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赏析》孔子论治世之基石——民心

孔子论治世之基石——民心

孔子大力倡导“德政”的着眼点,在于争取民心。他把民众的信任视为治国的基石,“民无信不立”(《论语·颜渊》),就是强调民众如果对为政者失去信任,国家赖以站立的基石就垮了,这个国家也就立不起来。叶公问政,孔子的回答是:“近者说(悦),远者来。”(《论语·子路》)什么样的政治才算是好的政治呢?这六个字就是最重要的检验标准。当时的诸侯国,谁的政治清明,谁就能赢得民心;谁能赢得民心,谁就能得到更多的民众;谁得到的民众多,谁就会强盛起来。好的政治,必然是民心所向,它能让本国民众高兴,又能吸引别国民众前来投奔。

为政者怎样才能争得民心呢?孔子认为,必须以仁爱之道对待民众。面对时局动乱、世风日下的状况,孔子发出了“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论语·子罕》)的感叹。古代传说,凤凰飞来是祥瑞之兆,表示天下太平。黄河出图是圣人受命之兆,表示有贤明的君王治理天下。孔子借用这两个神话,以“凤鸟不至,河不出图”来比喻当时的天下已看不到政治清明的景象。他周游列国,奔走呼号, “知其不可而为之”(《论语·宪问》),就是要实现以德政治国的愿望。孔子说:“民之于仁也,甚于水火。水火,吾见蹈而死者矣,未见蹈仁而死者也。”(《论语·卫灵公》)民众的生活离不开水和火,而在孔子看来,在战乱和苦难中挣扎的民众需要仁德,比需要水火更急迫。他说,我见过跳进水里、火里死人的,但没有见过以仁德治国而会死人的。

以仁德施政,就要爱民、惠民、富民。子贡请教老师,如果有一个人,广泛地给民众以恩惠,又能帮助民众过上好日子,这可以说是仁道了吗?孔子说:“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论语·雍也》)这那里仅仅是仁道!这一定是圣德啊!尧舜这样的圣人或者都难以做到呢!子路请教老师,什么样的人可以称为君子。孔子回答说,一般的君子,要做到“修己以敬”,就是修养自己,敬业尽责;再高一个境界,要做到“修己以安人”,就是修养自己,并使他人得到安乐;最高境界的君子,要做到“修己以安百姓”,就是修养自己,并使天下百姓得到安乐。他再一次强调说,能使天下百姓得到安乐这一条,尧舜这样的圣人或者都难以做到呢!(《论语·宪问》)由此可见,在孔子心目中,能够以天下为己任,爱民、惠民、富民的人,是具有比仁德更高的圣德的人。

孔子认为,治理一个大国,要“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论语·学而》)他提出了有仁德的为政者必须具备的三个条件:一是要忠于职守,敬业尽责,言而有信;二是要节约财力物力,心存爱民之心;三是要爱惜民力,不违农时,在农闲时节再去役使百姓。孔子对于那种横征暴敛的行为十分痛恨,他说:“苛政猛于虎也。”(《礼记·檀弓下》)鲁国大臣季氏的财富超过了周王室世袭于鲁的周公的财富,这已是违背礼制。但是,孔子的爱徒、身为季氏管家的冉有依然同意为他聚敛财富,搜刮民脂民膏。孔子大怒,他说:“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论语·先进》)冉有不是我的门徒,弟子们可以大张旗鼓地去声讨他。有一年闹饥荒,鲁哀公问计于有若说:今年收成不好,国库财用不足,怎么办?有若回答:为什么不实行十分抽一的税率呢?哀公说:十分抽二,我还不够,怎么能十分抽一呢?有若说:“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论语·颜渊》)百姓富足了,你的用度还会不充足吗?如果百姓不能富足,你的用度又怎么能充足呢?

有若的对策,揭示了只有民富才能国强的道理,体现了孔子爱民、惠民、富民的思想。这对于我们今天坚持以人为本,切实解决好各种关系民生的问题,使全体人民更快地富起来,实现民富国强的目标,依然有着重要的启示和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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