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一首描写女人的词,古代女人读了脸红,现代女人读了恼火

苏轼具有下笔如神、落笔生花的文学感召,这是真有;同时他还具有辅君治国、经世济民的政治理想,而这只是理想。苏轼那满肚子的“不合时宜”,与当朝者的阴谋阳论格格不入,他喜欢对统治者评头论足,又丝毫不知掩饰,因此在文武百官丛中便显得锋芒毕露。这正是苏轼率真、豁达的体现,不仅体现在为人处世上,在诗词作品中他同样大大咧咧、不管不顾,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或厌恶,即便他的喜欢是错误的。比如在宋英宗六年的春天,苏轼正担任太常博士直史馆杭州通守,面对风景如画的杭州还有顾盼生姿的歌姬,他写下了这样一首词。

《菩萨蛮·咏足》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这题目就显得非常有灵性了,从“咏足”二字可知这首词所描写的主体就是女子身体的特殊部位——足部。首先我们要明白,在古代社会中女人的脚是属于隐私的部位的,但苏轼没有顾虑这一点,反而利用华丽辞藻大力描写。开篇两句上来便是引经据典:美女不吝惜脚步使道路留香,“莲承步”出自《南史·齐纪下·废帝东昏侯》:“又凿金为莲华以帖地,令潘妃行其上,曰:此步步生莲华也。”也正是从这里开始,女人的小脚被称为“三寸金莲”。

“长愁罗袜凌波去”,意思是女子久久敛束丝袜,如在水波上行走。此典故出自曹植《洛神赋》:“体迅飞亮,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上片通过连续两个美妙得不可方物的典故,来表现歌姬轻飘的步姿之曼丽,看小脚的歌姬舞蹈,只能看见她那如风一般回旋的舞步,而不见那步履的踪迹。苏轼通过特写小脚来表现舞蹈之美,这种独特的审美趣味和风尚趋向,显示了特定时代下的病态的审美倾向。下片则是辩证地来看待女子缠足这件事情,苏轼发现:这些女子假如穿上宫廷式样的鞋子走路就稳健,但并立两脚走路就比较困难。

但这句话的意思让人很难懂,有人说这是苏轼借此批判缠足的不良风俗,但从词的整体来看,这种批判思想存在的可能性并不是很高,因为通过其他句子分析,显然苏轼也是欣赏和喜爱女子小脚的。比如下两句就是最佳例证。“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要说这金莲纤细美妙的程度,很难去表达,如果要看得明白,必须把它们放到掌上去看。有个成语叫掌上明珠,又有句话叫捧在手心里,那么我们就能知道苏轼将小脚放在掌上的契机,一定是出于疼爱、欣赏的目的,而并非是批判。但毫无疑问,缠足是对女人身体的摧残和迫害,是束缚和压抑古代女性的手段,是典型的封建糟粕。

这首描写女子身体部位的词,简直让古代女人读了脸红,现代女人读了恼火。想不到我孤高一生的苏子瞻,也有如此特殊又畸形的审美爱好!只不过这并不能全怪苏轼,毕竟这是当时社会的普遍风俗。史料记载,缠足兴起于北宋,兴盛于南宋,而且是从宋廷皇室阶级最先开始的,上行下效,上层社会的时髦习惯必定会引起下层阶级的跟随和模仿。《宋史·五行志》记载:“理宗朝,宫人束脚纤直。”辛弃疾在《菩萨蛮》中也写道:“淡黄弓样鞋儿小,腰肢只怕风吹倒。”这都是宋朝开始缠足的文字证据。只能说人无完人,当你处在特定的环境之中,是不可能置身事外、完全脱离开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我们要做的就是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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