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冬卷•散文篇】《珊珊散文二篇》||□ 珊珊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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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 第44期，总第36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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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冬卷

文学顾问：孔灏、相裕亭、徐继东、李锋古

书法顾问：侍少华、李敬伟

摄影顾问：王红军 法律顾问：吕庆根

本刊总编：清涟一荷 本刊主编：汪兴钊

执行编辑：零下、陈革非、甜蜜凉爽、雪霏

□ 绿荫梦笔 □

珊珊散文二篇

文/珊珊(四川)

寻偏方

数着过了绵绵秋雨的日子，冲破云障的太阳终于斜挂在天上。竹林里的雀鸟梳理着羽毛，扑腾着尽情的欢唱。秀竹低头，卷着衣袖，轻嗔着鸟儿们的折腾，扰了她正寻找昨夜丢失了的那片儿落黄。

久雨初停的天气，已有些薄凉，穿上秋衣，下楼走出户外。沿屋檐，走过竹林掩映久雨生苔的石径，怀揣着一种别样的心事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深秋的景色也葱茏！老屋边，沟渠旁有丹桂飘香，路边小草小花儿，随着路基的延伸，一路示意，小脸微扬。勤劳的小蜜蜂，釆着花粉纤细如发的两条腿儿上，载着绿豆大小的粉团，不歇地扇动着翅膀。不再炽热的秋阳下，点缀苍翠的片片豆黄，因为心之释然，觉得那黄，也不再荒凉。塘边树枝上那醉了的几片红叶在风中起舞，倒影入塘，惊慌了入水学泳的鹅黄。

听说，学校前方的某处，有一味偏方草药引，为了身板能硬朗些，便沿路打听，到了那个地方。腿有点软，用纸绢擦了额头上的细汗，轻轻捋了捋背上微湿的衣衫。向左边望去，刚好，斜阳爬上了楼顶，阳光普照山冈。楼房旁边那棵黄桷兰，轻鼓着掌，地上的藤叶翻着细浪。迷人景色无遐细赏，四顾无人，再向前走，在一个斜坡的路边，见着了几位在聊天的老人，因为陌生，又怕不好说话，有些支吾着说明了来意。纯朴的叔叔和阿姨却非常热情地带路让我认识并帮忙挖出了一棵草药，不虚此行。感激着这方陌生的土地和人们，颇为自己刚刚的一些小心思脸儿红，一种难描的情愫不由地在心里暗暗生长。深呼吸着这方泥土的气息，手捏着泥巴将带泥的草药细细打量，正出神间，阿姨的叮嘱传来，教我将用不完的一些药在家里该怎样收藏，怕我记不住，不厌其烦的频频叮咛，像极了在世母亲的模样，似母亲不放心不懂事的女儿般，关切朴实的语言，字句暧心敲着心坎，易感的泪腺蒸发，模糊了镜框。

曾经，秋留下的那道创伤，也被软化着在空气中静静地释放！谢别了阿姨和叔叔们，回程路上，景美心畅，让我重拾童心，久违的清新和金色的希望被重新植入在心间。田边平缺口的流水声响，伴奏着那曲《乡间小路》，途中轻哼，唱出了40年来牛背上牧童笛声般的欢畅！

怀抱着不知药效怎样的偏方，感念着叔叔的热情慈祥，感念着阿姨的叮咛善良，药未入口，心病除去了一方。心系那片乡土人情，蜿蜒的路也不再漫长，感恩一路，迈出轻快的步子，走在乡间的路上。

疫情中的学子

窗外，夜风吹拂秀竹的唦唦声，将浅睡的我从轻梦中弄醒，我摸索着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快到十二点了。我开灯起床，在客厅里，惯性地望向大儿子的那间卧室，灯光从门隙里迸射进客厅，知遒孩子还在熬夜苦读。

自从军院开始网课，孩子便收起了玩心，自律地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苦读专研。刚开始，当因铺天盖地的作业刷屏手机时，几近崩溃的他，从房间里蹦出来对着我说，“妈妈，我快疯啦，好多作业哦，我好想早点返校上课”，我也好无奈，爱怜地望着眼前这个懂事孝顺坚韧的大男孩失常的样子，安抚着让他慢慢来，慢慢地适应了就好啦，你顶不住，想想你现在的军人身份，这点困难我们还是能克服的。情绪平复后，又回到房间开启读书模式——手机、资料、笔和作业本。

复工复产了，设点出入跨界的关卡撤了。川北丘陵的广安武胜通往重庆钱塘的车辆来回穿梭呼啸着亦如往常。一天，一快递员打来电话让我去钱塘取快递，我有点窃喜地瞎猜着，疫情期间谁对我这么好还惦记着我，给我寄的啥好东西？儿子笑玩着说：“母亲大人别乐，那份快递是我在网上订的试卷，填的你的手机号。”瞎猜失落，很快就欣慰起来，还在担心着刚开网课时因不适应而近乎绝望的儿子，没过几天卷子就买回来啦，看来现在已过渡到适应期了，揪着的心可以放下了。去拿快递，本来我可以骑车去拿的，可孩子不放心我一人去，执意着要他带我去，我也幸福地等他上完课，抽中午的空带上口罩将快递拿回来。

因为疫情，好久没出来感受这美丽的春的气息，沿途，阳光的儿子高兴得多了好多的话语，我的心也跟着他年轻起来，春风轻拂，满目嫩绿，心旷神怡。回家途中，孩子停下车回过头来说：“妈妈你侧过脸去。”在我未回过神来的时侯，一个轻吻落在了我的脸颊上，儿子动情地附上了一句，“妈妈你要保重身体，我现在正努力学习，等我出息了，我再好好地孝敬你”。心里一股暖流，升腾的水墨氤氲模糊了镜片。我点点头，一路无语。取件来回只用了半个小时。

非常时期，两个孩子都非常自觉呆在家里。偶尔出去公路上，乡邻们总会关心地问及，“左三，你家大儿子回校了吗”？我微笑着说，“还没呢，他任务重，在家学习”。邻居阿姨说，“左三三，你生了个好儿子，你好‘福气’”。可他们怎么知道，我这好“福气"，我的孩子承受着许多孩子没“福气”承受的压力。何况疫情期间，孩子除要管自己还得电话督促他班的几名学员，他要时间又不得不浪费些时间，他说他是班长。自律学习，自律自己少出门，还要叮嘱我少出户。勤奋地学习我们不懂的高中数学、物理……戴上耳机练习英语听力和口语。十二点后晚睡，六点晨起，这是孩子的常态，这就是疫情期间，我身边的学子，不负青春，灯下苦读，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