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诗】雪地之书

如此衰败的黄昏，我把自己放在雪地上

放在彻骨的寒凉意绪中

作最后一次圣洁的洗礼。然后

我要请颤栗的鸟翅

把我驮回，挂在老家那枯朽的槐枝上

我要让我干净的身体

和灵魂，在晚风中发出最后的嘶鸣

许多年了，沉默与歌唱，畅想

与绝望，始终旋卷在我内心

像两种极端的斥力

一次次撕裂我精心熔铸的生命

在黄昏之后，雪地深处，我紧搂着

自己灿烂的骨架，听招魂的秘语

在幽暗的微光中，越走越近

“正如世界的毁灭，它不是一声轰隆

而是一声唏嘘。”清寂中

遍地回响着这空洞的声音。此时此刻

还有什么，值得我一生留恋

痛苦？还有什么不能

变得又薄又轻？趺坐极地，面对雪峰

我打开胸膛，取出残存的面包

酒和牛奶，取出多年来的浮尘，狂嚣

和躁乱，只留下晶莹的雪

和比雪更晶莹的澄静，安妥自己的灵魂

破碎的词句，断裂的诗章，这些

飘游如秋叶的纸屑，这些

我卑微生命唯一忠诚的纪念和见证

在最后一丝暮色中，降落成雪片

我看见自己的残梦，在雪地中迎风奔跑

然后静止。沉积。一场更大的风雪

轻轻走来，收捡了我血液里潜藏的火焰

和骨头中蕴含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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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刀哥，但不只有刀哥

看教育，但不只看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