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足开发了马尔代夫！那段18年前的往事——卡塔尔世预赛随队手记①
1、国足冷清中出征期待迸发
8日早晨7时30分左右，笔者赶到了广州机场，搭乘国足飞往马累的同一趟航班。赶巧的是，国足乘坐的大巴也正好来到机场。国足此次马尔代夫之行的行程事先其实早就有披露，不过，笔者并未见到专程到机场为国足送行的球迷。一路上，从安检到入关，除了像郑智等个别球员依然还受到部分旅客或机场工作人员的注意、要求合影留念之外，大部分国脚们一路走过时几乎无人上前与他们打招呼。走到登机口，队员们与教练员们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或看手机、或微信语音、或戴着耳机听音乐，周围的乘客无人上前询问、也基本无人上前打招呼。
而更令笔者唏嘘的是，国足的新闻官告诉笔者，这次跟随队伍同时南下的，全国范围内就只有四名记者。笔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4个？”“对，就4个！现在各大媒体的情况都不算很景气，能够像你们单位一样支付差旅费的，已经没有多少了！”国足新闻官小车确认道。“哎！”笔者一声叹息道，“18年前，同样是奔赴马尔代夫，我们体坛一家跟随国足同机出发的就有8个人，现在全国就4个，开玩笑！也许，大环境使然吧。”
其实，何止是随队同行的记者。笔者依然依稀记得18年前，当中国男足离开西安、准备奔赴马尔代夫时，光到咸阳机场为国足送行的球迷就至少上千人，而且那些国脚们无论主力还是替补，也不管是个头大小，只要一出现，就会被众多热情的球迷所包围，合影、留念不用多说，甚至还有球迷不断送礼物的。即便是像笔者仅仅只是一名随队的笔者，也是到处受到球迷们的欢迎、享受国脚一般的待遇。
20年后的今天，同样是国足出征，但至少从球迷的角度来说，已经看不到20年前球迷的那种激情了。据说，已经有不少球迷和记者先期乘坐航班抵达了马尔代夫，而且比赛届时也会到现场为国足加油。但是，我知道，这些年来，随着中国男足竞技水平的日趋下滑，不是球迷与民众对足球失去了热情与激情，而实在是男足一次次地已经伤透了民众的心。就像2001年世界杯冲击成功之后，时隔15年，中国男足才仅仅是进入到亚洲区预选赛的最后阶段比赛之中。这15年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被荒度了，因为荒度，我也已经从一个青葱的长发青年变成了一个已经知天命的大叔了。
当历史轮回，中国男足再一次从马尔代夫起步、开始冲击世界杯时，我不知道这一次男足的小伙子们能否点燃中国球迷已经压抑了太久的那种激情与热情，将整个民族之情全面迸发出来。我所能够做的，就是再一次耐心等待吧，也许，这会是我的最后一次，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够再坚持多久。
就像很多其他先行一步的记者，如果不跟随国足同行，而且改早一两天、提前奔赴马尔代夫，费用方面会便宜不少，可以早去几天、同时还可以晚回几天，顺道在马尔代夫度个假、玩几天，因为国内无论是从广州、上海、北京等地飞往马尔代夫的，偏偏在8日这一天没有航班。当然，如果不选择直飞，转道新加坡、香港、斯里兰卡等地，可能费用方面还要便宜一些，但耗时会更长、旅途也更折腾。也正因为此，国足专门与南航方面协商，临时增开了这一天的航班。笔者想省却些麻烦，因而直接就选择了跟随国足这一趟航班。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都说马尔代夫是旅游胜地，但早在2001年，笔者就曾先后两次抵达马尔代夫，第一次是跟随国足的先遣考察小组，第二次则是跟随国足出战，也算是第一批曾来到马尔代夫的中国人了，因而对于再一次游玩也没有了太多的兴致。
登上航班的那一刻，笔者见到了国家队的管理人员郭瑞。简单打完招呼之后，笔者仅仅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好像这个队里2001年去过马尔代夫的就剩你一个人了吧。”郭瑞则是感慨道：“是啊，本来还可以有一个李铁，那个时候是球员。现在离开国家队了，也就剩我一个人了。”笔者接道：“是啊，整个航班上，也就你我两人了。至于到了马尔代夫之后，我就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人经历过2001年那一次马尔代夫之行了。”当笔者随同国足抵达马尔代夫机场、走出候机楼见到在机场外等候的邵佳一时，笔者戏言：“还记得那一年时的情景吗？”邵佳一笑言：“怎么可能忘了呢？”邵佳一是专程从新加坡赶到这里的，比国足的航班早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抵达。
18年过去了，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当年曾发生过什么。在现在的国人看来，马尔代夫就是一个旅游胜地，如今N多人都会选择去那里度假。他们当然不知道，2001年3月份，当笔者与中国足协先遣小组一起奔赴马尔代夫时，两国关系尚未像现在这么密切，各个岛上也没有什么中国大陆人，但笔者当时却遇到了不少台湾人，完全不像现在，不管在哪一个岛上，都可以遇到中国大陆人。
而且，如今前往马尔代夫的中国人或许更不会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足球、如果不是因为中国男足前往马尔代夫征战，中国国内的旅行社或许至今尚未能够开通前往马尔代夫旅游的航线，或者说至少要延后数年甚至十数年。同样，中国国内的各大航空公司也不会有如此多的航班与航线直通马尔代夫。因为笔者作为亲历者，知道当时因为中国与马尔代夫尚未有如此密切的关系，不得不通过旅行社、以旅游的方式前往马尔代夫打前站、实地考察，并确保随后的国足能够顺利参加比赛。而当时马尔代夫足协的副主席阿卜杜尔·加富尔·哈米德正式从事旅游事业的，本人开设了旅游公司。如今，哈米德虽然不再担任足协副主席，但在经营自己公司的同时，依然还担任着亚足联的比赛监督，因而笔者依然还能在亚洲各个赛程场随时遇到他。可以这么说，如果国足在18年前没有与马尔代夫队同组，中国的旅行社或许还不会那么早开发出前往马尔代夫的旅游线路，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国人会选择马尔代夫作为度假去处。
但是，当中国男足再一次前往马尔代夫时，谁又会念“国足”的“好”？谁又会在意是中国男足帮助国足开发出了这样一个旅游度假的好去处？这或许就是现在的社会现实，也是中国足球在当今中国社会的真实写照，因为在国人的心目之中，男足为中国社会的发展就一直是个“负数”！
北京时间8日上午9时15分，中国男足乘坐的南航CZ8457离开广州前往马累，至北京时间约15时30分(马尔代夫当地时间12时30分)，航班顺利降落，前后飞行了不到6个小时。如此飞行，对国脚们来说，丝毫没有疲劳的感觉，即便是3个小时的时差，其实也不算什么事。相比18年前的那一次飞行，笔者不得不感慨：中国社会发展实在是太快了，只是，我们的足球水平……
18年前，当笔者跟随国足南下马尔代夫时，因为当时国足是在西安打完与马尔代夫队的主场比赛，随后赶赴马尔代夫参加客场比赛。对于现在的国足来说，即便是此次集训地点不是安排在广州、而是安排在西安，或许也可以通过临时开设从西安到马累的直飞航班。但18年前，国足一行则是先从西安在上午起飞、飞抵广州，然后在下午再乘坐新加坡航空公司的航班，从广州飞往新加坡，然后在晚上再转乘航班飞抵马累。如果一切都顺利、没有航班延误的话，那一年的那一天国足是从上午9时离开西安下榻的酒店，应该是当地时间21时35分(北京时间次日凌晨0时35分)抵达马累，也就是应该至少有15个小时的行程。但实际上，在笔者的印象之中，国足那次抵达马尔代夫时已经是次日凌晨2点半左右(北京时间次日凌晨5时30分左右)，其中的原因就在于新加坡飞赴马累的航班因故出现了延误，整个行程持续了差不多20个小时！
18年间，从20个小时到仅仅不到6个小时，发展速度之快，令人无法想象。而更令人无法想象的是，笔者依稀记得，国足18年前抵达马尔代夫时，从机场直接坐船来到了首都马累本岛所在的马累岛。尽管当时先遣团物色的是一个最高档的酒店，但笔者清楚地记得，当国脚们来到下榻酒店时，纷纷抱怨：“连国内的招待所都不如！”而这一次，国脚们抵达机场之后同样是坐船前往下榻的酒店，但前往的并非马累本岛，而是船程才5分钟左右的一个小岛，小岛上有唯一的一座五星级酒店，类似于国内游客前往的度假胜地！
而更令人心有余悸的是，由于马尔代夫所处的地理位置，当时正好赶上季风季节，国足从马尔代夫转机前往金边参加客场对柬埔寨队的比赛时，球队因为遭遇季风气候的影响，航班严重延误，路途消耗了整整35个小时！在如今看来，这或许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但当年的国足却确实经历过。
此番，笔者并没有选择跟随国足下榻的酒店，而是在未来比赛的国家体育场所在地马累主岛上下榻。从机场到马累主岛，当年需要乘坐摆渡船。而今，笔者乘坐出租车、经过中马友谊大桥便可以迅速抵达下榻酒店，前后也就不到5分钟的时间。而这座中马友谊大桥就是由中国承建的马尔代夫第一座现代化的桥梁，于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正式开通的。
时代在变迁，中国社会更是在日新月异地向前。那么，中国足球呢？快20年了，我依然还在不懈地苦苦地追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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