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国：韶华旧梦——金风玉露终相逢

韶 华 旧 梦

——金风玉露终相逢

安徽  陶明国

　　终于到了快放寒假的时候，我很快就可以同如男重逢，结为夫妻了。无边的幸福就在故乡，在如男家的四合院里，在如男父母长期居住、马上就要让给我和如男做洞房的后进屋子的东间里。夫妻的幸福正在那间房里急切地等待着我和如男!那是1971年元月底的一天，我终于登上了从成都开往镇江的火车，直奔幸福而去了!

　　我的工作单位五冶子弟校的所有同事，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如此急切地赶着回老家去是为了结婚，他们大约没有一个人会知道我已经有了未婚妻，就等着回去完婚了;并且，在我正式结婚之前，我也不想让他们之中的任何人知道我这次回故乡是为了结婚，所以我回去时，并没有到学校人事科去开具未婚身份证明,这样，当我回到如男身边时,就不能马上去公社里领取结婚证，须得等我给成都的工作单位发去电报，让他们马上给我开具未婚的身份证明寄来，待收到证明后才能去公社领取结婚证。而在领取结婚证之前,不只是依法,即便是依照风俗,也是不能举行婚礼,更不能圆房的。为此，如男对我颇有微词，但也只好耐心等待学校的证明寄来。寒假的时间并不很长，在这焦急的等待中，很快就过去了将近一个礼拜，所以待证明寄到，领取结婚证，大宴宾客后，我与如男新婚燕尔的幸福日子也只有十天左右了。

　　但毕竟，我和如男享用了这份新婚的幸福。新婚初夜的幸福成为我们这一生一世最刻骨铭心的幸福。鸳鸯帐里，我们第一次找到了人生的真谛和归宿，那足可销魂的生命体验;晨起倦慵，第一次体会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在那十天左右的短暂日子里，新婚的洞房里始终充盈着幸福的氛围。我的生活中因为有了如男，如男的生活中因为有了我，彼此都感觉出自己再不是以前的自己，自己已经处身在随时可以拥抱幸福、尽情享受幸福的自由的小天地里。在这小小的幸福天地里，还经常萦绕回旋着温柔无限而又如梦如幻的轻盈的音乐之声。那是老岳父从前在上海做事时买的一只日本产的小座钟,它用一曲轻盈而又如梦如幻的音乐报时,乐音的美妙轻盈和如梦如幻,以及夜晚的灯光朦胧,越发让人觉得仿佛正置身于一种配着音乐的画境之中;乐轻盈,灯朦胧,人也朦胧,空间有限的鸳鸯帐里,充盈着我和如男销魂欲仙的新婚幸福……

　　同如男完婚之后，就觉得日子过得特别快，似乎只是眨眼之间，与如男聚首的日子就飞快地过去了，分别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更快似的临近。真的是每天都要在心里默数着：还可以和如男在一起待六天、五天、四天……转眼倒计时结束，尽管我和如男相互依恋无限，也不得不狠狠心，打点行囊，准备告别了。走的那天，自然是她为我送行。在老家，像我和如男这样，男人在外乡工作，女人在乡下种田的“半边莲”夫妻比比皆是。春节期间，男人请一年一度的探亲假回家同自己的女人团聚;住满假期之后，又匆匆返回外地工作单位去。女人为男人送行，成为乡间路上的一道风景。但这却是没有笑语的一道“愁景”，男人女人多是只顾埋头走路，没有多少言谈，脸上却都分明有满心的依依不舍，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这同十来天之前女人从小轮码头上接回男人，行走在路上一路有说有笑的情景，截然不同。我和如男新婚燕尔，分手在即，满心里都是酸酸的愁情。她为我送行，并不是只送到江岸边的小轮码头，而是陪我一道登上小轮，将我和我母亲一直送到镇江。我自己也很乐意如男将我一直送到镇江，我们都想相互多陪伴些时候。如男先将我送到火车站，待我上车之后，她又赶回大轮码头去，等到半夜母亲上了开往安庆的大轮船以后，她独自一人在大轮码头待到天亮后再坐姚镇班回高桥。如男一路送行，我的心情有些黯淡，甚至有点愁惨。如男脸上也不见笑影，她的心情自然也与我一样。这次新婚惜别、送行和分别时的心情，也永远地留在了我俩的记忆里，同新婚之夜的无限欢愉一样享有被永久铭记的殊遇。

　　始料未及的一件事终于在我返回五冶子弟校之后发生。学校里的同事们刚刚听说我刚完婚的老婆是个农民，都以为我是在故意同他们开玩笑;经我认真说明情况后，他们终于相信了;而同时又几乎全都认为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毕业于西安交大、比我年长好几岁的江苏老乡董汉忠甚至不惜爆粗口，骂我是迫不及待地要讨老婆，就慌不择路，随便讨一个女人，哪怕她是没有工作的农民也顾不得许多了。他很后悔在我回老家结婚之前没有来得及告诉我，那时他已经为我物色好了五冶医院的护士小方，并且已经背着我，带小方到学校来悄悄地看过我了，人家并没有表示不同意的意思。你就这么糟践自己，随随便便，匆匆忙忙地认定一个种田的女人扯了证去睡觉!我很理解并且很感激他的这份好心。当时五冶子弟校与我同龄的大学毕业生有着实不小的一群人，他对其中的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评价：谁谁滑头滑脑，谁谁业务不行，谁谁自视甚高，等等，多是否议，至多是谁“还马马虎虎”;唯有我是最值得看好，说我为人坦诚，品行端方，处事认真，业务又最强，学生和家长口碑非常好，或许更有我作为一个读书人的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读书人气质,最让他喜欢。他要为我介绍的，自然也一定是他认为与我最为般配的女人。原来那位护士小方，是他开先在五冶的中技学校“红专校”任教时的一个学生，是他自己那位校花老婆的同班同学兼闺密。他本人与我其实并没有任何私交，却如此地热心于我的终身大事，一方面是因为看好我的缘故，而首先着眼的恐怕还是要帮与他们家交情最深的这个小方,找到一位最值得嫁与的如意郎君。所以当他得知我那么急切地把自己的终身交付给了一个“村姑”而使小方的择夫与一个最佳人选失之交臂之后，不只为我痛惜，更为小方与我错过而顿足叫苦，直接就爆粗口骂我，骂的还那么难听。自然无论是我还是小方，都应该感激他。所以面对他的责骂，我只能以笑脸相对。但是我与如男结婚将近一年时，如男去成都返探亲，他见到如男那种压倒群芳的漂亮，便不再骂我了，并且还从他自己曾经的姻缘抉择和经历出发，那么充分地理解我，笑道：“原来是这么个西施村姑迷住了你的心窍啊，你是一心只要抱得美人归，就全都不顾别的一切喽!”他甚至还表示难以置信：“你这样的老婆，怎么会是个农民呢?哪里有一点农民的样子啊?!”确实，那时候刚回乡务农不久的如男的形象，还仍然是个水灵灵的女学生的形象，农事的艰辛还没有来得及在她脸上留下任何印记，叫谁也不会轻易相信她现在真真实实的就是一个农民;甚至有人还一直在认为，我和如男还是在认真地同他们开着玩笑呢;而在我们诚恳的解释下，他们终于相信了以后，又全都变成了董汉忠式的结论：你是只认着美人要就不管她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啦，不再有人怀疑我是婚姻选择标准上绝对的唯美主义者。曾经要把女儿的同学ZYF介绍给我的杨师傅，那时也调到五冶子弟校了，当如男婚后第一次去成都返探亲，他见到如男后笑着对我说：“原来你是要找一个高级的呀!”

　　完婚后，我从镇江回到成都，第一个感觉便是日子过得提不起劲来，精神蔫蔫的。闲着的时候，人就会发愣，脑子里出现的，便是在故乡，在如男的家里，在我们的新房里，前几天、十几天之前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幸福的情节和细节;心里满是无奈：尽管人各依旧，而却已成天各一方，相见不能，更谈不上近在咫尺地感受彼此的气息。极致的思恋之苦，不只是足可以伤人心神，同时也可以伤人身子骨的吧，在新婚不久后即与如男伤别，就让我觉得心里像是被挖去了一块似的难受之极。人硬是像在生着一场不轻的病似的。学校的地址是在五冶职工宿舍区的边近，数十栋职工家属楼，每到晚上，各家各户的窗户里，电灯都那么温暖地亮着，这灯光昭示着，在每一盏电灯照亮的空间里，正有温暖的家庭生活在平常无奇而又温馨备至地演绎着;尔后，天时更晚，那些窗户里的灯光像是相互有约似的，一盏盏地渐次熄灭。我却在想象，这些窗户里的幸福，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那些包括新婚夫妻在内的年轻夫妻的，他们当是夜夜坠入爱河，沉浸在销魂的温柔乡里;而这一切，与妻子分居千里之外的我，却无望拥有，只能黯然神伤，默然听着心里深处的那一次次无声的叹息。我把这内心的寂寞和苦恼通过两地书向如男倾诉，而如男回信的次数仍然像以前那样不能与我对等，并且回信的篇幅也有限，远不如我的连篇累牍，并且带着无奈而真切的歉意，还是那曾经表达过的意思：在田里干一天农活下来，已经累得不行，晚上往床上一躺，头刚挨着枕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这样的思恋之苦的苦水的浸泡中，日子一天一天缓慢地熬过去。

　　气温逐渐升高，慢慢地，暑假正在走近。如男在回信中提到：暑假回不回家?她显然心里也一直在盼着我回去团聚，共享团聚之幸福的，并且也注意到了学校放暑假期间我们可能实现的幸福团聚。是呀，暑假回不回家去?当暑假到来时，我却注意到，有家住四川达县、比我离家更近得多的同事丁世华居然并没有回家去与妻子团聚。我问他怎么不回家去，他脸上的神情有点黯淡，说：来回哪不要那么多路费啊?又不能报销。他的话，让我的心突地往下一沉!从成都到镇江，火车票硬座是三十八元，比我一个月的工资少不了多少，来回一趟，就差不多快相当于我两个月的工资了;而如男在生产队里上工，累死累活，干一天挣一个工，工分值才一毛钱左右。我这一趟不能作为探亲假报销的路费，足足相当于如男干农活一年多的收入了。无论是我还是如男，要把如男这一年多的劳动所得扔到铁路上去做路费，都实在于心不忍。眼见着暑假冉冉而至，我却终于只能把李商隐的《夜雨寄内》这首诗抄录在信里寄给如男：“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李商隐这首诗中的好几项都与我相符：当年他身处四川，与妻子分居两地，而我现在也是身居四川，与如男分居两地;他面对的是涨满一池的绵绵秋雨，这正是他一怀愁绪的真实写照，而我面对成都春夏时节的淫雨霏霏，那雨仿佛也正是我一怀愁绪的写真，相差的仅仅是具体的季节。

　　暑假终于来临，我没有回镇江去。独自一人在学校里坚守，真希望这苦守的日子快快地熬过去，学校重又开学，我又终日忙碌在课堂和办公室之间，便可将这伤人的思恋之苦冲淡许多。我酷爱写作，就给自己拟定了一个写作计划，要写一部电影剧本《焦裕禄》，还真的动笔写出了初稿。还有一件我当班主任最热衷的业务：到学生家里去家访，与家长交流他们的儿女在学校的情况，共商更好地教育他们子女的事情。家长们见我暑假里都在进行家访，都十分感激。我的事业心和责任感确实在假期间帮我冲淡了不少对如男的思恋之苦，但我的内心却一直没有停止过，也不可能停止下对如男的思恋。而我所能做到的，却只有苦苦坚守在寂寞无比的学校里，强行把对如男的思恋关闭在一个紧锁的内心的笼子里。

　　新婚离别之后,我和如男就这样分别在成都和镇江两地,开始了让人感觉漫长得近乎无期的对重逢的期待,期待着相距遥远的下一个寒假快点到来。这种期待，与其说是期待，不如说是一种煎熬，并且无法挣脱。虽然道路畅通，只要登上成都开往镇江的火车，三十二三个小时之后，我与如男便可重逢聚首，但是我们付出的代价却是路费带给我们经济上的不能承受之重，毕竟我们的收入都很微薄，而我俩的肩上都还挑着作为儿女对长辈赡养的责任;经济上的开销，容不得你不作最现实、最精细的盘算。毕竟一年还有一次探亲假的路费可以报销，那就再耐心地等待，等待着下一年的探亲假路费报销吧。新婚第一年，我和如男就这样分别在成都和镇江坚守着两地分居，在煎熬般的期盼中等待着下一个寒假到来时的探亲假。这种期盼和等待几乎让我和如男在心理上崩溃。日子就这样在相思之苦的苦熬中慢慢地过去，眼巴巴地盼着夏季、盼望着秋季快点过去，冬季快点到来……忽然有一天我的灵机一动：为什么要等到寒假呢?如男是可以到成都来返探亲的呀，而她返探亲是完全不受时间限制的呀!这样，将近年底的时候，我们决定，由如男早点到成都来返探亲。

　　在经历了将近一年之久的期盼重逢的煎熬之后，如男终于马上就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同办公室的一位女老师郭丽明大姐提醒我：“你去火车站接你爱人时，千万要注意安全了!去年成都火车站就发生了一桩悲剧。一对分居两地的恩爱小夫妻，男的从北京回到成都，女的到车站月台上去接丈夫，车还没有完全停稳，丈夫出现在车厢门口时，妻子就上去要抱住丈夫，一失脚就跌到月台下面去了，当场被车轮碾死，瞬间成了一场悲剧!”我心里甚是骇异，也很感激郭老师的好心提醒。那天到成都火车站月台上去接如男，我让自己绝对镇定冷静;并且我俩在公开场合，也不会像那对恩爱小夫妻那样毫不掩饰内心的激情而招致众人的瞩目。在经历了长久的苦苦思恋而终于在月台上重逢时，我和如男虽然心里都热乎乎的，亟待要彼此亲热一番，但我们的表情却都是那么平静镇定，仅止于是一脸欣悦的笑容。

　　五冶子弟校是一座建筑简单的学校，并不曾建有专用的教职工宿舍，绝大多数已婚的教职工在五冶职工宿舍区都有自家的单元住房，所以如男来成都返探亲，学校也不可能给我们提供一间像样的房间。在南向的教学楼西端一侧，与教学楼成直角位置，有一排进深很浅的坐西朝东的小平房，它的南头两间是学校的厨房，北头一间是烧开水供师生饮用的锅炉房。在厨房和锅炉房之间，有一间小的空房，大约有六七个平方，长的方向里正够安放下一张宽约一米二的小床，小床两端抵拢墙壁。这间极小极小的房间便成了我和如男临时的家之所在。这么小的房间，虽然无法与如男家四合院里我们的那个洞房相比，但是现在，在这儿，有如男在，有我在，这儿便是我们此刻在世界上最温馨的家之所在，就是我们的天堂所在。正是在这方小天地里，在这小小的天堂里，爱情为我和如男送来了她的第一枚小天使。我们的大女儿正是在这世间最小最小的房间里开始孕育的。这期间，我远在峨边上班的二姐因事来到成都，事毕后，二姐带如男去峨边小住。一些日子以后，学校放寒假了，原来与我同住一间寝室的两位华师大校友夏炳甫和王金萱都回各自家庭所在地上海和盐城探家去了，宿舍空了出来，我于是搬回了这间相对而言比较宽敞的空间。寒假期间，学校里一片安静。好些日子如男不在身边，我已大有孤寂之苦，便给二姐打电话，让她叫如男回成都来。但是我心急如焚，没等如男回到成都，我马上又去成都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峨边的火车;却不知，此时如男已经正在回成都的途中，是二姐为她找了一辆开往成都的大卡车，走公路回的成都。当她回到五冶子弟校时，我刚刚到达峨边。如男打电话让我马上回成都。但我与二姐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在一起待过，上次见面还是我大学刚毕业分配的时候，从上海乘轮船直达重庆，在重庆西山坪二姐家待过几天，然后从重庆到成都报到的。所以这回既然已经到了二姐身边，就决定在峨边陪二姐一个礼拜再回成都，竟没有想到这给已经身怀六甲的如男造成不小的麻烦。那时她的妊娠反应已经很强烈，吃了饭会呕吐，不再想吃;食堂里的伙食又十分地不合胃口，于是有两天不进粒米的事。待我在二姐身边待满一个礼拜回到成都时，才发现这一个礼拜如男熬得有多艰难，人分明地显见得有些憔悴了。她免不了有些责怪的言语，我心里则是愧悔不已，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自己作为一个对妻子失职的无知男人的愧悔感，这也成了我和如男之间的一大憾事被永久地记录在了我们记忆的史书里。

　　临近开学，两位华师大校友即将回校，而那时学校北边的一栋楼房的三楼上将一间准备做教室的空房间中间用芦席隔开成两间，供无房居住的夫妻们临时居住。于是我和如男搬了进去，在五冶子弟校，我们这才算是有了一个较为宽敞、暂时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在这间弥足珍贵的空间里，我和如男愉悦地度过我们长度有限、也与空间同样弥足珍贵的聚首好日月——因为如男不可能常年居此，她总要回老家去干她的农活。我们自己的家，正在千万里之遥的故乡空置着,盼望着我们的重归呢。

附：

陶明国：韶华旧梦（1）

陶明国：韶华旧梦——就 是 她 了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陶明国，安徽怀宁师范学校高级讲师,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至九十年代中后期,在教学之余，笔耕不辍，坚持教学研究和文学创作，在多家教育刊物发表教研论文近七十篇，在多家文学刊物发表中篇小说二十余部，短篇小说三十余篇，并由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出版发行中短篇小说集《童男子》。代表作主要有中篇小说《山乡情笺》(该作曾被发表刊物、河北省文联主办的《长城》推荐参加1981—1982年全国中篇小说评奖，被珠江电影制片厂著名导演胡炳榴看中拟搬上银幕，曾被河北人民广播电台、安徽人民广播电台在小说连播节目里播出。曾在国家级小说刊物《小说选刊》、《小说月报》、《小小说选刊》转载作品。自1980年在陕西《延河》文学月刊发表小说《采玉人》和《处子》在文坛初始展露头角之后，便连篇累牍地在《清明》、《北京文学》、《天津文学》、《安徽文学》·、《萌芽》、《东海》、《江南》、《柳泉》、《莽原》、《黄河》、《文学时代》、《文学大观》、《文学青年》、《长安》、《雪莲》、《西湖》等多家文学期刊发表小说。累计发表、出版小说总篇幅达近二百万字。系我省八九十年代著名作家。

　　《韶华旧梦》系陶明国先生近期推出的长篇自传体散文力作。作品回顾了先生生平生活轨迹，表述了先生孜孜矻矻于事业的奋斗和对人生的感悟，对爱情的人性化理解、诗意化追求和忠贞不渝。有一句话说得好：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位默默奉献的女人。在作品的字里行间，我们总能感受到陶老师和夫人姚老师几十年如一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祸福与共的夫妻深情。让我们向他们致以最诚挚的祝福!

孔雀文化投稿须知(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