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八怪怪在哪？金老爷生前也是体面人
金农，扬州八怪中的元老级人物，就是之前我们说到过的罗驰聘的老师。
既然是说的扬州八怪，那我们就先从金农的几个怪外号说起好了。金农有“心出家庵粥饭僧”、“苏伐罗吉苏伐罗”两个称号。
从表便上看第一个说的一个内心向佛，自己却仍要留恋“粥饭”之类的俗物，标准的口是心非。至于第二个，那就更厉害了，因为我相信没人能理解这几个字的组合是什么意思。
其实，“苏伐罗”是梵文（译成汉语为“金”），“吉”是汉文，前者隐喻一个佛陀的世界，后者隐喻凡人俗界。这样一个“苏伐罗吉苏伐罗”——“金吉金”也就演变成非凡非圣，亦圣亦凡意思了。
至于那个“粥饭僧”其实也有着类似的意思，“心出家”者乃“出凡入圣”，“粥饭”者乃衣食住行，为俗事，所以合起来也成了“出圣入凡”的意思。
作为扬州八怪之一，金农同样一介布衣，或者说科举仕途曾一度是其追求的重要的目标，但命运却给了他一个诙谐的定位。
乾隆元年（1736），金农受裘思芹荐举博学鸿词科，入都应试，不过他的这次重要考试却以失败告终。
从此以后郁郁不得志的金农开始云游四方，在把齐、鲁、燕、赵，历秦、晋、吴、粤都逛了一圈后，金农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没钱了！
为了填饱肚子，金农来到当时的文化重点城市扬州，并在这里卖画为生。
其实长期以来金农都没学过画，只不过他的见识广博，因此画面内容涉笔即古，很有深意，而在基本功方面，毕竟也是著名文人，有着书法的底子，转向画画倒也不是太难。
也许连金农自己也未曾预料过，他这么一位在仕途累遭挫折的文人，竟然在扬州书画坛上大显身手，名声大噪，成了扬州八怪的起首画家。
乾隆年间。杨法拜访金农，在两人交流的过程中，金农写下了：
怒割乖龙耳，笑除风后奸。
落笔众妙之妙，知卿舍我其谁。
此外，在金农七十四岁时，他还在自己的《自度曲》中写到：
置身天际之外，目不识三皇五帝。
郑板桥狂起来骂地方官，骂秀才，骂和尚，骂秃子，就是不敢骂皇帝。然而金农的胆子大多了，敢“割乖龙耳”，而且还说皇帝“目不识三皇五帝。”
其实不止是文字内容出挑，在绘画风格上，金农也胆敢独造，极富前卫精神。他的作品与那个时代的画风反差太大，这就难免不遭到传统保守势力的围攻和责难，所以金农时常表现出“圣代空嗟骨相癯”的孤独和悲哀。
然而，金农对现世的种种围攻责难的态度却不是消极的。他一方面声明他的画“不求形似，出于町畦之外”、“观之者不（可）在尘坌中求我”；一方面是不予理睬。他说“画此遣兴，胜于猫儿、狗儿盘桓”，迫于无奈，他又说“客嘲宾戏，乃遣中山毛（驴）先生答之”，更多的是付之一笑曰：“放狂近日得笑疾，不计人间责与呵”。
这种于现世以谐谑的方式与社会作依然故我的周旋、游戏的性格正是“八怪”所共有的性格，或许也正是这样的心态成就了那个无所不成亦无所不能的金农。
[文/编 《弘雅书房》 编辑部：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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