里。进来的人,高抬着左腿,弯下身躯表达着敬意。
时光一点一点,在老祖母手中的转经筒流逝。岁月啊,我的阿柱,你在哪山哪水哪座庙宇,转着佛塔,拈着佛珠。在万水千山的中间,我们今生是否还能相遇。
佛案前用雪花银做的器皿,精致的雕刻,精致的“白”。喝口,用银器煮过的哥兰斯湖水,苍苍的手,突然细腻起来。岁月的褶皱,急忙退去。青春回来的老祖母,变成了哥兰斯最美的阿夏。篝火晚会上,踮着脚,掐着腰,踢踏出最美的舞。
月色笼罩着篝火,也笼罩着唱歌的阿夏和阿柱。朦胧的夜色,也为爱情助力。年轻的老祖母,在牵手跳舞时,轻轻暗示,扣了仓央阿柱的手指。
哥兰斯的木屋没有钉子,老祖母的木屋没有钉子。老祖母年轻时住的木屋也没有钉子,是全家最美的花楼。回到花楼的阿夏,精心的梳洗,明媚的眼睛,深陷的酒窝,能让整个哥兰斯的阿柱们沦陷。
月色笼罩,白色的身影翻过白色的矮墙。在花楼下,掏出银饰的匕首,插在花楼的柱子上,攀爬。轻轻的叩了叩花楼的窗。
月隐去了光芒,黑夜的天空,满天星光。
花楼柱子上的匕孔还在,人去了何方。生死在门前门后,时空是一条无尽的雨巷。老祖母放下手中的银器,两手苍苍,泪水打在转经筒上。
在窗口听经的蚂蚁,眼睛晶亮。
哥兰斯的圣女庙5
哥兰斯的圣女庙处在雷克小镇的尽头,围绕小镇溪水的源头旁。
银杏叶, 从夕阳的眼里飘下,唇形的落叶纷纷亲吻着大地,一会就把圣女庙的台阶布满了秋黄。寂静的圣女庙,又似增添了无尽的寂寞。
圣女庙院内有一座佛塔。四面八方的光影,围绕着十六层的佛塔。静心听到的三十二个梵音,就像是太阳在海面上升腾,也像是太阳回归海里的宁静。云从凯瑞斯山顶滑落,正如下行的梦,被祝福的云和梦,沉甸甸远行,离你愈来愈近。
主殿供奉的玉佛,色彩斑斓,七色一体,光泽瑰丽。庙堂内,一盏孤灯下,穿着宽大僧袍的圣女,敲着一个木鱼,隐约听到门前静水的叹息:纵是万般娇媚,长发舞动腰肢,佛前一跪,尘便归了土。
圣女庙的圣女,是在神的旨意下,从哥兰斯的阿夏中选取。一旦选为圣女,她的一生都要留在这里。
一袭白衣的男子,拾级而上。淡黄的银杏叶,犹如漫天飞舞的蝶。他走的很慢,似乎每一步,时间都在为他停滞。他似乎在等月影舒朗,露珠落在明亮的夜草上。
夜月明亮时,穿着少女装的圣女,脚步匆匆,轻轻越过佛的墙。主殿前净水的涟漪,推着明月在水中飘荡。叠好的僧衣,安静的放在禅床,灯光昏黄。
从此跟定萧郎,哥兰斯少了一个圣女。又一份传奇在江湖路上。
哥兰斯,我来了6
我来了,哥兰斯。我叫刀锋,刽子手的养子,女匪的儿子。
法场,女匪有孕将生。三炮追魂,侩子手,刀未下斩。三声炮响,人头未落,先断己臂,再易手断其头。这是法场传下来的规矩。
侩子手左手起刀,右臂齐根落。静,而惊愕。儿啼,撕碎寂静。左手又起,女匪笑了,哥兰斯,拜托。人头,含笑而望,泪珠滚落。
侩子手长叹,他知道,屠刀不能放下。而这一刻,他心中早已无刀。刀斜插背后,左手抄起幼儿,走了。一个只有左臂的人,没有回头。
哥兰斯的太阳照在少年身上。少年靠着树,闭着眼睛,葫芦斜放。滴落的几滴酒,让蚂蚁找不到方向。
少年眼角的一滴泪,不经意滑落,滑落在蚂蚁的身上。哥兰斯的太阳似乎跟着忧伤。却发出更加光明的翅膀。
只有站在崖边,灵魂才能飞翔。少年从崖底的黑暗,攀爬到了崖边。这种感觉很爽。一步一步踏着黑暗,一步步前行。孤独在黑暗中没有身影。十八年了,终于独自爬上来了。
一把刀,刀下一封信。刀是当年的刀,信是很早准备的信。拿着刀走吧,去哥兰斯。当你能独自爬上的这一刻。一岁前我驮着你,两岁我驮着你。十岁你拉着我,十五岁我跟着你。十八岁我很兴庆,你能看到信和刀。
去哥兰斯吧,路要自己走!记着:和风细雨,是旷日持久的日久天长。狂风暴雨,是流星划过般的璀璨有力。
心中的刀是柔的,柳树般的腰肢缠绕。出去的刀是钢的,射出的箭没有退路。
是别离的离别,是从此不见。就像一片云从没在蓝天来过。拿着刀的少年,看不出忧伤。信像白鸟一样,在崖与崖间飘荡。脆弱与坚强,忧伤与阳光,刽子手也有佛的心肠。谁知道呢?
哥兰斯的太阳,刺痛刚睁开的眼睛。少年刀锋,用手使劲揉了揉。
一片落叶,落下。
少年出手,修长,干燥,干净,坚定的手。落叶,剖开,面与面分离。在哥兰斯的湖上,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