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些人装富并不靠修图,90后卡尔维罗(Lissette Calveiro)是直接刷信用卡买名牌的一位网红。当卡尔维罗2013年从迈阿密搬到纽约的杂志社实习时,就幻想着自己能开启《欲望都市》(Sex and the City)般的时髦女郎人生。Ins成了她打开率最高的应用,一日三餐、每日穿搭都被记录在里面。“当时就想记录纽约千禧一代的故事,我当时频繁上街买衣服,也是想让分享的照片更好看。”卡尔维罗告诉《纽约邮报》,当时她的Ins账号已经拥有2万个粉丝(现在有粉丝4.9万个)。照片中的衣服不能重复,每月卡尔维罗会准备200美元(1400元)置办新衣。名牌包包、服装也是吸粉必备,她每月会“斥巨资”,只求一款LV经典款手提包或登顶时尚杂志的Kate Spade配饰,均价在1000美元左右。卡尔维罗最挥霍的一笔开支是2016年11月去得克萨斯州奥斯汀听希亚(Sia)的音乐会,仅往返就花了700美元(约合人民币4500元),还不包括买门票的钱。尽管卡尔维罗在Ins上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但她的实习工资微薄,只够她负担日常交通费。那段时间,卡尔维罗钱袋空空,被迫做了些兼职,也借了贷款。随着社交媒体影响力的逐步扩大,秉持着不掉粉、不落伍的心态,卡尔维罗开始提高银行贷款额度,借钱“装富”,迎合时尚潮流。待实习结束,卡尔维罗回到迈阿密从事公关行业后,她已经负债1万美元。像卡尔维罗这样的网红并不在少数。据《时尚杂志》(Fashionista)预估,每年保养、置办衣物等开销,Ins上的网红平均得花31400美元(20万人民币)。加拿大女王大学行为动机学博士生苏尔艾斯(Eleftherios Soleas)称,在社交媒体上“显得成功”是人们保持自我良好的方式,有些人只是单纯地享受或喜欢他人的积极评价。而成为名人、获得赞美是埋藏在许多人心里的梦想,在社交媒体火爆的当下,成为网红可能是普通人出名的最便捷通道。对于这种现象,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发展心理学教授詹妮弗(Jennifer Shapka)解释说,“现在很多YouTube红人、Ins网红都是一些普通家庭的孩子,但他们在网络上爆红了。他们只需要动动手指头,点击几下,就可以名利双收。”不过她同时指出,“如果年轻时靠着不真实的网络身份成长,这种虚假感可能会影响到未来的生活,长大后甚至会认为,自己身边的所有关系都是假的。”所幸90后女孩卡尔维罗迫于生活压力,最终放弃了“奢侈”生活,逐渐回归正常。2017年后,卡尔维罗终于还清了债务,她也发现了生活的意义。现在,她不再在意衣服的品牌、价格,当有粉丝问她衣着搭配时,她会淡定地说,“你能相信,这件上衣是我花了50美元在H&M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