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明 · 祭外婆 / 程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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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514期

审稿|谭长征

中国 ● 西部文学微刊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清   明·祭外婆」

文/程惠梅

穿越浓浓白雾

走过曲曲小径

拨开萋萋荒草

外婆

今日我才来到您的坟前

放声号哭，终使泪流成河

也难掩我心中的悲痛

焚再多的纸币

燃再多的香火

也难抵您水深的恩请

捧再多的黄土

植再多的花木

也难表我对您的思痛

我从不愿  涉足老屋

因为那里有您慈祥的微笑

有您不分昼夜劳作的身影

小院中  您浆衣的双手

灶台旁  您烧火的脸庞

油灯下  您密缝的针脚

苦难的日子中

你满脸的沧桑

满眼的忧虑

和满腹的疮痛。

外婆，几十年

我不愿祭奠您

不是不想

而是内心有太多的伤痛

这厚厚的黄土怎能阻隔血脉的相连

这凄凄的冷风怎能吹散亲情的印记

秋风中您挎着笼佝偻着背采摘棉花

却让我在田埂蹦跳

夏日里您不曾调整劳作的喘息

却还要告诉我扁豆的妙用

冬日时您刚放下手中的线捻

仍要为我补补衣裤

春阳中您坐在轮椅上忍爱着残腿的折磨

依然设法照顾邻居的孩童。

苦难压残了您的身躯

岁月碾逝了您的挣扎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把您

化作一抷荒草萋萋的黄土。

外婆，今日我才祭奠您

不是不想

而是内心有太多不想触碰的伤痛

接过您的勤劳

秉承您的善良和宽厚

不知能否慰藉您曾饱受磨难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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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程惠梅：1972年出生，西安蓝田玉山镇人。喜爱文学、郊游、舞蹈等一切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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