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法的作用机理探讨
艾灸作为中医很重要的一种外治方法，临床效果是毋庸质疑的。艾灸是通过什么起作用的？只有把这个问题搞清楚，才能更有利于艾灸疗法的推广。查阅中医古籍，只有艾灸的方法和选穴，不像中药还有四气五味、药物归经的理论依据，有些人问“艾灸凭啥能治病？”，还真不好回答，就连很多针灸医生和艾灸从业者也一样存在这样的疑问。我就是一个比较较真的人，虽然我非常认可艾灸的疗效，但是知其然，还想知其所以然。一直在寻找答案！上海中医药大学吴焕淦教授在其编著的《中国灸法学》第四章第一节“中国灸法的现代研究”中作了如下论述：“ 灸法是我国一种传统的治病方法，在中医学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并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对于其治病原理，历代医家运用中医基础理论和针灸经络理论给予了精辟的解释。国内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运用现代科学的理论和方法对其作用机制进行研究，已经做了大量工作，使灸法越出了中医学的范围，为中医学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同时也促进了现代医学的某些学科的发展。灸法以温热刺激作用于人体的经络腧穴，刺激范围仅限于所选定的腧穴和部位，但却能影响和调整整个机体的功能，这是温热刺激通过经络穴位发挥治疗作用的结果。现代研究认为温灸对人体，尤其是艾灸，具有生物物理学作用，表现为产热辐射；增加生物电流，激发机体能量等。目前对灸法机制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四种学术观点。(1)认为红外线的温热刺激是治病的关键因素；(2)认为机体在艾灸温热作用下，激活了体内的一种特殊的物质，从而激活和加强了机体免疫系统的功能，发挥其治疗作用；(3)认为艾灸使机体产生了非特异性的应激反应而达到治疗目的；（4)艾叶燃烧时产生的芳香气味，通过呼吸系统作用于机体，而产生通经活络、醒脑安神的作用。但任何种学说都不能明确地阐释灸疗的作用机制，灸法肯定是通过多系统、多途径起一种综合作用，免疫系统、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等均参与灸疗的免疫调控过程，都是灸疗产生广泛作用的基础，但对三者组成的调控网络之间的复杂关系，尚缺乏系统的深入的研究。在研究灸疗机制的过程中，我们应不断地引入现代免疫学技术、生物物理技术等现代科学方法，开展从多层次、多学科、多角度的研究工作，开展这一方面的研究工作具有重大的理论与现实意义。而且，随着对灸疗机制研究的深入，有望在经络的实质研究中发挥重要的作用。”
原文出处可以看出，吴教授对自己的结论也不是太满意！艾灸如果是通过温热作用起主要作用，为什么很多针灸大家又说其他的发热方式不可取代艾灸呢？既然温热作用为主，古人又特别重视瘢痕灸呢？为什么日本和韩国直到现在也非常重视直接灸呢？中医古籍中特别强调发灸疮，如《医宗金鉴》的“灸疮调治歌”：“灸疮不发气血竭，七日发脓病必除”，吴谦注解曰：凡灸诸病，灸疮应发不发，是其气血大亏，不必复灸，即灸亦多不能愈。过七天之后，灸疤发时，脓水稠多，其病易愈，以其气血充畅，经络流通也。”《针灸大成》中也强调发灸疮的重要性，还给出几种发灸疮的方法：《资生》云;凡着艾得疮发,所患即瘥,若不发,其病不愈。《甲乙经》云:灸疮不发者,故履底灸令热,熨之,三日即发。今人用赤皮葱三五茎去青,于塘灰中煨熟,拍破,热熨疮上十余遍,其疮三日遂发。又以生麻油渍之而发,亦有用皂角煎汤,候冷频点之。而亦有恐血气衰不发,服四物汤,滋养血气,不可一概论也。有复灸一二壮遂发,有食热炙之物,如烧鱼、煎豆腐、羊肉之类而发,在人以意取助,不可顺其自然,终不发矣。
针灸大成我一直认为，艾灸的功效肯定与灸疮有密切的关系，在艾灸界一直有一段文字在转发：灸花是什么？就是做艾灸有时会出现的水泡甚至化脓现象，是邪气外排的表现。有灸疮若发，去病似把抓之说。还有若要身体安，三里常不干等等说的都是化脓灸法。灸疮是将我们身体里的病邪祛除体外的一种表现，常表现为起灸花甚至流脓。古代的化脓灸出现灸疮是很正常的，甚至有人一定要灸到流脓生疮才认为能排除病邪达到效果。现代艾灸多用的是温灸法，和原来的化脓灸不同，灸花是温灸可能出现的一种正常的邪气外排反映。通常表现为局部起小水泡，或水泡里有少量脓液。出现这种情况也不要太惊慌，灸花和烫伤是不同的。灸花是由于湿气、寒气重，经络不通而造成的大的或小的水泡，是身体里病邪往外发的表现。湿寒之气属于邪，阳气属于正，正要把邪逼出来，就会出现灸花。邪气排除体外需要一个通道，灸花就是这个通道。当然，我们在做灸的时候也会尽量避免灸花的出现，毕竟在现代来说，忙碌的生活中出现灸花会带来一些不便。出现灸花后可以按照以下方法来处理：如果是很小的泡可以自行吸收，大的水泡用无菌注射器抽干，再涂抹红霉素软膏不用包扎，让创面自然暴露、干燥而结痂即可。现在来讲，通常夏季是风寒湿邪排除的最佳时机，冬天积攒的风寒湿邪通过夏季的毛孔扩张而外排，只不过往往这个时候不适当的生活方式导致风寒湿邪淤堵在体内，所以做艾灸的时候通常会感觉迟缓，这也就是为什么夏季的时候很多朋友在排"湿气"口的穴位上容易出现灸花，例如：足三里、三阴交等…起灸花后，各人的反应不一样。大多数人不会太紧张，只是有些痛苦而已，不是那么可怕。但是也有很少部份人，感觉很痛苦，感觉很恐怖，感觉很紧张。起灸花后，有的排毒会不断流水出来，用针戳孔放掉水后，又会有水流出。有的会化脓，看起来有点可怕。有的不会处理，会引起感染发炎实践也证实：起灸花的效果要好得多！有以下几个原因。一是由于起灸花了，就会较长时间的刺激穴位，激发该穴位发出持续的功效；二是，病邪找到出路，便于排毒。排的毒有看得到的有形的毒，如排的毒水，化的脓等，还有看不见的，无形的毒，如寒等；三是灸的热量和药气大，灸的穴位灸得透！人体吸收的药气充足，经络灸通得深广些。所以说，起灸花了，从祛病的角度来说，是好事，祛病就会快很多。当然，起灸花了，那要受些痛苦。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有的人，当时灸得很舒服，没有感觉到很烫。但是灸后，有的人当场就起灸花，有的几个钟就起灸花了，甚至有人第二天才起灸花。有的人灸的部位太寒，很需要这种能量，再加上反应不灵敏，很烫了而不感觉烫，再加上经络不通，热传散不开来，这种人也容易起灸花。所以怕起灸花而不敢艾灸温灸的人，就只能说和艾灸温灸无缘了。同一件事，好事坏事，往往在一念之间。艾灸温灸起灸花了，你了解了，处理得当，就是好事。如果不了解，不会处理，可能就是坏事了。其实有些人开始容易起灸花，但只要坚持，以前的灸花排了不少的毒后，再加上灸了一段时间后，经络也通畅些，后来就不容易起泡了，再往后，就是特意想起个灸花也起不了啦。艾灸起灸花，也可以说是艾灸调理的一大特点，它和烫伤是完全不同。所以让我们正视艾灸，坚持艾灸。相信我们祖先传下来的：知艾着福，善灸者寿。这段文字写得很有道理，但是还是缺乏权威依据，我曾经把这段文字发给一个起了水泡的灸友，人家说这是胡说八道！直到我阅读了韩国百岁针灸大师金南洙的《灸治百病》，才找到了根据。《灸治百病》开篇第一章《灸的理论》中，反复强调灸就是通过轻微的烫伤，人体内部生成特殊异种蛋白质，来让全身产生抵抗疾病的能力，并维持身体的平衡。如第一节《什么是灸》中写到：针与灸作为民间疗法,在韩国艰难地维持着其命脉。自从1972年美国总统访问中国,知道用针能够进行麻醉后,很多人知道了针灸是伟大的医学。自从那时起,针灸成了全球医学界关注的对象,世界卫生组织(WHO)对针灸的具体研讨活动如今正活跃地进行着。而在韩国,针刺疗法不被重视,灸疗就更被人们忽视甚至忘却了。但是,灸疗也是很重要的医疗技术,所以经常和针刺疗法一起被称为“针灸”。对艾灸小有了解的人,知道艾炷是用艾草做成的,所以错误地认为是艾草的药效进到体内而起到了治疗作用。于是,这些人认为把艾炷做得越大,艾灸做得越频繁就越有利于健康。但是实际上,做过灸疗的人都知道,灸是瞬间的热感,持续做十天就会非常地喜欢。我把他们称为“懂得灸味的人灸的科学原理是:将从艾草制取的纤维放在皮肤上燃烧,通过大约60℃的温度给予轻微的烧伤来刺激人体,人体内部生成特殊异种蛋白体组织霉素( Histotoxic),组织霉素的化学作用会让全身产生抵抗疾病的能力,并维持身体的平衡。当然,对于针与灸的作用原理,目前人类尚未能充分地解释,成了一门神秘的学问,但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够研究出其原理。虽然一直有人讥讽针灸是非科学的、没有根据的,但不可否认的是,灸疗法与针刺疗法一直存在于数千年的岁月减少人类的痛苦,维持人类的健康。在第三节《灸的一般效能》又重复强调：灸的价值在于所谓的转调疗法,即把艾草直接放在皮肤上燃烧,使皮肤轻微从而使人体产生特殊异种蛋白体组织霉素( Histotoxic),它的化学刺激作用本各组织,调整或者恢复人体的各种机能。为了解开“灸为何会有效果”的疑问,很多医学家和临床家们已进行了大量的动物实验和临床试验,但至今尚没有确切的结论。根据目前的临床研究结果,可把灸效能概括整理如下：第一,用灸弄出烧伤伤疤,产生生理反应。虽说是烧伤伤疤,但根据其强度、时间等的不同,会有多种效果,且判定其效果也是非常难的问题。而且人体有过敏带(意大利的头带氏发现),目前研究已经确定,刺激过敏带会带来更大的效果，内脏活动也会变得顺畅,激素也会有所变化。第二,灸可给予皮肤轻微的烧伤,从而使细胞分泌出的特殊蛋白体被血液所吸收而循环于全身,更加强烈地作用于有病的部位,加快各种疾病的恢复。第三,灸利用从艾草制取出的纤维给予皮肤轻微的烧伤。胃溃疡、心脏病、高血压、神经痛等疾病,多因疲劳和压力引发,这是阴阳平衡被破坏所致。根据最近的研究结果发现,灸对于这种因疲劳和压力所致的疾病非常有效。在第四节《灸的作用机制》中，又作了总结：关于灸的作用机制,目前尚没有一种学说能完全阐释,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①局部刺激作用:通过艾火的刺激,达到防病治病的目的。②调节免疫功能:通过调节免疫功能,具有双向调节作用,从而激活和加强机体免疫系统的功能（3）经络作用:艾灸的温热刺激作用于经络脸穴,以刺激自控调节系统,产生局部与整体的节作用④应激反应作用:艾灸的刺激可令人体产生一种冲动,从而激发机体种反镇性的急性调节⑤5艾叶的药理作用:艾叶在燃烧时产生芳香气味,通过呼统作用于机体,可以调节阴阳与脏糖的功能。⑥综合作用:艾灸通过多系统发挥作用,各种作用相互影响,相互补充,共同发挥防病治病的作用。
灸的科学原理
灸的一般效能
灸的作用机制金老先生针灸临床将近90年，在其著作中也写到，之前也偶尔使用温和灸、隔物灸等无瘢痕灸法，但近来得知没有显著的效果就不再使用了。金老先生晚年独用麦粒灸。所以说：不起泡、不化脓的灸作为保健养生还可以，治病的效果肯定是差很多。既然选择做艾灸，别害怕起泡、化脓！曾经有一个同行分享她的经验：她提前告诉她的顾客，灸起一个水泡要加收十元钱，竟然没有一个怕起水泡的了！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