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朱厚照的豹房与镇国府
朱厚照不仅是明孝宗的嫡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是无可争议的皇位继承人。朱厚照的生日也很巧,是在辛亥年甲戌月丁酉日申时,按照时、日、月、年的顺序来读他生日,恰好是'申、酉、戌、亥',按照占卜官的说法,这种连贯的生辰是大富大贵之命的人才有的。据说当年张皇后怀有朱厚照之时,梦见白龙入腹,不久就生下朱厚照。按照周易八卦的说法,白者乃主西方,为兵象。而朱厚照一生也似乎是应了这一卜象,他生性好动,自幼贪玩骑射。
朱厚照作为明孝宗唯一的儿子,自然对他格外重视,一心想把他培养成为像太祖朱元璋一样文武兼备的旷世圣君。他对朱厚照骑射游戏颇为纵容,这也养成了朱厚照日后尚武的习气。公元1492年,明孝宗正式册封出生不到两年的朱厚照为皇太子。弘治十八年(1505年),15岁的朱厚照即位,开始了他的帝王生涯。
正德二年(1507年),也就是朱厚照即位两年之后,朱厚照在西华门外太液池南岸建造宫殿,并在两厢设置密室,称为“豹房”,当时大明财政已经入不敷出,可是朱厚照却丝毫不为所动,仍然坚持修建耗资巨大的所谓“豹房”,修建好后,朱厚照干脆吃住都在豹房了。那么,这个豹房到底是什么个说法呢?
关于豹房其用途存在两种见解:一种认为是治理朝政的政治中心与军事技术总部,“巴欧坊”之谐音。“巴欧坊”原字音出自阿拉伯语“Ba—Fen”巴欧坊之谐音转成“豹房”。另一种认为豹房是正德皇帝的享乐场所。明朝是历史上封建帝王豢养动物的最鼎盛的时期,京城内建有虎城、象房、豹房、鹁鸽房、鹿场、鹰房等多处饲养动物的场所。
武宗兴建的豹房原址就在皇城的西苑太液池西南岸,临近西华门的地方,即北海公园西面。今中海、南海、北海三海,明代统称为太液池,在西苑内。豹房新宅始修于正德二年,至正德七年共添造房屋200余间,耗银24万余两。其实豹房新宅并非养豹之所,又非一般意义上单纯游幸的离宫,实为武宗居住和处理朝政之地,有人就认为是当时的政治中心和军事总部。豹房新宅多构密室,又建有校场、佛寺等。据说这里面大的如同一个迷宫,走进去就很难知道怎么出来。
朱厚照之所以要建豹房,除了供自己玩乐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朱厚照想远离乾清宫等正式的办公场合,他实在烦透了那些宫廷礼仪和大臣们的唠叨,因此为了能让自己过的舒坦点,朱厚照才想出了这样一个主意。明武宗即位后废除尚寝官和文书房的内官,以减少对他行动的限制。后来连早朝也不愿上了,诸位大臣轮番上奏,甚至以请辞相威胁,但皇帝依旧我行我素,大臣们也无可奈何,到了后来,只要朱厚照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大臣们干脆不再管他。
朱厚照与其父及其族弟有所不同,他对军事极有兴趣,有重振明初尚武传统的企望,并有使兵政恢复到明初时居于显要地位的意向。从种种资料来看,朱厚照在有意地仿效永乐和宣德两帝,并力图恢复一些早期明朝宫廷的传统,因而他对剧烈运动、狩猎、军事操练、战事等特别感兴趣。但朱厚照的这种做法,遭到大多数文臣的反对,这是因为朱厚照若如此行事,以内阁大学士为主的文官集团控制军方及中央政府的权力必被削弱。朱厚照因为想施政自主,摆脱以大学士为主的文臣们的干涉,从而决定在禁城之外另建宫殿和行政官廨——豹房。
在豹房中,他可以从事恢复明朝军事实力的活动而免受文官的牵制。他亲自挑选豹房的随侍人员,所选大部分是外国人和武夫,这些人在他指示之下,开始重练明朝的官军。住在豹房中的人,除朱厚照的嬖幸外,人数最多的是当时称为“豹房官军”的一支部队。这支部队中每个人腰间悬一块牌子,牌子上刻有文字说:“随驾养豹官军勇士,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及借典者同罪。”这批人都是勇士,名为随驾养豹,实则兼有驯豹和携豹出猎两种职责,同时又是豹房地区的护卫。这些勇士中有很多是蒙古人及西域人的后裔。据《万历野获编》说豹房官军大约二百多人,喂养上豹九十余只。
朱厚照这避开现行的行政体系,在豹房设立惟己意是从的行政组织,作为朱厚照的军事总部和行政中心。豹房设立以后,大内朝廷形同虚设,内阁大臣们也失去了行政权力,降到了一种类似文书办公室的地方。多数文臣认为皇帝不应亲身暴露于任何有危险性的场合,即使是狩猎,也被认为是不适合于皇帝的娱乐。因此许多人对朱厚照任何与军事行动有关的内容,表现出不赞同的情绪,甚至会加以讽刺。朱厚照之所以被写作史书的文臣们抹黑,原因就在于此。如朱厚照在万寿山前阅兵,却被有的文臣称为:“大要以恣驰骋,供嬉戏,非有实也。”认为此类操练不切合实际,似花拳绣腿一般。
正德十二年(1517年),武宗一行浩浩荡荡来到宣府(今张家口市宣化区),营建“镇国府”。宣府,是北边重要的军镇,也是抵御蒙古军队入侵的第一道防线。武宗在内心里仰慕太祖朱元璋和成祖朱棣的武功,盼望着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立下赫赫军功。而且,在宣府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再也不用听大臣们喋喋不休的劝谏。他下令大臣一律不许来宣府,只有豹房的亲随可以随时出入。朱厚照为自己更名朱寿,还给自己加封为“镇国公”,令兵部存档,户部发饷。亘古以来,还没有哪个皇帝自降身份又为自己称臣的。武宗非常喜欢宣府的镇国府,甚至称那里为“家里”。正德十三年(1518年)立春,武宗在宣府,照例要举行迎春仪式。以往的迎春仪式中,用竹木扎成架子,上面排放些吉祥图案,进献给皇帝,谓之“进春”。这一次,武宗亲自设计迎春仪式,花样百出。武宗命人准备了数十辆马车,上面满载妇女与和尚。行进之时,妇女手中的彩球就和和尚的光头相互撞击,彩球纷纷落下。这次迎春仪式,武宗始终兴高采烈,对自己的杰作甚感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