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随笔】华德阳《李娟是个传奇》
文/华德阳
【作者简介】华德阳，江苏沛县人，在《读者》《文苑》《当代小说》等报刊有散文发表数百篇。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两年前单位“改革”，人心不安。
我们办公室的小韩、小朱，见我读李娟的《我的阿勒泰》，很好奇；在我的极力推荐下，她俩一个看《阿勒泰的角落》，一个读《我的阿勒泰》。小韩很快入迷，把书带回家读，她的儿子上三四年级，竟然也爱读，看着看着就会笑起来；小朱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竟也静下来看书，也说李娟的文章很好玩。
我读李娟，是因为她能把平凡的生活写得津津有味，传神地写出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不矫情不做作。
随着阅读的深入，我对李娟的理解越来越深，李娟的“不幸”逐渐展现在眼前，常常令人唏嘘不已，李娟真是个传奇。
李娟的童年是灰色的。跟着外婆生活，外婆已经六十多岁，外婆的母亲八十多岁，一家就三个女人，老的老小的小！
李娟的外婆靠捡破烂为生，外婆的母亲瘫痪在床；李娟的母亲独自一人在新疆开个杂货店谋生，李娟的家庭就这四个女人！
吃的、穿的、玩的，无从谈起。一个靠捡破烂为生的老人，还要奉养老母，还要代替女儿抚养外孙女，家里里里外外没有一个男人，她内心的痛苦有谁知道？换句话说，李娟的母亲、外婆、老外婆，都是寡妇，生活的艰辛由此可知。
然而你读李娟的文字，只会被感动，感动生活的美好，感动人物的美好，感动人情的美好。
为了谋生，初中毕业的李娟从四川到新疆，跟着母亲在人烟罕至的新疆，开杂货店开缝纫店。
从不急着结婚的李娟，和我同龄的李娟，当我读高中的时候，她的文章已经震惊文坛；当我上大学的时候，她的书已经洛阳纸贵；当我工作的时候，她的《羊道》在《人民文学》“非虚构”专栏获得前所未有成功！尽管李娟在文坛声名显赫，但她还会穿着拖鞋沿着干渠大呼小叫地追赶鸭子，会坐在杂货店里和顾客讨价还价，会到大城市打工，会渴望一场爱情……
李娟活到一百多岁的老外婆去世之后，李娟就把八十多岁的外婆接到新疆，和自己的母亲，三个女人守着杂货店、缝纫店，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安静枯燥地生活着，李娟的文字彰显了艰难生活中的乐观，传递了平凡生活的美好。
对于爱情，李娟很向往，在《乡村舞会》一文中，那颗少女对爱情的欢喜和失望，描写得淋漓尽致。然而，李娟选择了独身，以至于她八十多岁的外婆最后也理解地说：“娟儿，我看一个人生活也挺好……”这是一个跟着寡母生活，然后自己守寡，后来跟着守寡的女儿生活，看着几岁的外孙女一年一年长大成人，眼看过了三十岁眼看四十岁了，还单身，说出这样的话，是顿悟的豁达还是自欺欺人地劝慰？
李娟啊李娟，你是人间的奇迹，你本身就是个传奇；因为你，我对新疆充满了向往！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