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夏登雄：水塘边的往事

水塘边的往事

屋前的那口水塘，曾经是水满清澈透底，水由不远处山坡上的一口大水井流溢常注。水塘圆而有型，约有两亩方圆。周围矿上荆棘丛生，高高的春香树、樟树、皂角树、李子树、腊树等排列在塘的周围、杂草荆棘之中，显得十分的幽静而又活现。养养鱼虾，灌溉农田，洗涤衣物都很方便。位居在住屋前，形成了美丽的翠绿风景。真是山美水美。给村落带来了鸟语花香的浓浓气息。

小时候喜欢同贪玩的小朋友们常常跑到塘里游泳戏耍。游过去，游过来，比时间长短，赛来回次数，别说那劲火，不知有多大，带来的快乐是无限的。现在的人都想象不到，那时得到的惬意不知有多浓。记得有几年雪大冰厚，冰面犹如宽阔的操坪。每见到如此境况，都要到冰面上去滑雪板，溜溜冰，打陀螺，很是喜悦。玩起来个个全然不顾有危险。父辈的限制，兄长们的阻拦，旁人的劝说，都难挡一滑之心。只是多加留个心眼而已。那劲头，不亚于现在的奥运比赛。

塘边的几颗大树，很是古老。需要几人合围才能抱住。最大的要数樟树和皂角树了。

樟树靠在塘的北面石板大路旁。底下，宽而平滑，占地颇多，都被院落人乘凉、躲雨、讲故事，常来常往的践踏成状。村里人对这一优美风景爱不离身。常常到这里树底下休息，既可饱赏陇田作物绿油长势、江河碧波荡漾美景，还可欣赏水塘里的鱼欢雀跃和树上的飞鸟穿梭壮丽画面。乃神仙天堂一般。

椿树、李子树的林立，给人们带来了可口的香菜和果实。每年都能吃到不少美味佳品。

塘的西侧皂角树，树虽高而庞大，底下却无人敢善闯。尽管皂角给那时的人们带来了洗涤上的许多好处，解决洗衣去污的重大难题，但给人的伤害也是不小。一旦被掉下来的皂角刺扎进脚底或碰撞到身上，准让你痛不欲生。

漂浮在水塘里的圆形叶面，与荷叶媲美。叶平躺在水面比菜碗口大。小鱼常在底下穿梭。成了小鱼 游动躲藏的好地方。呱呱叫的青蛙 ，总是蹦在上面“哇哇哇”的叫个不停。尤其在夜间，犹如演唱会、大合唱一般，让你夜不能入睡。

浓浓的乡村味，甜甜的自然美，雅雅的幽静香，至今让我在心中难以忘怀。

就在这个小小的鱼塘边，故事也延绵不断，让你回味无穷。

经常喜欢来到此树下 ，听长者讲故事的人多。他们都以自己心中有的传说故事给大家一一讲解共同分享。善讲故事的人，大多是四五十以上的长者。或比青少年大一点，或是有故事的人。听者多为青少年。青少年们把这当作愉听于乐的好场所。

此处不单是讲故事之地，而又是故事发生地。老者们常以自己经历过的许多事，就地展现，大有现身“说法”。听者们更是专心致志，生怕拉掉每一个细小的情节。

一长者说，我们这风景优美，又是西东走向要道。西至泥弯高桥，东至大田清江。很多做生意的人，都要从这经过。经过时，这大树成了他们的休息之地。

有一次，一小伙，可能看到了商机，但自己家境很穷，又无能力发展，于是打起了一个赌的注意。

他在一颗小刺树底下，用事先准备好的黑古溜湫的参子粑（土话），放到圆竹筒里捅出来，成狗屎状，放到刺树下的草丛里。于是他静坐在边上，死死地盯着不离开。

此时有三个做布匹生意的人来了。满头大汗的坐在樟树下休息。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个人傻傻的坐在刺树旁死死地看着那堆臭狗屎，便好奇的问：小伙子，你为何坐在这看着一堆臭狗屎？

小伙答道：香，好香。

过路人说，狗屎臭臭的，哪来的香，难不成你想吃了它？

小伙好不高兴的回答：你吃，你吃。

卖布匹的人，来劲了，你要是吃了这狗屎，我的这担布就归你了。其他两个卖布匹的人也来了劲，跟着起了哄子。对，你要是吃了，我们的都给你。

“傻”小伙有了心劲。答道：我不能吃，你们的布匹不好看。

卖布匹的人见此好像有了机会，说：你不是说香嘛，还热气腾腾的，你咋不敢吃呢？

小伙漫不经心的说，那我吃了，你们说话算数不？

卖布匹的三人齐声应道：算数，算数。

小伙俯下身子像狗一般爬在地上，将嘴对着“狗屎”吃了一点，抬起头摇摇说：臭死了，臭死了。太不好吃了。

卖布匹的人见状，似乎傻了眼。便追加口气说：那可不行，要吃完才行啊。

小伙无奈的、像是硬着头皮一般，很委屈的说：那好吧。我吃就是。于是他吧唧吧唧的、像是很难吃的样子，吃了起来。过不久，他全吃光了。

这下三个卖布匹的人都傻了眼。正想耍赖要走，互相争执吵闹起来。被过路人看到，问明情况后说，你们三个大男人，不要欺负小伙一个，说话要算数。输了就输了。

三人哑口无言的，很不情愿的往回走了。就这样丢失了自己尚未卖出的三担布匹。

依现在说法，此小伙具有引诱、欺诈行为。可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对小伙的做法，都抱有敬畏之意。

从此该小伙依靠这三担布匹，自己经营，发了家业。

嗨———，塘前塘后的往事，太多太多，难以一一说尽。件件充满了神奇色彩，个个让你思瑕不已。故事是一个接一个的层出不穷。也让这的声誉响彻三社四邻，名声赫赫。

我们就在这种故事里边长大的。见证了水塘边的一切。

然，时过境迁。四十多年的变化，这塘彻底变了模样：没了周围的荆棘丛生、没了原有的树木伴随、没了深可见底的清清水域之所有风景，剩下的尽只一塘干凅，淤泥满塘的模样，似乎废弃了一般。虽尚有水残存，原有的大好生态却被逐年一点一点的毁灭了。只留下一颗孤独的樟树在塘的北边仍然依偎着。

此景让人又生了遗憾......。

作者简介：夏登雄，1955年1月出生，1976年入伍，参加过自卫还击战。1998年底转业。大专学历。转业后从事司法工作。现已退休。休闲之余，偶尔动动脑子，摸摸笔头。虽已转业，情感很深。对战友有着深厚的感情。故在战友的情感上抒发最多。在职时发表过一些新闻、言论等作品。分别刊登在解放军报、人民海军报，中国教育报、中国冶金报、中国环境报、中国民兵杂志、湖南日报、战士报、民兵生活杂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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