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素问·78徵四失论》诗解不专不卒不适不问《张景岳类经19四失》
《黄帝内经·素问·78徵四失论》诗解不专不卒不适不问《张景岳类经19四失》
题文诗:
帝谓雷公:子所通书,受事众多,试言得失,
所以得之,所以失之.雷公对曰:循经受业,
皆言十全,时有过失,请闻事解.帝曰年少,
智未及邪?言以杂合?经脉十二,络脉三百,
六十五也,人所明知,工所循用,而不十全,
精神不专,志意不理,外内相失,故时疑殆.
不知阴阳,逆从之理,治之一失.受师不卒,
妄作杂术,谬言为道,更名自功,妄用砭石,
后遗身咎,此治二失.不适贫富,贵贱之居,
坐之薄厚,形之寒温,不适不顾,饮食之宜,
不别勇怯,不知比类,足以自乱,不足自明,
治之三失.不问其始,忧患饮食,之失其节,
起居过度,或伤于毒,不先言此,卒持寸口,
何病能中,妄言作名,为粗所穷,治之四失.
世之语者,驰千里外,不明尺寸,诊无人事,
治数之道,从容之葆,坐持寸口,不中五脉,
百病所起,始以自怨,遗师其咎.是故而治,
不能循理,弃术于市,妄治时愈,愚心自得.
呜呼哀哉.窈窈冥冥,熟知其道?道之大者,
拟于天地,配于四海,不知道谕,受明为晦.
【原文】
黄帝在明堂,雷公侍坐,黄帝曰:夫子所通书受事众多矣,试言得失之意,所以得之,所以失之。
雷公对曰:循经受业,皆言十全,其时有过失者,请闻其事解也。
帝曰:子年少,智未及邪,将言以杂合耶?夫经脉十二,络脉三百六十五,此皆人之所明知,工之所循用也。所以不十全者,精神不专,志意不理,外内相失,故时疑殆。诊不知阴阳逆从之理,此治之一失矣。
受师不卒,妄作杂术,谬言为道,更名自功,妄用砭石,后遗身咎,此治之二失也。
不适贫富贵贱之居,坐之薄厚,形之寒温,不适饮食之宜,不别人之勇怯,不知比类,足以自乱,不足以自明,此治之三失也。
诊病不问其始,忧患饮食之失节,起居之过度,或伤于毒,不先言此,卒持寸口,何病能中,妄言作名,为粗所穷,此治之四失也。
是以世人之语者,驰千里之外,不明尺寸之论,诊无人事。治数之道,从容之葆,坐持寸口,诊不中五脉,百病所起,始以自怨,遗师其咎。是故治不能循理,弃术于市,妄治时愈,愚心自得。呜呼!窈窈冥冥,熟知其道?道之大者,拟于天地,配于四海,汝不知道之谕,受以明为晦。
【译文】
黄帝坐在明堂,雷公侍坐于旁。
黄帝说:先生所通晓的医书和所从事的医疗工作,已经是很多的了,你试谈谈对医疗上的成功与失败的看法,为什么能成功,为什么会失败。
雷公说:我遵循医经学习医术,书上都说可以得到十全的效果,但在医疗中有时还是有过失的,请问这应该怎样解释呢?
黄帝说:这是由于年岁轻智力不足,考虑不及呢?还是对众人的学说缺乏分析呢?经脉有十二,络脉有三百六十五,这是人们所知道的,也是医生所遵循应用的。治病所以不能收到十全的疗效,是由于精神不能专一,志意不够条理,不能将外在的脉证与内在的病情综合一起分析,所以时常发生疑惑和危殆。
诊病不知阴阳逆从的道理,这是治病失败的第一个原因。
随师学习没有卒业,学术未精,乱用杂术,以错误为真理,变易其说,而自以为功,乱施砭石,给自己遗留下过错,这是治病失败的第二个原因。
治病不能适宜于病人的贫富贵贱生活特点、居处环境的好坏、形体的寒温,不能适合饮食之所宜,不区别个性的勇怯,不知道用比类异同的方法进行分析,这种作法,只能扰乱自己的思想,不足以自明,这是治病失败的第三个原因。
诊病时不问病人开始发病的情况,及是否曾有过忧患等精神上的刺激,饮食是否失于节制,生活起居是否超越正常规律,或者是否曾伤于毒,如果诊病时不首先问清楚这些情况,便仓促去诊视寸口。怎能诊中病情,只能是乱言病名,使病为这种粗律治疗的作风所困,这是治病失败的第四个原因。
所以社会上的一些医生,虽学道于千里之外,但却不明白尺寸的道理,诊治疾病,不知参考人事。更不知诊病之道应以能作到比类从容为最宝贵的道理,只知诊察寸口。这种作法,既诊不中五脏之脉,更不知疾病的起因,开始埋怨自己的学术不精,继而归罪于老师传授不明。所以治病如果不能遵循医理,必为群众所不信任,乱治中偶然治愈疾病,不知是侥幸,反自鸣得意。啊!医道之精微深奥,有谁能彻底了解其中的道理?!医道之大,可以比拟于天地,配于四海,你若不能通晓道之教谕,则所接受之道理,虽很明白,必反成暗晦不明。
张景岳类经19四失
(素问征四失论)
黄帝在明堂,雷公侍坐。黄帝曰∶夫子所通书受事众多矣,试言得失之意,所以得之,所以失之。(明堂,王者南面以朝诸侯、布政令之所,非前篇明堂之谓。得失之意,言学力功用之何如也。夫音扶。)雷公对曰∶循经受业,皆言十全,其时有过失者,愿闻其事解也。(言根据经受学,谓已十全,而用以延医,则时有过失,莫知所以,愿闻其事之解说也。)
帝曰∶子年少智未及邪?将言以杂合邪?(智未及,谓计虑之未周也。言以杂合,谓己无定见,故杂合众说而不能独断也。然则皆言十全者,正以其未全耳。邪,耶同。)夫经脉十二,络脉三百六十五,此皆人之所明知,工之所循用也。(循,根据顺也。此言经络之略,谁不能知?即循经受业之谓耳。)所以不十全者,精神不专,志意不理,外内相失,故时疑殆。(既已循经受业,而犹不能十全者何也?盖道统之传,载由经籍,圆通运用,妙出吾心。使必欲按图索骥,则后先易辙,未有不失者矣。故精神不能专一者,以中无主而杂合也。志意不分条理者,以心不明而纷乱也。外内相失者,以彼我之神不交,心手之用不应也。故时有疑惑,致乎危殆。孟子曰∶梓匠轮舆,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然则循经受业,徒读父书奚益哉?此过失之解也。)诊不知阴阳逆从之理,此治之一失也。(阴阳逆从之理,脉色证治,无不赖之。不知此者,恶足言诊?此一失也。)受师不卒,妄作离术,谬言为道,更名自功,妄用砭石,后遗身咎,此治之二失也。(受师不卒者,学业未精,苟且自是也。妄作离术者,不明正道,假借异端也。谬言为道、更名自功者,侈口妄谭,巧立名色以欺人也。及有不宜砭石而妄用者,是不明针灸之理,安得免于灾咎?此二失也。)不适贫富贵贱之居,坐之薄浓,形之寒温,不适饮食之宜,不别人之勇怯,不知比类,足以自乱,不足以自明,此治之三失也。(适,察其所便也。坐,处也。察贫富贵贱之常,则情志劳佚可知。察处之薄浓,则奉养丰俭可知。察形之寒温,则强弱坚脆、受邪微甚可知。察饮食之宜否,则五味之损益、用药之寒热可知。凡此者,使不能比别例类以求其详,则未免自乱矣,明者固如是乎?此三失也。)诊病不问其始,忧患饮食之失节,起居之过度,或伤于毒,不先言此,卒持寸口,何病能中?妄言作名,为粗所穷,此治之四失也。(凡诊病之道,必先察其致病之因,而后参合以脉,则其阴阳虚实,显然自明。使不问其始,是不求其本也。又若忧患饮食之失节,内因也。起居之过度,外因也。或伤于毒,不内外因也。不先察其因而卒持寸口,自谓脉神,无待于问,亦焉知真假逆从,脉证原有不合,仓卒一诊,安能尽中病情?心无定见,故妄言作名。误治伤生,损德孰甚,人己皆为所穷,盖粗疏不精所致,此四失也。)是以世人之语者,驰千里之外。(工之得失,则毁誉之远闻也。)不明尺寸之论,诊无人事治数之道,从容之葆,坐持寸口,诊不中五脉,百病所起,始以自怨,遗师其咎。(人事治数之道,即前篇贵贱贫富守数据治之谓。从容,周详也。葆,韬藏也。知周学富,即从容之葆也。若理数未明而徒持寸口,则五脏之脉且不能中,又焉知百病之所起?是以动多过失,乃始知自怨其无术,而归咎于师传之未尽,岂其然哉?!语云∶学到知羞处,方知艺不精。今之人多有终身不知羞者,果何如其人也?葆音保。)是故治不能循理,弃术于市,妄治时愈,愚心自得。(市,多人处也。不能循理,焉能济人?人不相信,如弃术于市,言见弃于众人也。然亦有妄施治疗,偶或一愈,愚者不知为侥幸,而忻然信为心得,则未免以非为是,而后人踵其害矣。)呜呼!窈窈冥冥,熟知其道?道之大者,拟于天地,配于四海。(窈窈冥冥,道深玄也。熟当作孰。拟于天地,言高浓之无穷,配于四海,言深广之难测,见不可以易言也。)汝不知道之谕,受以明为晦。(不知道之谕,不得其旨也。失其旨则未免因辞害意,反因明训而为晦,此医家之大戒也。晦,不明之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