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湘文艺】何旭/寒枝雀静

寒枝雀静

作者:何旭

初见这幅画,便爱死了她——《寒雀图》。
《寒雀图》为北宋画家崔白所作,现藏于故宫博物院。描绘了麻雀在枯木间飞动或栖止的情景图。该图构图巧妙,九只麻雀依据飞鸣动静的不同姿态散落在树间,自然形成三组,彼此并不孤立;风格工致优雅,手法细致,麻雀形象真实,生动传神,富于逸情野趣。
(寒雀图)
仔细看这图,有两只紧紧依偎在一起,不愿分开相互取暖。其中一只俯视大地,充满了眷恋,有一只展翅高飞,蓬勃的生命力跃然纸上。其他几只或立或栖,或盼或仰或踌躇,形态各异,栩栩如生也。
树有千种姿态,鸟有百种灵动。
苏轼《南乡子》中写道:“寒雀满疏篱,争抱寒柯看玉蕤。忽见客来花下坐,惊飞。蹋散芳英落酒卮。”小院篱笆上落满寒雀,争相踏上盛开花枝,待到来人坐到花下,喧哗惊飞的寒雀,踢踏下的花瓣,飘飘忽忽落进客人的酒杯。
从图中,我仿佛看到这样的画面:
小院篱笆上落满寒雀,吱吱喳喳叫声一片争相踏上盛开花枝,好似在说这花“真好看”。一群骚客来到花前,喳喳的鸟儿还没现,待到客人坐到花下边,喧哗惊飞陶醉的寒雀。惊飞的鸟儿踏下花瓣,飘飘忽忽落进酒盏。动静结合,生动地描绘了寒雀对于物候变化的敏感。妙在雀之多情,迷花恋枝,不忍离去,雀亦爱花,惜花,增添无穷雅兴也。
冬天看雀,斜阳深照,寒雀往来树杪,每年屋外杏叶枯黄、乔木衰微的树梢群鸟盘旋的时节,当窗便是一幅落叶疏林图,又何必去山中寻找。两三只寒雀来来往往,时而啁啾,时而静立,兀自寻欢,自成一体。惦记那些寒雀,我会在窗台之上放满小米,就让那些觅食的鸟儿们尽情吃饱吧,然后飞过丛林与小溪,飞到它们想去的任何地方。
晨跑中也常常被鸟鸣吸引,我把目光长久的投向这些寒雀,那些麻雀,翩翩飞下,唧唧喳喳地站在树枝上作客一样,相互之间又像在倾心交谈。一时间,群雀好像预先约好似地齐声喧哗,嘈杂的声音几乎要击穿人的耳膜,突然又被什么惊扰,它们“呼拉”一声,四散飞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这场景,这画面,想来800多年前宋代诗人杨万里也一定看到过,不然何故写下“”百千寒雀下空庭,小集梅梢话晚晴。特地作团喧杀我,忽然惊散寂无声。”这样的诗句呢?
又到一年年关,日子似乎过得很适宜,实则日复一日忙忙碌碌有增无减。惟有到了夜间,方能享片刻茗杯书卷之趣。东坡先生说“我不如陶生,世事缠绵之。”我倒觉得不如这些寒雀,有林可栖,有枝可息,恣意自在也。

作者简介

何旭,网名田螺姑娘。业余热爱跑步和阅读写作,每年读书百余本,作品曾荣获2017年湖南省万步有约征文优秀奖,2020年全市工会系统“潇湘家书”征文活动优秀奖。并在《公共网络服务》杂志撰写卷首语两年。

图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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