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平:陷阱中的美丽少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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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平:陷阱中的美丽少女(完)
作者:汪平
《陷阱中的美丽少女》连载链接
三三:
经过了这一件事,王芳的心中一直不能平静,每天都提心吊胆,一反常态地在张五的面前私自哭泣:“我再也不上这种班了,你就放过我吧,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我给你,我让你做,我只求你放过我,行么?”
张五却沉默不语,王芳不由摇着他的肩,双手在他的身上使劲的捶,张五只是无动于衷,任由王芳拍打,只是叹气,最后只好说:“要不你不上班了,但你不用回家,就待在这里,什么也不用你做,可以么?”
豆角也跟着说道:“姐,就按他说的,你以后不上班了,等强哥把王玲处理好了,五哥会送你回家的,这里反正有我上班,吃用不愁,你就安心地在这里玩吧。”王芳却仍只是嘤嘤地啼哭,说:“你要把我拖到什么时候?我都这个下场了,要多脏有多脏,要多下贱有多下贱,人命都要关天了,你还没有看到么?你还想要我有多惨?”张五说:“不是我不想放你,是强哥不答应,我叫你不上班了,强哥肯定还有意见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我还得和他撒个谎,比如说你病了,比如说你有严重的传染病,比如说你怀孕引产要休息,让你上不了班,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把他蒙骗过去呢?我又还能怎么样呢?幸好还有豆角,不然你不上班,我和你还混不下去呢?”豆角也跟着说:“姐,你放心吧,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五哥也是打个比方,你别在意,我把你当亲姐好么?”王芳也不回答,只是哭泣。
这晚,王芳洗好澡,破天荒地躺到床上,张五见了,不免惊奇,豆角见了,乐道:“老公,姐终于想通了,今晚奴才只好睡地铺了,你可得好好的服侍我姐啊。”王芳也不理她,只管侧着身子装睡。豆角却拿出凉席铺在地上,躺下,说:“这是我一个人的铺,谁也不准来。”说完又爬起来,把灯关了。张五坐在椅上,哪里也不去,只微昂着头,闭上双眼,如入定一般。豆角见了又爬起来,拉着张五说:“我的哥咧,人家单单的在床上等你咧,你怎么还要忤逆人家的一番好意呢?”张五却摇着身子,对豆角说:“你少惹我点么?惹急了,当心我掴你。”豆角笑着说:“人家一番好意呢,你又把她当驴肝肺,你还要我姐来拉你么?她害羞呢?”王芳说道:“豆角,别理他,我还巴不得呢,他不来,让他坐守一夜去,以后再也别想了,咱们睡吧。”
王玲这两天却思索得更多,她知道在这一个是非场所,哪怕我们是被骗者,掉进这万丈深渊的泥潭,有时还真的是洗也洗不清,道也道不明的,幸好那天自己借故躲进厕所去了,不然事情也许就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出了这样的事,自己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呢,自己的良心也许会受到深深地震撼,甚至在自己的心灵上会刻上一辈子的阴影,然而,我们却又无可奈何,面对这样的事,我们是这样的无能为力,哪怕是法律,对我们也不见得会有保护的效力,我们究竟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像豆角说的那样,先屈服于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再找机会逃走么?
这天,黄艳荷又来了个电话,李强正在打牌,见是黄艳荷的电话,便把大哥大递与王玲,王玲拿着电话走到一边接去了。艳荷在电话里对着王玲哭诉她老公不听话,一回到家又旧病复发,跟那女人还是卿卿我我,只管问我要钱,每个电话就只是钱钱钱,别的什么都不问,她说,他一而再,再而三,屡教不改的,和他过的这种日子,真的让我没办法再和他过下去了,我是不是真的该和他离婚了呀?王玲听了,什么也说不出,她知道女人在外面赚了这种钱,在家里的男人随多随少在心里上都有一种不平衡的心态,认为自己的女人在外被人玩,他不玩几个女人不足以赚回来自己的面子,虽然谈不上报复,但心态很畸形,所以王玲也说不出什么,也安慰不了艳荷,她只能说:“要不你就回家去守着他过吧,让他养你,养自己的老婆天经地义的事。”艳荷说:“他一双大手用大钱用惯了,身上的钱一用完,又巴不得你出来赚钱呢,他巴不得我天天在他身边,可以陪着他,又巴不得我天天给他赚钱,给他当赚钱的工具,我算是看穿了,他就是一个吃软饭的软骨头,一个窝囊废,没有任何益处的垃圾。”王玲不由得无语,这种垃圾虽然可恶,但毕竟是自己的老公,没有那么恶毒,更可恶的垃圾是那些更为歹毒的人,让你既是他的玩具,又是他的赚钱工具,还整天不把你当人看的人。艳荷见王玲无话,最后只得问道:“你今天有事么,没事的话,过我这里来玩玩,把王芳也叫过来,我有事要亲自和你们说呢。”王玲问:“什么事?现在不能说么?”艳荷说:“你来吧,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拉拉家常吧,记得来啊,一定要来。”艳荷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王玲不知道艳荷有什么事,只感觉到她有话要和自己单独的说,难道是这次死人的事?她不可能知道得这么快吧,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就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一闹出去,一个死人的大案件,不知道要牵涉到多少的人,尤其是王芳。所以,她决定和王芳一起过去看看。
三四:
李强虽然看到王玲的那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但因怕意外,还是没有答应,在边上看牌的凿破天说:“反正到那里不远,叫张五同去吧,多去几个人就行。”
李强这才说道:“不让你们去呢,我李强又未免把你们管得太严了,说我没人性,由你们去呢,又怕你们不听话,张五去,我不放心,我呢,又不耐烦那些女人的婆婆妈妈,你陪她们去吧,你们三个快去快回,不要出事。”
于是,王玲邀上王芳一同来到外面,拦住二辆摩托车,王玲与王芳同坐一辆,凿破天另坐一辆,三人便即飞驰而去。
当他们来到一条宽阔的街道上,王玲独自地看着街道两边高大的建筑物,她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段时间以来,积压在她心中的阴云,长久地窒息着她,撕扯着她,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出来的机会,她的心胸不由一下子平展了许多,王玲抱住王芳,说道:“每天若能让我们这样自由自在地观光,该多么的愉快呢,你看看那幢楼房,建得多高多有气派,既美观又大方,你看公司里面的环境多好,像个花园。”
王芳也一边欣赏着街两边的景致,一边不住地点头。王玲又悄悄地说:“以后我们要多多的出来,熟悉这个城市,一发现机会,就要跳出这个火炕。”
王芳仍是点头,答应“正是”,便不知不觉地进入一条小巷,来到了黄艳荷那里。
艳荷也不过重复着在电话中说过的那些话,反复地说着要和家里那个死不争气的东西离婚,凿破天听了一会,厌烦道:“别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事,快点倒啊。”便独自走下楼梯,到楼梯边的一个冷饮屋,坐在门口,喝他的冷饮去了。
凿破天一走开,只听黄艳荷说:“王玲、王芳,有个好消息,有一个老板,非常有钱,却只生了一个女儿,苦于没有儿子,那么多的家产怕没有人继承,而她的老婆不能生育了,想偷偷的在外面找一个女孩帮他生一个,因此,他请我帮他物色一个既年轻又漂亮、还要聪明又伶俐的女孩,若她愿意,生个儿子,他出价二十万,归他,若生个女孩,他也会出十万,并且包吃包住,还有人服侍,这比我们在外面混强多了,免得天天受罪般的被人糟蹋,你们如果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他,叫他过来看一下,看中了,他可以出钱把你们赎出来。”
王玲听了,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王芳听了,面色突然红了,只羞怯不答,随又看了看楼下。
艳荷坐拢来,低声地说:“你们若哪个愿意,我可以叫那个老板先把你赎出来啊,与其在店里每天被那么多的人做,不如走出去让他一个人做,比你们这没有自由的日子强多了。”
两人还是羞怯黙然不答。
艳荷继续说:“二十万啊,二十万,把这二十万拿回家,一生一世用的都有了。”
王玲说:“二十万,多是多,我以前不说二十万,连一万我也曾梦想过,那时我想,我若有这么多的钱,该是多好啊,只是现在,我讨厌这种生活,我不满这种黑暗,我不想要这种荒唐、肮脏、浑浊的钱。”
“也许你们两个刚读书出来,做这种事,还不习惯吧,时间久了,也就自然了,你们可以慢慢的想想,只要愿意,来我这里告诉我一声,或打个电话给我都行,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人家想都想不到的机会呢,其实,这也是一种机遇,错过了,也就错过了,一辈子再也碰不到,抓住了,就可以快快活活地过一生,家中那种穷日子我是过怕了,只可惜他不要我去帮他生,即使十万我也会愿意呢。”
“但在这里简直是我们的地狱,家里穷是穷一点,可那种生活有我们的穷快乐穷幸福,与这里地狱般的生活相比,我倒觉得家里反于是天堂呢。”王玲说。
“我当初下来,也哭过,也讨厌那些色鬼,不把我们当人,有时,拿过那些色鬼的钱,就想回家,但看着那一匝匝的钞票,还是忍着,后来慢慢地就习惯了。”
王玲说:“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事,陷在这个泥潭中,太让人恶心,但是我又什么办法都没有,我只巴不得一下子跳出这个泥潭,怎么还会往泥潭的深处走呢?”
艳荷又问王芳:“王芳,你呢?你有什么想法?真的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找不到了,要叫我说,与其在这个泥潭里滚,不如跳到另一个污水潭中去混,虽然都脏,但总比这个泥潭要好得多。”
王芳仍是羞得一脸嫣红,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这几天头脑乱乱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
这时凿破天那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了,她们忙停止了说话,凿破天一上来便不耐烦地说道:“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你们还有完没完啊,该回去了。”
艳荷扮了一下鬼脸,故意拉住她俩说了一些其它的话,王玲、王芳有些话却又不敢说,只好不情愿地起身,向楼下走去。
三五:
她俩来到楼下,凿破天叫来了摩托,王芳坐了上去,说:“玲玲,来坐我后面。”
“等等。”凿破天随向王芳说道,“来的时候,我看王玲抱着你,很是亲热,好让人羡慕,我来坐你后面,大概会赏个脸吧。”
凿破天说完,便坐了上去,抱住王芳,把手移向王芳的酥胸,哪管王芳高兴不高兴,叫王玲坐的那个摩托司机跟紧他,便飞驰而去。
王玲只好独自坐上车,摩托司机便在后跟着,也一路飞驰。
因来时的路出了车祸,路被交警封闭,他们只好来到另一条大街,这条大街,王玲她们还是第一次路过,街道宽阔,凿破天紧紧地抱着王芳,时不时的还向后面的王玲看看,若是隔离得远了,便叫司机停下等等,王玲却只是左顾右盼,欣赏沿途的景致,突然,前面一条橫街的一幢楼房上挂着“揭阳市公安局”几个大字,突入她的眼敛,她不由砰然心动,这不是公安局么?这不就是我一心想要逃进去的地方么?我只要一走进公安局的大院,就可以永远地甩开这些恶魔,但是她的心,不由咚咚地狂跳了起来,双手也有些微颤,也许因她的惊喜,反而有些慌乱,可是当她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所受的苦,不由突然打起了精神,对摩的司机说道:“到公安局,我要去公安局。”司机并不知道她们的个中原由,听了王玲的话,便一个大拐弯,载着王玲向公安局飞驰而去。
凿破天一见,便在前面大喊,边喊边叫摩托调头跟踪,追至一幢楼房前,只见王玲已向大院内飞驰而去,他一看门牌,乃:“揭阳市公安局。”他不由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满头大汗地拉住王芳,歇斯底里地大叫:“不要进去,快回去。”急催摩托调头飞奔而逃,一路还大声地催促着:“快,快,快……”
一到“如意”旅社,跳下车,拉着王芳,如落水之狗爬上楼来,对着李强嚎丧道:“强大哥,不好了,不好了,王玲她逃进公安局里去了。我们快走,等下就怕来不及了。”李强一听,想起前天那个死去的老头,大案未结,又出这样天大的事,不由把麻将桌一掀,拉住凿破天,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骂道:“饭桶,你连个人都看不住。”随命令身边的人:“还呆什么呆啊,这如意旅社我们还能待下去么?还不快点通知所有的人,立即转移。”
一时整个楼上,乱成一片,他们哪还顾得及捎带东西,只把重要的稍微捡了一下,都一窝蜂的奔下楼去,打的的打的,租摩托的租摩托,没租到车的,全都各自逃命而去。
王芳见王玲逃进了公安局,店里死人的事她肯定会向公安局交代,如果万一被抓,自己会不会判刑?也不堪设想,只好和豆角一起跟着张五急忙地逃去,在路上,她在祝福王玲逃出魔窟的同时,却为自己还不得不当逃犯,感到深深的悲哀,这么久以来,她不得不第一次拉紧张五这个骗子的手,哪怕这手仅仅是一根稻草,她也得紧紧地抓着,跟着他一路逃亡,这时,她突然滋生起一种满足艳荷的蠢动,答应她,做个情人远比这被逼着卖淫强多了,但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是不是比这更悲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